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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懊恼:“便宜他了。本来全都是我的。”
姜玲抿着嘴直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这个补偿我高兴。于是拉起她的手,欢欢喜喜地走去对门,敲了敲。
不一会儿,郑晓云来开了门,看见我们他有点儿意外。
我有意地吸了一口气:现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并没有闻到任何的臭味。这是一个好迹象。便和姜玲忙将手里的水果和蛋糕一起拎高:“大哥。”
郑晓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们进去了,还倒了两杯白开水,请我们坐下。
“不好意思,我刚搬进来,茶叶、饮料什么的都没买呢。”他满面笑容地说。
我:“大哥你别客气。我听我妈说了,你一个人调来工作的。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尽管说。”
郑晓云:“你们家这房子哪有不方便的,阿姨人也特别热情。”又看向姜玲问,“这是你女朋友吗?”
我:“嗯。”忽然想起来还没跟人家自我介绍过,“我叫裘家和,我女朋友叫姜玲。”
郑晓云笑道:“美人啊。我叫郑晓云。”
“哎?”我装作刚刚想起来的,“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郑晓云:“前几天都忙了通宵,今天可以休息。”反过来问我,“你们呢?也休息?”
我:“嗯,我调休。我女朋友在读博。”
郑晓云微露惊诧:“博士啊!”
姜玲有点儿不好意思:“还没毕业呢。”
郑晓云看向我:“那你也是……”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我就是普通本科。大学四年好不容易混完,还是赶紧工作吧。”
郑晓云点点头,也挺会说话:“人各有志嘛!”
我:“大哥一个人出来工作,不是得跟嫂子分开?像我们就不行,”我和姜玲肉麻地对视一眼,“几天不见面就怪想的了。”
郑晓云呵呵直笑:“我还没结婚。工作太忙了,就算好不容易交上一个,也处不久。”
我:“每一个都处不久?”
郑晓云:“嗯。”
老实说,我不太相信每一个都处不久。一个两个处不久,可能是对方有问题;每一个都处不久,那就得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我知道姜玲也跟我一样想法,因为她问郑晓云:“一直都是这样吗?”
不过她思考的方向跟我不一样。
她笑微微地道,“我怎么听着,像是你心里有人了。”
郑晓云眉峰一动,哈哈大笑起来,低头掏出一根烟点着,深深地抽一口,继续吐着白烟笑。然后对姜玲道:“一看你就还是个学生,把人想得特别简单特别美好。”
姜玲微微地红了脸。
我握着她的手说:“这是夸你呢。是优点。”
郑晓云看看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他止住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纯金耳线,放在茶几上,“这是不是前任房客的东西?我昨天整理屋子的时候找到的。”
前任房客是一对姓方的小夫妻。
姜玲:“应该不是吧?”转头征询我的意见,“我记得小方老婆没打耳洞。”
姜玲说得没错,的确不是前任房客的。我还很清楚地记得这只纯金耳线曾经戴在谁的耳朵上。
“是个小白领的。”我说,“就在你之前,也来看过房子。”
“是吗?”郑晓云轻描淡写地道,“那你有她联络方式吗?我给她还回去。”
当然有。看房之前,小白领先跟我电话联系过。我的手机里还有通话记录。但是,我想起了她身上的恶臭。
“没有。”我一口回绝。
郑晓云意外道:“一般来看房,不是都得先联系一下吗?”
我:“是啊。可她也没看上房子,所以删掉了。”
郑晓云吐出一口烟圈,似乎有点儿懊恼。但当烟圈消散,他便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模样:“那就算了。”
接下来的闲聊,我想尽办法套信息。郑晓云这个人有点儿奇怪。好像什么问题他都回答了,但并没有一个回答是实质性的。
初次造访也不宜赖得太久,我只好和姜玲先行撤退。
出了楼道口,姜玲便问我:“你在怀疑他什么呀?”
我:“没有,多了解一下嘛,毕竟就住我家对门。”
姜玲点点头:“问了半天,我们好像还是连他做什么都不知道。是有点儿奇怪。”
“你也觉得?”我就知道我女朋友聪明得很。
姜玲:“你要是真觉得他不靠谱,就别把房子租他了。”
我苦笑:“我倒想呢,只怕我妈不愿意。她都已经收了人家一万块的现金了。”
姜玲不说话了。她也知道未来婆婆收钱容易吐钱难。
我:“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都好几天没见面了。”
接下来就是愉快的约会时间。
什么狗屁案子,活的强哥,还是死的强哥……我早忘得一干二净。都没有我和姜玲一起拉着小手看电影重要。电影好不好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俩高兴。
看完电影,买了红豆糕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就算当了晚饭。等公交车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姜玲嚷嚷着手冷,我从后面把她圈在怀里,脑袋靠着脑袋,连她的两只手一起包在我的手里。
我喜欢贴着她的脸,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呼息。
姜玲一向很怕痒,笑得不行:“你是像狗呢,还是像猫呢?老喜欢这么闻啊闻的。”
我:“因为你很好闻啊!”
姜玲:“我身上真的有味道?”
我:“嗯,只有我闻得出来。”
姜玲才不相信,当我在逗她。于是,她也逗我:“是香味吗?”
我:“不香。”
姜玲:“甜味?”
我:“也不甜。”
姜玲:“那是什么味道?”
“嗯……”我想了半天还是形容不出来,“反正是很好闻的味道。很温和,很舒服……”
姜玲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我说的是真的。
其实我不仅能闻到臭味,偶尔也能闻到很好闻的味道。只是能散发好闻味道的人真的太少。
在那屈指可数的人里,除了杨贝贝,姜玲也是。
还有……
我忽然想起郑晓云那张双眼通红、胡子拉碴的脸。他似乎也是。
然而就算他的气味很好闻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好人。何况好人也是会害人,甚至杀人的。
我发现他经常行踪不定。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不出门,有时候却又好几天不着家。眨眼的工夫,他已经入住一月有余,但竟然从来没有人上门拜访过他。就算是外调过来的,没有亲戚、朋友,同事总该有吧?
可我也没有再问他。我感觉问了也白问,他肯定也能给出情理之中的答案,但又继续让我抓不到实质性的东西。
除了这位新房客,我的日子算是又回到了毫无亮点的普通人生活当中。
回所里复工也有段日子了,去医院复诊,医生说肋骨愈合得很好,但张所还是不让我干重活。所里的一众兄弟都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受宠,对我那个羡慕嫉妒恨,丝毫不惦念以前我和他们同甘共苦的情份。别的不说了,光是他们爱吃的胖子烧烤,哪回不是我买单。
没有别人的时候,张所端着他的大茶缸子忧愁地靠在我的办公桌上。
“那个强哥的案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七章 没想那么多()
没有别人的时候,张所端着他的大茶缸子忧愁地靠在我的办公桌上。
“那个强哥的案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是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个强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是啊,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张所忽然站起来,把大茶缸子往办公桌上一砸,吓得我一跳。
“有你这样糊弄领导的吗?”张所瞪圆眼睛。
我冤枉死了:“您问我干嘛,我知道的也不比您多啊!”
“我就奇了怪了,”张所两只肥手插在腰上,“发生这么邪门的事,你居然问都没问过?”
我:“问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张所一副快要被我气哭的表情:“该说你小子迟钝呢,还是淡定呢?”
我:“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张所又被气笑了。伸出一根火腿肠似的手指,冲我鼻子指两下,来回踱了几个方步,又冲我鼻子指两下。
“这些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