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进来的是李邺,他穿着素白道袍,端个乌木餐盘,盛着好吃的,飘出诱人香味。
林涓喜有点饿了,暗暗吞了吞口水
李邺将餐盘放林涓喜旁边,她见其上是一小碟炸得黄亮的小巧糕点,一壶茶,两个杯子。
“吃吧!”李邺说着端起茶壶,先给林涓喜倒了一杯茶,推到她跟前,又给自己倒了杯。
林涓喜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点心,咬了口,酥脆可口,甜香满颊,就是有点烫,在舌头上滚了滚,吞下去。
李邺看她吃的香甜,笑眯眯的,他拣了块阴凉处,厚实的墙壁遮住了灿烂阳光,他也席地而坐。
林涓喜连着吃了两块,说:“娜娜手艺越来越好了。”
“娜娜?这是我做的。”
“真让我吃惊,你还会做点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什么?”林涓喜又拿起一块点心,开玩笑说。
“咱们交往吧!”李邺说。
林涓喜嘴里含着东西,一愣,呛住了,咳嗽起来,李邺将水递给她,她喝了几口。
林涓喜放下杯子:“李公子,你又玩性大发了。”
“我没有开玩笑。”李邺的表情很认真。
林涓喜略一思索,静默了。
李邺站在屋里浓重的阴影中,看着阳光下的林涓喜,仿佛因这过分的明朗而羞明,他微微眯起眼睛:“答应我!我……喜欢你。”
林涓喜洁白的面颊透出淡淡红色,越来越重,仿佛上了艳丽的桃花妆,整个脸火烫起来,她低头羞赧地说:“哪有你这样子的人,端一盘点心、在我快被呛死的时候说这种话……”
李邺眼波跳动着,突然一把握住了林涓喜的手,她大吃一惊,出于害羞,想要挣脱,他的力气虽然不大,却无法移动分毫。他的脸庞被清清浅浅的影子笼罩着,眸子隐在阴影中,只瞧见一片彻底的黑,有种深情的感觉,专注的眼神,仿佛全世界除了这只柔荑和它的主人,皆与他无关;他的手清瘦而劲健,掌心覆着薄薄的茧,微微粗糙的感觉,熨帖极了,她的手很小,在他的掌中似一朵半开的百合花——她只感到安全。
林涓喜喃喃地说:“……我一直在想,我留在石室让他们走,差点儿死了,你为什么不骂我?……”
李邺另一只手伸过来,将林涓喜双手握在他双手中,说:“有些人,生在乱世可以保一方黎民,和强梁盗寇斗智斗勇;或者是一员悍将,七进七出,慨然赴死。生在太平年间,如果居于庙堂之上,他们会用头颅来捍卫所谓的正义——这种人我见过,愚蠢,可是,那份孤勇,让我震撼。”
李邺黑莹莹的眼睛燃起一小撮火,点亮了林涓喜的眼睛,他说:“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一样蠢,也一样有让人震撼的孤勇。你和这世界上大多数人不一样,你不该总是活在保护之下,你能做到一些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所以,当你碰到难处了,我有时候不插手,让你自己决定,解决,这是尊重你,因为你是个战士,是我最爱重的人。”
李邺的目光清澈真诚,林涓喜心头一动,脑中仿佛被尖锐物体生生划开,迸出耀眼的白光,只听李邺继续说:“可是,我也很矛盾,我不愿意你做不喜欢的事,或者看见你受伤、有危险……”
“我懂。”林涓喜轻轻地说,“你想让我活的有意义,又不愿意我受累。”
“对!”
“其实对我来说,最愿意看到的,就是我爱的人过得好。”
“包括我?”李邺笑道。
林涓喜抿嘴一笑:“再问你个事,我开始给你说的时候,你为什么拒绝我,还骗我说你喜欢男人?——你在怕什么?”
李邺声音有点低沉:“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你一旦和我有牵挂,会很危险。况且,就算我保护得了你,也不能保证永远陪着你,我结怨太多,恐怕不得善终。”
“别说了——”林涓喜叹口气,她心神激荡,脸上漫起红云,却是一脸郑重,“我不怕死,也不怕疼……”她顿了顿,补充说:“也不怕当寡妇……”
蓦然,他低头亲上她嘴唇,她的心碰碰跳起来,他吻得温柔,温热的气息呼到她脸上,一手搂着她腰肢,一手抚摸她的脸颊。
突然,李邺松开了林涓喜,她转头一看,娜娜站在门口,一脸慌乱。
李邺有点尴尬,咳了声,林涓喜更是尴尬他妈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
娜娜期期艾艾地说:“主人……在……在这里呀……”
李邺脸色不好,林涓喜给几人解围,说:“娜娜,你帮我去小区门口取下快递。”
“好。”娜娜赶紧走了。
娜娜一走,李邺恢复了柔和的样子,看着林涓喜微微笑着,林涓喜低下头,脸上飞起云霞。
他凑她耳边,低声说:“一会下来吃饭。”
然后他笑笑离开了。
留下林涓喜一人在书房地上坐着,只觉得脸很烫,心猛跳,端起茶水喝了几大口。
第二十一章()
看了一会子书,林涓喜瞧外面阳光正好,牡丹正艳,索性出去走走,路过宽敞的大门,她瞥见门廊东侧的乌木柱子上有块原木牌匾,上面用瘦金体镌刻着“喜岚轩”三个字,想来是这所雅居的名字了。
喜岚轩的花园很奇怪,清一色全是白牡丹,没有一株其它花草,想必冬天很荒凉,不过现在正当时节。牡丹胜放,冰莹如玉,柔白似雪,三径清雅,满院奇香,“淡极始知花更艳”,精致的雕花透视墙外是大片的草木,可以想象盛夏是如何繁盛的绿,翠色浓烈的树叶掩映中,遥遥有几处别墅,造型各异,这在寸土寸金的当今社会,很是奢侈。
林涓喜走到花丛中,随便拣了块地方坐下,清雅的香气让她神清气爽,长舒一口气,目光渐渐被牡丹吸引。
真是奇怪的审美呢!牡丹是花王,国色天香,艳冠群芳,可是这晶莹的白色牡丹,看起来真是娇艳典雅和清冷秀致的奇异结合,因这奇异,倾城硕重的花朵透出一股子诡异的妖媚劲儿,*蚀骨——观者不觉迷醉地眯起眼睛,呵,她突然感觉到,玉白牡丹的风姿,和某人倒是蛮搭的。
吃晚饭时,林涓喜才从花园姗姗而来。
李邺早坐在餐桌边了,见林涓喜过来,便对她招了招手说:“你跑哪儿去了?坐我这儿来!”
林涓喜见娜娜侍立一边,微笑看着自己,想起不久前被撞破的事,脸上发烫,忙说:“不用了,我就坐这儿。”
她拣了个离李邺稍远的地方坐下。
李邺站起来,很自然地坐在林涓喜跟前。
出于良好家规,娜娜一直垂着头。
林涓喜不好意思,就一直埋头吃饭,不怎么抬起来。
今天的餐桌上,是娜娜精心准备的京沪小吃,李邺聊着这几道菜的历史和典故,他吐属闲雅,语言风趣,林涓喜听得入迷,终于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他,他略略一顿,眼风似有似无地扫她一眼,嘴角藏笑,继续绘声绘色地讲着。
吃完了饭,娜娜收拾碗筷,林涓喜要帮忙,娜娜嫣然而笑:“我一个人做惯了,你帮忙还碍手碍脚的,去陪主人吧!”
林涓喜站在餐厅门边,可以看到客厅的李邺,此刻,他坐在沙发上看书,穿着白色衬衣,领口解开一颗纽扣,袖口严实,下摆筒在米色修身长裤里,腰部精瘦而强韧;他解了发带,长发披散着,几缕妩媚地划过脸颊。
冷不防,李邺突然抬起眼帘,眸色将四壁都映得光彩熠熠:“涓喜,坐过来。”
她走过去,依言在他身边坐下:“在看什么书?”
李邺把书摊开,放两人腿上,是林涓喜不久前在书房看得那本《世界刀具大全》,他说:“喜欢哪个,我送你。”
林涓喜知道,这本书的刀具都非常难搞,不是被有钱有势人收藏,就是下落不明,不愿意再麻烦他,便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看看就好,都是舔过血的,放家里煞气太重,反而不好。”
李邺瞅她一眼:“歪理。”
然后他合上书丢一边,幽深的眼中隐含笑意,搂住她腰肢,两人贴得近了,他低声温柔地说:“还疼不疼了。”
林涓喜摇了摇头,脸颊有点热,轻轻地说:“别这样,娜娜在呢。”
“她出去了。”
林涓喜朝窗外一看,果然,娜娜在侍弄花草。
“涓喜。。。。。。”
李邺把下巴搁在林涓喜肩膀上,脸庞很近,呼吸带着他的气息喷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