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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惭愧。
秦荣不善言辞，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来，苏善倒是不以为意，他不计较自己无意间袭警的事情就好，苏善朝着他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你不用跟我道歉，秦警官，你已经很厉害了，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被拉入了饿鬼道，你没被饿死鬼给吃了，反倒还反杀了一只饿死鬼，你真的非常厉害，一般人，不对，就算是道行浅一点的天师都做不到你这样子的。”
秦荣：“……”虽然苏善是在夸奖他，但是秦荣一点儿也没有被夸奖的喜悦感，她这么一说，秦荣反倒是觉得自己更垃圾了。
只是看着苏善那满脸真诚的模样，秦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如果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被苏善这种真诚好不做作的夸奖法夸得更加无地自容。
“不管怎么说，先前的事情谢谢你了，还有就是，苏善，我们现在在哪儿？”
苏善想了想，说道：“这里仍旧是城北的那个城中村，不过根据我的推测，这里大概是鬼王教的一个据点，鬼婆的魂魄就在这里。”
在自己昏过去的时候苏善居然就这么找到了地方，她究竟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跟苏善一比较，秦荣觉得自己更加无地自容了，他跟着苏善过来，完全就是个拖后腿的存在，他很怀疑，如果不是他的话，苏善怕是早就已经直捣黄龙，将鬼王教的那些人给收拾了……
苏善并不知道秦荣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见他不说话了，苏善便觉得他应该已经恢复了过来。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我们就继续前进吧。”
秦荣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以。”
说完之后，秦荣便极为自然地走在了苏善的前面，看样子似乎是要将苏善护在身后。
“你还是跟在我身后的好，这里看着虽然挺正常的，不过谁也不敢保证会一直太太平平的，你跟在我的身后，我会护着你的。”
秦荣：“……”
他觉得在苏善面前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只是在这种非科学的事情上面，苏善确实要比他更厉害，秦荣不过小小地自卑了一下，然后便跟在了苏善的身后往楼上走。
筒子楼里面的楼梯又长又陡，也不知道当初盖房子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脚下的楼梯十分窄小，勉强只能容纳半个脚掌在上面，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更加糟糕的是，这楼梯上面布满了油污，又黏又滑，半个脚掌踩上去，支撑点儿不够，脚下稍不注意就会打滑。
建造这楼梯的人终极目的似乎就是来反人类的人，怎么危险怎么来，这楼梯的旁边并没有安装护栏，稍不注意，就会直接从旁边滚落下去。
哪怕是平衡性极好的秦荣，走起这样子的楼梯依旧十分费劲儿，在他又踉跄了一次之后，秦荣扶着墙壁勉强站稳了身体，他抬起头来朝着苏善看了过去，有心想要提醒苏善小心脚下，然而当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苏善已经到达了楼梯拐角处的平台上。
秦荣：“……”
他已经被打击到开始怀疑人生了，究竟还有什么是苏善做不到的？
苏善正准备继续朝着楼上，不过好在她准备往上走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还带着一个人呢，她便回头看了一眼，见秦荣才上了不到三分之二的楼梯，苏善愣了愣，下意识地开口问了一句：“秦荣，你怎么那么慢？”
秦荣：“……我马上就来。”
说着，秦荣便加快了脚步，
也许是因为苏善太过强大所带来的刺激，这一次秦荣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来到了苏善的跟前，两人会和之后，便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秦荣不比苏善强悍，走动的时候要注意脚下，他低着头看着楼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油污最多的地方，这么一来，他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前面的苏善突然停住了脚步，秦荣一时不察，险些撞到了苏善的身上。
“苏善，怎么了？”
秦荣抬头看了过去。
67。第 67 章（）
二楼的楼梯口站了一群人； 他们逆着光站着，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他们只是在那里站着； 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 他们只是在那儿站着，便让人觉得极不舒服。
秦荣的心中转过各种念头，随即他从衣服的口袋之中将警官证掏了出来； 正当他准备上前亮明自己身份的时候； 苏善伸出手抓住了秦荣的胳膊。
“秦警官，你别动。”
秦荣微微一愣，不解地看向了苏善：“怎么了？”
苏善缓缓开口说道：“他们不是人。”
苏善的话一说出来； 秦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腾而起，他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目光落在了楼梯口的那些‘人’身上。
先前的时候秦荣看的并不仔细； 不过是粗晃一眼扫过，便认定了楼梯口站着的那些是人，然而当苏善点明他们并不是人的时候； 秦荣看的便比先前仔细了许多，这么一看，他便看出来问题了。
虽然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表情，但是他们的姿态异常僵硬； 而且仔细去听； 便会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和苏善的呼吸声之外； 就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秦荣的心瞬间拎了起来，情绪异常紧绷，他朝着苏善身边站了站，脚往上踏了一个阶梯，隐隐地将苏善护在了身后。
“苏善，这些是什么？”
秦荣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反手将那把折叠军刀取了出来。
相比较秦荣的紧张，苏善表现的倒是极为的淡定。
“不过是些木偶人罢了，没有什么危险的。”
与秦荣不同，苏善能清楚地看清那些木偶人的模样，这些木偶人雕琢得惟妙惟肖，五官身形与真人一模一样，摆放在最前面的那个木偶人，正是先前苏善在幻境之中看到的那个领头的中年男人。
除了这个中年男人之外其他人的模样也十分眼熟，都是苏善先前在幻境之中看到的那些人，不同的是，相比较幻境之中那骨瘦如柴的模样，木偶人形态的他们倒是比先前圆润了许多。
看到这些东西后，苏善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幻境与现实她分得非常清楚。
“走吧。”
苏善说着，率先朝着楼上走去，秦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看着苏善那挺直的背影时，秦荣想说的那些话又咽了下去。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只需要相信苏善，跟着苏善继续往前便好。
苏善的速度很快，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她的脚便已经踏上二楼，守在楼梯口的那些木偶人死死地看着苏善，那冰冷无机质的眼睛里面泛出了点点红光。
呜呜咽咽的哭声不知道从何响起，那女子的哭声如泣如诉，鬼气森森，似乎能将人心底之中最深的恐惧全都勾了出来似的。
伴随着这哭声，原本僵直不动的那些木偶人身体之中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活过来似的。
秦荣爬楼的速度比较慢，他落后了苏善许多，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之后，秦荣的瞳孔瞬间紧缩起来。
“苏善，小心！”
在他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苏善也同时动了起来。
左勾拳，右勾拳，回旋踢……
喀吧喀吧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一阵木屑飞扬之后，那些人偶全都被苏善给弄成了碎片。
“你们的本体我尚且不怕，岂会害怕你们这些人偶？”
苏善说着，目光四下扫了扫，很快变朝着旁边的墙角处走了过去，等到秦荣上去的时候，便看到苏善手里面拎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走了过来。
秦荣：“这个是……”
苏善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说道：“刚刚的哭声就是从这个东西里面发出来的。”
看着苏善拎在手中的复读机，秦荣沉默了下去，突然之间对这些搞封建迷信的家伙产生了怀疑。
好好地搞非科学的封建迷信不好么？为什么作妖还要借助科学的手段？用复读机放鬼哭算是什么骚操作？
“好了，我们继续往上吧。”
秦荣点了点头，继续跟在苏善的身后往楼上走。
他并没有问苏善为什么不检查一楼和二楼的房间，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苏善，在这种非科学的封建领域，秦荣的那些知识和经验毫无用处。
通往三楼的楼梯比刚刚的楼梯更加陡峭了几分，秦荣必须小心再小心，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