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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秀又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只能这么打。”说着话,他看向该当和子隐,问道:“宪兵队有问题吗?”
该当和子隐想都没想,立刻回道:“没问题,殿下,宪兵队随时候命,听从差遣!”
上官秀满意地点点头,他转身走到布置沙盘的桌案前,低头看着沙盘上的两军阵地布局,用指挥棒在沙盘的下方指了指,说道:“宁南军的下路防线,实力相对较弱,宪兵队可由此地作为突破点!”
听闻他的话,周围的谋士们纷纷弯下腰身,聚精会神地审视着沙盘。其中的一名谋士说道:“镇守下路阵线的宁南军,是敌第八军团,在主攻马萨拉城的时候,敌第八军团便已伤亡惨重,后来在与第五军团的作战中,又有不小的伤亡,就算现在宁南人已把第八军团的编制补满,但军团当中的新兵数量,要远远多于其它军团。”
这名谋士显然是认同上官秀的观点,认为第八军团驻守的阵地,的确是宁南军整体阵地中的薄弱环节。
等这名谋士分析完,其余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聂震托着下巴,说道:“由第八军团这里做突破口,或许真的可以撕开一条口子,成功杀出去!”
见在场众人都无异议,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今明两日,全军休整备战,后天,我军反击宁南军阵地。”稍顿,他说道:“阿洛!”
“末将在!”洛忍插手施礼。
“你率第一军团,主攻宁南人的中路阵地!”
“末将遵命!”“聂震!”“末将在!”“你率第十军团,主攻宁南人的上路阵地。”“末将遵命!”“隋棠静。”“末将在!”“你率第四军团,随我主攻宁南人下路阵地。”“末将遵命!”
上官秀把一道道的将令传达下去,风军也随之到紧张的备战阶段。
已经控制住伤情的重伤兵,被纷纷运出马萨拉城,送回国内,伤势较轻的伤兵,则返回各自的军团待命。
各军团有编制上的空缺,暂时把在杜基临时征召到的义军顶上去,尽可能的把己方军团的空缺编制填补齐整。
翌日,从风国国内运送的补给弹药抵达马萨拉城,这次补充过来的弹药数量之巨,足足有五百多辆马车。
每辆马车都装着满满的武器弹药,后面还都各拉着一门火炮。
当时不管是制造技术还是冶炼技术,都不完善,在长时间的火炮对攻战中,火炮自身发生炸膛也是常有之事,损耗极大。
炮兵出现的伤亡,通常都不是敌军带来的,而是由本方粗劣的武器造成的。
战前气氛凝重,连住在马萨拉城的长孙伯渊都感受到了。这晚,他找到上官秀,问道:“国公殿下,贵军可是准备向对面开战了?”
上官秀笑道:“数月以来,又何时停战过?”
“那现在……”
“明日,我军要对宁南军展开全面反击。”
长孙伯渊倒吸口凉气,住在马萨拉这几天,他对双方的军情也都有所了解。
在马萨拉阵线这里,风军的军团为三支,宁南军的军团为五支,只有三支军团的风军要主动进攻有五支军团的宁南军,这不等于是去撞墙吗?
他忧心忡忡地问道:“殿下也要参战?”
“是啊,此战艰难,我得亲自参战才行。”上官秀面色一正,说道:“最近这一两个月,我可能都马萨拉,皇子殿下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派人送你去上京。”
长孙伯渊现在能依仗的,只有上官秀,也只有上官秀最为清楚,自己对风国的价值究竟由多大。去往上京,在风国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日子难过不说,他连个能依仗的人都没有。
思前想后,他摇了摇头,说道:“国公殿下,我还是住在马萨拉好了,这几天,我和欣欢在马萨拉城适应得也差不多了,去往上京,路途遥远不说,还要再重新适应,太麻烦了。”
上官秀并不强求,长孙伯渊心里的顾虑,他也能了解一二。
他点头说道:“也好!既然皇子殿下不愿意离开,那么就暂时住在马萨拉,不过城内敌军细作众多,皇子殿下和皇子妃都要多加小心,若无必要勿轻易离开城主府。”
对于上官秀的叮嘱,长孙伯渊又感激又窝心。他拱手说道:“国公殿下不必忧心,渊在马萨拉,等国公殿下凯旋而归,日后,渊必助殿下成就一番大业!”
上官秀的脸上露出笑意,拱手还礼。
翌日,风军对宁南军的防线展开了全面猛攻。最先开火的自然是炮兵。
风军的炮兵阵地内,硝烟四起,烟雾缭绕,大多数的军兵都把军装都脱了,光着膀子,搬运弹药,填装炮弹。
在风军火炮展开狂轰乱炸的同时,宁南军的火炮阵地很快也开始了还击。只不过这次宁南军火炮的攻击强度,与前些时日宁南军主动进攻时的凶狠相比,要差上许多。
显然,这是由于宁南军的弹药不足造成的。此次,风军主动进攻的时间点抓得太好了,正赶上宁南军的弹药储备前力已尽,后劲又不足的空档。
双方火炮的对攻当中,五个军团的宁南军,其火炮的攻击力度,都未能强过风军三个军团的火炮攻击力度。
两军的炮击由早上拉开序幕,一直持续到中午。晌午十分,风军的火炮攻势终于弱了下去,接踵而至的是大军压上。
马萨拉下路战场。
隋棠静指挥第四军团将士,向对面的宁南军阵地展开猛攻。上官秀和宪兵队混入第四军团的将士当中,一并向对面冲杀。
迎面而来的是密集的炮弹和弹丸,向前奔跑的兵卒们,不时有人中弹倒地,再也未能爬起来。
在军团对战的战场上,即便是修灵者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一颗在附近爆炸的炮弹,甚至是一颗打偏方向的流弹弹丸,都可能让修灵者丧命。
如此大规模的交战,连上官秀也不敢太大意,炮弹的弹片和火铳火枪的弹丸,都有可能打入他的灵铠缝隙内,给他的身体造成创伤。
向前冲锋的时候,上官秀以风影决,率先突进到宁南军的阵地当中,跳进战壕内,陌刀分向左右挥砍,风刃散出,刮向战壕的两侧,两旁的宁南军兵卒纷纷惨叫着扑倒在地。
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兵卒顺着战壕蜂拥而至,前排的兵卒还竖立起厚厚的重盾,以重盾来抵御上官秀的灵武技能。
在重盾之间,有密密麻麻的火铳铳筒支出来,不断的向上官秀开火射击。
叮叮叮!弹丸撞击他的灵铠,噼啪作响,上官秀眼中寒芒一闪,纵身跃起,掠过宁南军前排的重盾兵,落到人群的头顶上方,向下挥刀。
风刃席卷出去,一时间,风刃切开头盔的咔咔之声不绝于耳。
十多名宁南军兵卒的头颅被风刃硬生生的搅碎,惨死在人群当中。上官秀落地后,连续向四周挥砍,周围的宁南军兵卒,一排接着一排的被陌刀砍翻在地。
不过宁南军没有被他杀退,冲杀过来的敌军人群反而更多了,举目往去,战壕里人头涌涌,无边无沿。
哪怕是上官秀那么高深的修为,在军团大战中,他的力量也很有限,只能决定一小块战场的局势,却无法左右整体的大局。
上官秀手持陌刀,顺着战壕向前冲杀,目前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杀伤前沿战壕内的敌军,减少己方将士在冲锋时的伤亡。
战斗由晌午,一直持续到入夜。
三个时辰的时间里,上官秀都不记得自己总共杀死了多少敌兵敌将,他的灵铠已经被染成血红色,连灵铠内的军装,都已被血水浸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晚间,风军已经攻入宁南军的第一道阵线内,正在向纵深推进。
该当和子隐在战壕里找到上官秀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休息,上身的军装已然脱掉,两名医官跪坐在他的身后,紧张的处理伤口,肖绝和吴雨霏则是守在左右。
见状,该当和子隐心头一震,两人急忙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殿下受伤了?”
上官秀淡然一笑,摆手说道:“小伤而已,并不碍事。”说话之间,一名医官用镊子在他背后的皮肉当中夹出一块弹片。
弹片呈现乌黑色,伤口的四周也是乌黑色的。那名医官看着镊子夹住的弹片,脸色煞白,小声说道:“殿下,弹片上有剧毒……”
周围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上官秀则是满乎地说道:“上些解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