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伯,生什么事了?”我着急地问,脑子里闪过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徐金龙呢?”
大伯终于说话了,痛哭着说的:“结不成婚了……我儿子结不成婚了……”
我听他哭得那凄凉,心都跟着凉了:“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伯哭得哽哽咽咽地道:“我儿子死了!”
我登时就像挨了一记闷棍:“什么?”
徐金龙不是应该退出了姚广强、项全他们的小团体,后来改邪归正了吗?怎么回事啊!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我也有些激动起来,“他是怎么死的?”
大伯正被我问到了伤心处,更是大放悲声。我劝了好久,他才勉强收住了一些。
“是被人打死的。”他悲痛地说,一直哭着,“是以前经常跟他在一起玩的那些人,说起来是他的同学呢!”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上已经不是挨了一记闷棍的效果,简直像一百台压路机压过一样。
“是,是……”我试了两次都不行,深深地做了好几个呼吸,“是姚广强、项全他们吗?”
大伯哭着道:“对,就是他们。还有一个叫海云的。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叫田敏的。”大伯的声音忽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田敏,”他又说了一遍这个名字,区区两个字却是从牙缝里撕碎了,扯出来的感觉,“那个畜牲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田敏?
田敏怎么了?
我去看过徐金龙,看过姚广强,看过项全,也打过电话给海云,唯独只有一个田敏没有接触。他不过就是一个看戏不怕台高的观众……他怎么了?
“就是他带着那几个王八蛋找上门来的。”大伯悲痛又愤怒地控诉,“都是他带的头。”
我的脑袋顿时又被压路机轰隆隆地压过一样。我真地快动不了脑筋了。
一个只会看热闹的观众,时隔十多年,又是怎么变成了领头的?
我不禁怔怔地道:“大伯,你是在说田敏吗?不是项全?”
怎么看项全才是那个最有可能变成大哥大的人吧?
“不,就是田敏。”大伯却一口咬定,“我不会看错的。那个畜牲……就是他叫姚广强、项全、海云他们打我儿子的。他自己倒一个指头都没有动,就坐在旁边抽烟看,他居然还是笑的。”大伯的声音再次变得凄惨起来,“看见我儿子被打出血来,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拿着手机,听得目瞪口呆。脑子里好像有一根被深埋的弦暴露出来。
那时候,徐金龙他们殴打许小花,这个叫田敏的也是在一旁笑着看,还会拍手叫好。
我拼命地回想着。想起春游前一天,我被逼出手之前。徐金龙和姚广强先后对许小花出手,有一个男学生在旁边笑着,好像还夸了徐金龙一句:“你可真会玩。”
然后徐金龙就更来劲儿了。
是那个男学生吗?
赫然之间,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一个最不该错过的人。
田敏,他不是一个看热闹的观众,他才是真正的核心。他煽动、操控了徐金龙等人,凌辱、殴打许小花,来取悦他自己。
我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他说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要打上门来?”
大伯哭着道:“他说了。他跟我儿子说,你以为你十几年不回来,就能躲得过吗?说我儿子当初不顾情分,还想一个人洗干净,就别怪他们也不顾情分。”
“我儿子当初在学校里,受他们多少罪,学习都没法学了,好不容易混到毕业,一个人跑到深圳那么远的地方去!好不容易攒了点儿钱,想回来过点儿安生日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不放过他。”
“我们老两口跪着求他,也没有用。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啊……”
“我儿子怕他们打我们,也不敢回手……”
大伯越说,哭得越惨:“造孽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人。”
我问:“报警了吗?”
大伯:“报警了,可是又有什么用。警察到现在也找不到他们。”
我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件说了日子。就是一个星期以前。
听着大伯凄凉的哭声,我心里也一点一点地酸起来。
第一六九章 这可不行()
听着大伯凄凉的哭声,我心里也一点一点地酸起来。我想起我对徐金龙一直以来抱有的偏见。但是凭良心说,徐金龙不比那些人要好吗?起码他是有良心的,他还想回到人生的正常轨道上来。
他少年时代是欺负过许小花,可是就值得被人活活打死吗?
但是更让我心里不是滋味的,是他没有因为自己做错事被打死,恰恰相反,而是因为他不想继续再错才被打死了。
这就是郑晓云那些话的真正意思吗?
“大伯……”我喉咙有点儿干涩了,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真地说不出来。
从某个角度来说,徐金龙也可以算是被我害死了。
如果不是我改变了过去,徐金龙这会儿还活着。
大伯越哭越伤心,不知什么时候,终止了通话。而我还是继续呆呆地拿着手机。
改变后的记忆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我们救下许小花以后,她被姚广强他们欺负的事,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渐渐传了开来。姚广强他们再也没有干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初中毕业以后,也不再有他们的消息。也是因为我们本来也不想知道他的消息,所以就从来没问过吧。
我还以为他们消停了。
没想到……
忽然我又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确定。姚广强那些人,不是我所关心的,包括许小花的父母也是。但还有一个谭老师。
一想起谭老师,我脑子里再次涌现出大量更新过的记忆。初中毕业以后,我跟他还有一些联系,虽然不多,但是每年的教师节和春节,我都会给他打个电话,或者个短信。
我有他的手机号。
今年的教师节,我也打了电话给他。他说跟老伴去了儿子工作的城市,儿媳妇要生了,得去帮忙。我还祝他抱个大胖孙子。算算时间,也该生了,老夫妻俩可能在帮忙带孩子。
我连忙播通了他的手机。手机铃声每多响一下,我的心就忐忑一分。
还好,只响响了几下,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我忙着急地道:“谭老师?”
但是手机的那头却安静着。
我微微愣了一下,又叫一声:“谭老师?”这次等了几秒钟,对方还是没回答,我便心生警惕,“喂,你是谁?”
手机那头终于响起一道不紧不慢,很陌生的年轻男人声音:“裘家和,你不认得我,但是我认得你。”
我耳旁嗡的一声:“……”
年轻男人笑出声音来:“怎么不说话了?”
我:“你是田敏?”
对方一静,笑声里透露出惊讶:“哟,你竟然知道这个名字。”
我强忍下心里蠢蠢欲动的不安,竟然压住声音问:“谭老师呢?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田敏:“谭老师?谭老师就是在我身边啊!”
我马上大声地道:“让谭老师接电话!”
田敏却有些遗憾:“这可不行,他现在接不了。”
我立马站起来,头都跟着一根根地竖起来:“你把谭老师怎么了?”
田敏他们总不会跑到谭老师儿子那里去找他,一定是谭老师回来了。我知道谭老师的家在哪里,连忙一把抓过我的外套,也来不及换了,胡乱地往身上一套,一边继续和田敏通电话,一边换了鞋子,匆匆地开门离去。
我不敢惊动家里人,别说关门了,连下楼都不敢太重。
“你们都在?”我说,“姚广强、项全、还有海云。”
“对,都在。”田敏不慌不忙地说,“不光有他们。我们的朋友还变多了。”
我咬了咬牙。
直到跑出了楼梯口,我才放开步子,猛跑起来。
田敏:“你喘得真厉害,是往这边赶来了吧?”
我:“不要冲动,谭老师年纪大了,惊不起吓。”
田敏:“我知道,我们不是吓吓他,是来真的。”
我心脏陡然漏跳一拍,脚下也是一滞:“你把谭老师到底怎么了?”
田敏:“没怎么,谭老师这么好的人,早点儿送他去天堂而已。”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田敏:“你不用急。你再赶也看不上他最后一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