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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怎么知道?”
章家骠却又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他没跟你说吗?当时,小商品市场崩塌,我们急匆匆地扑向地面,一下子跌进了‘通道’。”
我和周海听不懂:“什么通道?”
但魈和梁红惠显然听得懂。
章家骠:“简单来说,就是连通两个小商品市场的通道。但是没等我们从‘通道’里走到正常的小商品市场,异常的小商品市场就已经崩塌殆尽了,并且迅速地向我们吞噬过来。”
我忽然回想起,在我从医院里醒来之前,那个可怕的梦。我仿佛又困在一个漆黑的隧道,或者地牢里,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
那后来引导我出去的味道……
我猛然惊醒:“后来是有人把我们从‘通道’里解救出去了?”
章家骠:“对。当时我们都懵住了吧,四处乱转。我也看不到你,我想你也看不到我。忽然有人的声音说,过来,向这边走。那时候哪还能多想,马上就跟着声音走了。”
“出了‘通道’,我们就在路边了。我看你昏得不行,就叫车把你送到医院去了。”
这下连魈也不淡定了:“那个人居然有打开‘通道’的能力?”
周海和我看看魈,它那透明的轮廓都在发出明显的抖动了。它是真不淡定了。这下就算我和周海再不懂,也开始明白到能够打开‘通道’,是一种多么厉害的本事。
但是下一秒,魈又大声否定了,否定得很有几分激动:“不可能。”
“除了那个人,怎么可能还有别人能够打开‘通道’!”
“他已经死了!死了都十年了!”
我忽然意识到,章家骠和我们说岔了。邵百节虽然厉害,但绝不是他说的那个人。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和魈所说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不止一次识破魈的人,很可能也是……
但是现在可不是怀疑的时候,只要能解决眼下的困境,以后会有机会去证实的。
现在是机不可失的时候。
我显得无比轻松而得意地一笑:“早跟你说了,我们有后援了。”
章家骠还蒙在鼓里,但正是因为蒙在鼓里,他那最真实的反应反而又帮了大忙:“原来你们一直说的高人,就是他!”
周海也马上明白过来,和我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不然,就凭我们两个敢冒冒失失地过来救你?”
魈还在怀疑,但声音却没那么尖锐了:“那他怎么不一开始就跟你们过来?”
我:“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你懂吗?他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事。等他收拾好了,自然就过来了。我们也就是拖拖时间。”
魈静了一会儿,又小声地道:“怎么可能呢?他已经死了啊!”
我冷笑一声:“你都没死。他死什么?”
魈安静了,取而代之的是,它那透明的轮廓一直在抖动不休,真像水里的泡泡似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我绝对要趁热打铁,再推它一把:“怎么样,咱就这样继续耗着?”
周海的演技一向比我好。他表现得比我还要轻松。
魈还是没出声。过了一会儿,那透明的轮廓真地突然消失了。
章家骠还在迟疑不定地四处感觉。
第七十六章 真正的形态()
对面的梁红惠却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似的,看着章家骠的眼神又变得柔和起来:“阿骠!”
章家骠迟疑地看着梁红惠。
梁红惠脸色有些复杂地朝他笑了笑:“魈已经走了。”
章家骠松了一口气。
我和周海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气必须hold着,是因为还有梁红惠在这里。那时候,她要杀章家骠也许是受了魈的影响,可她对我和周海的态度应该不是。
梁红惠:“阿骠,我们也赶紧走吧!”说着,就要走过来。
我连忙将匕首在章家骠脖子上架牢:“别动!”
梁红惠脚步一滞:“你还不放开他!”她隐隐作怒地看着我,“魈都已经走了!”
章家骠向后仰着头,尽力离那把匕首远一些。他的领口被染红了,好在伤口现在凝结起来,已经不流血了。
我很抱歉地对他道:“对不住了。可你女朋友也挺麻烦的。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让你跟她跑了。”
周海也有点儿淡眉骚眼地摸了摸鼻子。刚才章家骠也是帮了我们不少忙的。
梁红惠一声冷笑:“你看,我早就说过了。他们怎么可能是救你的?”
章家骠也不由得苦笑一下,回头看我一眼,但并没有向我们讨人情,只是转头劝梁红惠:“算了,小惠,你自己走吧。”迎上梁红惠吃惊的眼神道,“别管我了,他们根本就拦不住你。”
梁红惠脸上现出一丝动摇。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天龙市全国绿化文明市的招牌可不是盖的。在雾霾几乎遍布神州大地的今天,天龙市恐怕是为数不多的净土。天空里只飘着几朵薄薄的云,虽然跟裘家和小时候,那一碧如洗的天空不能比,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是蓝色的。
梁红惠像往常一样走进电梯。电梯是观光电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空,看到阳光照耀下的道路和人流。
她就那样在观赏中,静静地等电梯停在她所要到的那一层。
办公室里还空无一人,她是第一个到的。于是,她放下包,仍是像往常一样去给大家煮咖啡。
咖啡煮完时,同事们陆陆续续地来上班了。大家看到她又来上班很是高兴,纷纷地问她感冒是不是很严重,居然请病假这么多天。梁红惠还暗暗地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看到和她最好的小姐妹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冲她眨了眨眼睛。她才明白过来,是小姐妹替她打了掩护。
大家喝着她煮的咖啡,抓紧上班前的有限时光闲聊了几句。
梁红惠等小姐妹喝了几口咖啡,便对她道:“走,我有话跟你说。”
小姐妹也想得到:“是不是跟你男朋友的事?”
梁红惠点点头。小姐妹便二话不说,放下咖啡就跟她出去了。
她们一起走到安全通道那边。平常有什么话不好在办公室里说,都是这么办。
“我和阿骠已经好好谈过了。”梁红惠说。
小姐妹也很着急:“怎么样?他是不是不承认?”
梁红惠:“不,他承认了。”
小姐妹一脸诧异:“他就痛痛快快地承认了?”
梁红惠:“他跟我好好解释了。他说那是以前,他对我是认真的,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小姐妹眉毛都皱起来:“你不是连这种鬼话都相信吧?”
梁红惠:“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小姐妹一愣,随即很好笑似的,又隐约透出几分怒气:“你没事吧,这种男人根本就是种马!你没听过万恶淫为首吗?”
梁红惠:“万恶淫为首?”
小姐妹:“是啊!”
梁红惠直直地看着她:“我当然听过,从魈那里。”
话音刚落,小姐妹便蓦然睁大了眼睛。但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梁红惠便瞬间停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是真正的眼皮子底下。她们之间几乎贴身而立,梁红惠一手捉定她的肩膀,另一手握着一把漆黑的匕首深深地没入她的腹部。
耳旁响着滋滋的,类似烤肉一样的声音。随着一阵阵青烟从伤口冒出来,空气里很快飘满了难闻的焦糊味。
小姐妹的脸上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好像在瞬间衰老了一样,前几秒还是二十来岁紧绷鲜嫩的皮肤,一下子变得皱巴巴的,青里发灰。
“你……”她不敢相信地一把抓住梁红惠。
但是抓在手里的那只胳膊竟然丝毫没有用,而且似乎比她看到的更为粗壮。
她惊诧地看着梁红惠,正好看见梁红惠从头到脚都变了。一阵无形的波动过去,她变成了一个男人。
她的眼睛睁得那么大,一字一字地说男人的名字:“章,家,骠?”
当章家骠完全现形,一片小小的纸人从他身上慢慢飘落。
“幻形术?”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章家骠,“你怎么会幻形术?还有这把匕首……”她再度试着抓紧章家骠的胳膊。
章家骠森冷地看着她:“没用的。咖啡里放了你最讨厌的东西。”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越过章家骠的肩膀,她看到楼梯下面有人慢慢地走了上来。
一共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年过半百,一头华发,耳根处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后面两个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