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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章 辣舞(第3节)()
仇瑶洁乍见洞外的强光,眼前一片炽亮,酸疼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这之前她在漆黑的山洞里,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接近洞口时,她借着洞口的明亮背景,看见架着她走路的有两个白衣人,看不见面孔,因为他们浑身上下都是白的,好像缠着白布的木乃伊。
“完了!不用说,这肯定是神话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我的魂被勾走了,现在他们又要把我的魄挂在鬼狐山庄的树梢上作花魄,以便让那些无行浪子之流,采花盗柳之辈,随心所欲地采摘蹂躏,亵渎玩耍。我仇瑶洁这回是真的玩完了!”
她不停地呜咽啜泣,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撕心裂肺的委屈。
要说仇瑶洁此人的特点,可以说人间少有,世上绝无。
都市两大院的人都知道,仇瑶洁素有洁癖,却不知道她洁癖到何种程度,更不知道她是如何把车先锋这种*鬼耍拢的像猴把戏似的。
此刻仇瑶洁内心翻云覆雨,把她的洁癖就像把玩在手的和氏璧,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鸡蛋大的万年珍珠。她发誓一辈子洁身自爱,莫说别的什么男人,就是合法丈夫车先锋,也从来不曾真的碰过她的身。
车先锋每次要求和她辣舞,她总是要他去洗两遍澡,刷两遍牙,然后再在身上洒上两遍她香水。接下来,他才可以抚摸她,和她亲吻。这时候的车书记不但累得暴喘不止,而且神魂早已不能附体,就像丧失魂魄的行尸走肉,完全任凭仇瑶洁摆布,直到那一阵冲动彻底献出爱情的信物。
此刻,仇瑶洁会毫不犹豫地把那装着信物的胶囊丢进马桶,哗哗啦啦一阵水响,抽得无影无踪。
再看车先锋,就像被抽干了血的死狗一样昏过去,鼾声雷动,震得房间四壁掉土,直到早晨被填进嘴里一个奶瓶子,咕嘟咕嘟灌进去一肚子还魂汤,才能苏醒过来上班去。如若赶到双休日早晨不上班,他势必睡到正午日头白,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却脚步踉跄,两腿宛如安上了蹦极,心有余力不足。
只要有此辣舞一回,车先锋好几天都骨酥筋软,无精打采,开着会讲这话也能睡一觉,就像过阴到阎罗殿走了一遭似的。
车先锋起先怀疑那*香水,以为是一种江湖催情迷药。
但是他自己买来同样牌子的香水用,也照样昏迷过去像死狗一样。
“哎呀妈呀,你你太厉害了!”
“谁说我厉害?是你不知道节制。嘻嘻嘻”
“哎呀,我真是怕了你了!”车先锋说话时真的就有点儿打颤颤。
“亲爱的,你要是害怕,就按电视上说的去买‘大男人’吃吧。”此刻的仇瑶洁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把玉手轻轻搭在车先锋肩膀上,声音娇柔得好似面团沾了蜜,“我也害怕你身体垮了!我才十几岁,这么年轻,就好比一朵花蕾还没开发。我可不想就这么守活寡守一辈子啊!”
车先锋感到非常无奈,不知道劝她好,还是劝自己好。
虽然是新婚燕尔,他却不得不跟他妹妹车晴雨互相慰藉,厌倦了,隔三差五也外出打野鸡。
有一次,他偷偷问凤翩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别的女人没有那样可怕。
凤翩翩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猜测仇瑶洁身体里有毒,就怕她是美女蛇,变成人形的妖精。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蛇妖,尤其是那俩眼睛,看人的时候斗斗着,眼光里含着阴气,吃人的样子,可怕极了!你不如和她离婚,咱俩做夫妻多好啊!”
“唉,你难道还不知道么,她妈现在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咱惹得起么!”
“那你不妨学学许仙,等端午节那天中午给她喝点儿雄黄酒,叫她现出原形来”
“呵呵,你真是孩子气的可爱!这是什么时代了,还相信那个?”
“那唉,要不就带她到医院去做检查,化验血,兴许能看出端倪!”
“这个,已经去过了,什么问题也没发现。她是人,不是毒蛇!你别老是往歪处想好不好?”
凤翩翩没话说了,只好告诫他不要和仇瑶洁同床
回想起这些事,仇瑶洁心里说不出的辛酸。这么多年,她就像羔羊提防虎豹一样对待车先锋,为的只是保住雏女之身。然而此刻她却迷茫了,为什么要保持雏女之身直到如今呢,为什么呢?是为了保持体形苗条?还是厌恶辣舞不卫生?
有一句话叫做女为悦己者容,可她为谁而容?如果说辣舞不卫生,那么为什么各种为生杂志上都说缺乏辣舞会得许多疾病,心里不健康,身体也不卫生?
“唉,都怨我小时候遇见了白莲圣姑,不然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可怜的地步?我仇瑶洁真是命苦啊”
她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二十八年前
第廿二章 辣舞(第4节)()
二十八年前,仇瑶洁七岁。
七岁的生日是她终生难忘的一天——她的生日正巧是七月七日乞巧节。
在她的记忆里,七岁那天是她第一次过生日。
因为家里穷,穷人的孩子缺吃少穿,能糊口活命就算烧高香了,谁还谈得上过生日。然而,她七岁时父亲却给她买了一件的确良红衬衫,一双绿塑料凉鞋,用新买来的罗锅牌香皂给她洗了头,像杨白劳疼爱喜儿一样,用红头绳亲手给她扎上蝴蝶结。她拿起从山外公路旁捡来的一片三角形镜片一照,不由地惊叫了一声:“哎呀娘啊,我真的很漂亮啊!就是和七仙女站在一块也不觉得害羞了!咯咯咯,咯咯咯”
“仇憨子给他闺女过‘七仙寿’了!”
山里人奔走相告。
这真是山沟沟里破天荒的一件稀奇事,惊动了好几个小山村,居然还有一个老婆婆掂着一只老母鸡前来为她祝贺。她生平第一次吃到了肉。
“啊,我的亲娘哎,原来肉是这么好吃,这么香!”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永远也忘不了她的父亲,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有谁识字,知书达理,请您给我闺女起个好名字啊!我给您磕头致谢啊!”
仇憨子望着人群里的长辈们,哆哆嗦嗦做着罗圈揖。
可惜没有一个人答话,他们都和仇憨子一样,一字不识。
“憨子啊,咱这儿的姑娘都叫大妮、二妮、三妮,顶多叫个花妮、靓妮、山妮什么的,穷山沟里的女娃哪有名啊?只有那些镇子里、县城里的大家闺秀才有闺名,你给闺女取闺名有啥用啊?”
“我我我想让妮儿上学去,没有名人家不收。”
“这个”众人都哑巴了。
仇憨子没咒念了,便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天尊!”
众人回头惊望,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道姑,身穿乌黑的道裙。
在仇瑶洁的记忆里,父亲是深山里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文化,可以说斗大的字不识半升。她家穷得连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嫌过于奢侈,因为他家根本没有房子,没有任何家具,住在一个狭小又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没有床,所谓床就是几捆秫秸(高粱杆)用麻绳揽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张茅草苫子。一口四世祖传的生铁锅底露了个铜钱大的窟窿,不得不仄棱起来使用一半,另一半翘上半空中。她家只有一个祖传的粗磁大黑碗,还摔两半过,大约是她爷爷那时候遇到山里来了小炉匠,花了两个铜钱用黄铜锔子锔上了。她小时候吃饭用的碗,是父亲捡来的一个断柄的木勺,那是即当勺子又当碗,可谓万能宝碗。
她家穷的原因,不仅仅是山地贫瘠,旱涝不均,更在于人民公社化,“要准备打仗”,大部分粮食都交了“爱国粮”,人均口粮低,再加上“割资本主义尾巴”,山果、猴头、野山参等无人敢采摘拿到山外出售。
分田到户之后,市场戒严也管得松了,仇憨子有力气,庄稼把式好,耕犁锄耙,扬场放滚,样样精通,农闲时还挖山参、采山珍,手里很快就有了厚厚一叠大团结。他富裕了,除了增添农具化肥,还购买了许多新家具,山洞也开凿成了窑洞,搬开堵洞口的秫秸攒注,安上了玻璃门窗。
那年夏天,山里有不少姑娘对他动了凡心。
她们见他勤劳,忠厚,富裕有钱,觉得跟他过可以穿好衣,吃饱饭,一辈子享福。于是便三三两两聚在背旮旯里,悄悄的议论:
“啊,我说啊,你看他多会疼爱闺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