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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冷风刮进我的脖子,我一哆嗦,下意识地向四周扫了一圈,高大的杉树树影影影绰绰,如果不是长得太高了,多像藏在暗处的人啊。
想到这里,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地裹紧领口,迅速朝师姐走过去。见师姐正趴在一只睡袋上,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我也蹲下来,打着手电一照,发现师弟那只睡袋头上,有一片深颜色的口水水迹,我上手一摸,立刻吃了一惊:“是血?!”
师姐皱着眉头,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
这块血迹的位置实在不好,以师弟的身高躺进去,恰巧就是脖子的位置。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咯噔,如果这块血迹真是师弟的,那受伤的部位就变得非常危险,甚至……甚至会有一招毙命的可能。
我登时打了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师弟功夫又不弱,就算睡得再死,惨叫的本能还是有的吧?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跟这么多人一块搞失踪?
当时的情况一定不是这么简单,极有可能,这个驻扎地就是祸乱的源头,他们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选择悄无声息地集体撤离,行色匆匆中,并不曾发现少了一两个人。那么,我跟师姐现在,就正处在某种看不见的巨大的危险之中。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帐篷也被吹得呼呼直叫,听得人心里咯噔噔直发毛。
我跟师姐紧张地一对视,立刻将各自武器抓在手上,胳膊挨着胳膊,呈犄角防御势,紧紧盯住门口。我的心口突突跳得飞快,浑身肌肉紧绷,手心的冷汗滑得几乎握不住天杖。
就这样僵硬地挨了约莫十秒钟,风势渐渐变小,四周又恢复了平静。我刚要松一口气,师姐皱着眉头,用耳语的声音对我说:“你听。”
闻言,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师姐的意思,太安静了,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死寂一般的宁静。
如果外面正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那这个东西,就太可怕了。
但一直躲在帐篷里,也绝非明智之举。这顶帐篷虽然是俄产的军用帐篷,属于帐篷里最结实最耐用的,但也抵不过野兽的尖牙利爪。我们现在困在这里面,视野和活动空间严重受限,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们下定决心一般,对视着点了点头,弓着腰慢慢走出帐篷。外面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天地,地上到处都是刮断的树枝和残叶,旁边阿梨跟师姐的帐篷已经被吹开了两个角,里面的睡袋和随身物品被吹得满地都是,我甚至还看见一件白色的蕾丝胸衣。
这时,空气中忽然出现一股难闻的恶臭,像谁放了一个屁。
我尴尬地瞄了师姐一眼,生怕她以为是我放的,正要解释,师姐突然嫌弃地捏着鼻子:“什么味儿?”
我立刻撇清道:“不是我放的。”
师姐白了我一眼:“难道是我放的?”忽地吸了吸鼻子,奇怪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味?”
我立刻摇了摇头,除了屁味,什么也没闻到。师姐“啪叽”朝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使劲儿闻!”
我不情愿地捏着鼻子,迅速吸了两下,鼻腔里立刻冲进来一股长时间不拉屎放出来的屁味,我靠,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但仔细一分辨,在屁味之后,似乎隐约还真有那么一股什么肉被烤焦的气味。
我朝师姐重重点了点头,捏着鼻子,循着气味一路找过去,发现是师弟阿琛他们之前烤老鼠肉支起的那个火堆,里面有一颗烤焦的老鼠头,个头足足有一个反坦克手榴弹那么大,后面还跟着一块三角形状的焦肉,好像是老鼠屁股。现在,老鼠头已经变成一团黑炭,不是那两颗白森森的门牙,还真认不出来。
刚才被风一吹,把老鼠头从炭灰下面吹了上来,气味这才散了出来。
我惊讶道:“这里的老鼠怎么长这么大?”
师姐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那颗烤成焦炭的老鼠头上拨了拨,又放进嘴里撬开它的嘴,这时,我隐约看见里面长了一圈细密而又锋利的牙齿,心中愣了一下,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师姐放下树枝,说道:“这不是老鼠,是毛老鼠。这种个头的在阿坝不算少数,甚至有的能长成十五六岁孩子一般大。”
我问道:“毛老鼠是什么?”
师姐说:“毛老鼠就是果子狸,浑身长有黑灰褐的短毛,长尾,体型微胖,但长成这种个头的,已经不能算是‘微’胖了。正常的毛老鼠长约40至50公分,体重在3000至5000克之间,四肢短壮,有利爪,头部有个明显的特征,就是长有一条贯穿额头和鼻梁的白毛带。常常活动在森林、岩洞、树洞,或者土穴中,属于夜行性动物……”师姐说着,微微一愣,使劲儿又吸了吸鼻子,脸色一下就变了。
第一百零二章 毛老鼠(下)()
我心里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忙问师姐怎么了。师姐盯着那块黑炭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东西……死了多长时间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看了看表,老实回答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四分,死了差不多有……六个钟头。”
师姐这会儿脸都白了,搞得我也慌张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怎么了?”
师姐道:“毛老鼠在遭遇攻击时,**附近的臭腺会释放恶臭,趋避敌人。如果这只毛老鼠已经不具备释放恶臭的能力,那刚才那股臭味……”
正说着,火堆前面的地上突然映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那黑影的旁边,还有一条不停挥动着的、起码有一棵成年杉树树干粗壮的长影子。
我跟师姐一对视,不由咽了口沫子,身体不听使唤地转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浑身长着浓密黑毛的大果子狸。
那个儿头,我的老天!乍一看,还以为是头黑熊!但门脸正中,却刷了一道明晃晃的“白漆”,果然是师姐刚才说的特征。
那果子狸的眼睛黑得发亮,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在手电光线的反射下,闪着吃人的精光,就跟我们杀了它老母一样。
我一愣,想起刚才那只小几号的果子狸,我靠,不会这么巧吧,那是它儿子,这才是它老子?!
师姐回过头的目光跟我撞到了一块,显然她也有同样的看法。我不由咽了口吐沫,心里把师弟这个杀千刀的痛骂了一万遍。
果子狸突然俯下头,贴着我们嗅了嗅,喉咙里渐渐发出一种类似于机动车发动机逐渐增大的轰鸣声。
师姐拉起我的手,突然说道:“糟糕!它在闻我们身上的烤肉味!快跑!”
师姐一声大叫,拉着我一个后滚翻,起身飞快向后面的林子跑,几乎就在我们挪开屁股的同时,一只肥厚的大掌“呼啦”一声,就抓在我刚刚蹲过的地上,留下五道深深的凹痕。
我心头大惊,咚咚跳得飞快,头也不回拼了命地往前跑。可俗话说,两条腿的难敌四条腿的,几乎眨眼功夫,果子狸凶猛的掌风再次冲我的后脑勺刮过来。情急之下,我就势往下一蹲,侧滚出去,那果子狸一爪又抓了个空,急急一个刹车,荡起一地尘土,撕咬着又冲我扑上来。
它的身型虽大,但动作非常敏捷,看准我侧滚刚刚落地的空档,张开四肢,猛地一个泰山压顶,等我站稳脚跟反应过来还有后招的时候,那遮天蔽月的巨大黑影已经近在眼前,避无可避。
我一咬牙,他娘的,死就死吧!
电光火石踢起双腿,正好蹬在果子狸最为柔软的肚子上,疼得它一声怪叫,登时晕了过去。但我双腿的力量毕竟有限,支撑不住果子狸所有的体重,被它整个压在身体下面。
“小乾!”师姐的声音好像是从被子外面传过来的,跟着,我的一条胳膊被拽了出去。我意识到师姐想要干什么,忙调动全身的肌肉配合她。
就在我的上半截身体刚刚被拉出去的时候,那黑毛老鼠突然动了一下,我跟师姐双双一惊,停下手上的动作。
跟着,我感到被果子狸压住的双腿上,突然浇灌上一股湿热的液体,心里一愣,它受伤了?可我刚才踢中的那两脚根本没有见血。
师姐见我表情不对,担心道:“怎么了?”
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特别刺鼻的尿骚味,登时一呆,明白了,情不自禁地捏住鼻子:“靠,它尿了!”
师姐嫌弃地用手在脸前扇了又扇,不用说,她也闻到了。勾勾手,示意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