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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抬头朝树上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可刚才的声音又不像是幻觉,就像师弟趴在我耳朵边上说的那样。以前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耳边也经常会响起师弟的话,我管这叫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所以并不奇怪。
那就来吧!他娘的再熏下去,老子都要废了!
我憋住一口气,等老赖头那条湿热的舌头从我的脚后跟一路舔上胸口的时候,对准它的眼睛,猛地一扬双手,可就在这时,老赖头突然俯下身,时机一秒不差,刚刚好躲过我的“暗器”,我心里疯狂地一咯噔,他娘的,真是成了精了!
下一秒,却见周围所有的水赖头全都仿照老赖头的样子,将身体像一只蜈蚣一样贴在地上,脑袋全都朝向我的方向,数不清的手此时顺顺当当地收在身体两侧,只有尾巴尖弯弯曲曲地向上翘起,不时地扭动两下,从它们的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嗯嗯”声,让我想起小胖家那只温顺的小京巴。
我靠,最后的仪式?我就要死了吗?
这时,六子突然叫道:“我靠,乾一!你发了!它们在膜拜你!”
确定没有危险,六子领着大伙儿从树上跳下来。此时,以我们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土地上,恭恭顺顺地爬着上百只水赖头,它们不停扭动着青色带斑点的尾巴尖,看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阿梨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却还是一头雾水:“什么膜拜我?它们不是要吃我吗?”
六子嫌弃地离我八丈远,捏着鼻子嚷嚷道:“我哪儿知道!它们本来是要吃你的,但那老赖头好像觉得你太臭了,实在下不去嘴!你看,你把它们都熏晕过去了!”
阿梨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别打岔,它们现在在叫什么?”
六子不敢不听阿梨的话,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影响他的男子汉气概,便仍旧嚷嚷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它们是在膜拜!‘嗯嗯嗯嗯’是它们膜拜时的专用语,你要非让翻译,就类似于‘吾皇万岁万万岁’!”
师弟贫道:“行啊师哥,百兽之王呀!该不会是你杀了它们老大哥,它们就拜你为新老大了吧?以后出门,人家顶多带头藏敖,咱带只水赖头,啧啧,多他娘的威风!”师弟说着,伸手摸了摸老赖头的头,吓得众人立刻倒抽一口冷气,师弟却什么事也没有,那老赖头的尾巴反而扭得更欢了。
六子见状,也要去逞威风,谁知,刚朝前挪了一步,还没靠近,老赖头便猛地一抬头,“呵嗤”一声,喷出一泡粘液,六子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臭脸。不过,更大的冲击,是他不如师弟吃香,并且在阿梨面前丢了脸,傻傻地愣在原地,半天没缓过来神儿。
师弟肆无忌惮的嘲笑立刻响在耳边,一时间,众人掀起一股“试吃香”的热潮,每个人跃跃欲试,心中半期待半害怕。从阿琛开始,然后是三师伯、老乔、阿梨,每个人都被喷了一脸,就连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冷板凳也不例外。
不过这小子机灵的很,迅速一侧身,老赖头的口水只喷上他的肩膀一点点。其余被喷的人立刻朝他投来钦佩与嫉妒交加的目光。
最后轮到师姐,师弟投机道:“师姐你就别去了,没啥意义,这么漂亮的脸要是弄脏了,怪可惜的。”
师姐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一圈,笑道:“哼……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吗?”明显是在说三师伯等人,技不如人,自然要被喷一脸。
师弟似乎早猜到师姐会这么说,认同地挑了挑眉,跟她一唱一和,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他妈——”六子气不过,正要冲师弟发作,被三师伯瞪了回去,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他娘的还嫌不够丢脸?!
其实,我也挺期待看看老赖头对师姐的反应,连冷板凳都不鸟的主儿,会买幻灵师的账吗?师姐随随便便对它施个幻灵术,它就比京巴狗还乖。
想到这儿,我提议道:“等等,师姐,你的手艺太强大了,要是你——”我话还没说完,师姐就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用幻灵术,我也想看看真实的反应。”
师姐站的位置离老赖头最远,所以刚开始走那两步,老赖头没有任何反应,等师姐站到六子最初站的位置的时候,众人才开始紧张起来,八双眼睛来回在师姐和水赖头身上打转,生怕错过每一个可以嘲笑,或者见证奇迹的细节。
一步——两步——三步,到了——师姐慢慢弯下腰,将手轻轻放在老赖头的头上,就在这时,老赖头突然抬起了头,众人一下紧张地抽了好几口冷气,接着,老赖头梭子一样的眼睛珠子眯了起来,那张极度丑陋的马嘴,居然向上弯了个弧度——我的老天,它是在笑吗?!
师姐突然也笑了,更加亲昵地抚摸着老赖头的后背,竟自言自语道:“抱歉,现在才认出你,过得好吗?”忽而又转过头对我说,“小乾,快来看看,它长大了。”
那老赖头竟然像能听懂人语一般,抬起那张笑得十分扭曲的脸,冲我眯了眯眼睛。
第九十八章 许仙之恩()
一瞬间,我的心头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不至于吧,我小的时候就是再皮,也没招惹过这种半人半兽的玩意儿啊。
师姐见我发愣,提醒道:“你四岁半的时候,在后山,师傅叫你掏蜈蚣胆,你害怕,胡乱掏了个蚰蜒胆充数,那时那只蚰蜒正要去钻一只小蛇的腹窝,你还吓了一跳,你忘了?”
师姐这么一提醒,我算是想起来了,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一幕幕回忆跟着涌现出来,当时我年幼,自以为聪明,但这样滥竽充数的事儿根本逃不过岳师傅的眼睛,回去之后,师傅看到我上交的“蜈蚣胆”什么也没说,只是叫我当天晚上睡在一只药缸里。
因为我顽皮,这种惩罚是常有的事,我自然也没多想,可到了师傅说的缸前一看,立刻吓傻了眼,那缸里竟然装了满满一缸的毒蜈蚣。师傅若无其事地说,这些蜈蚣都是新死的,体内的毒气还未散,睡在这里有助于我们用毒之人练功。但我分明看见有的还没死透,脚还会动,一张小脸登时吓得惨白,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但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跳了进去,因为我太了解岳师傅了,如果这次我露出胆怯的样子,违抗他的指令,马上,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丢进活的蜈蚣窝里,然后他在对面下棋。
不过,阴差阳错救了一条什么蛇的事,我却不怎么有印象,大概是我对蛇天生恐惧,不敢多留意,即便是当时受了惊吓,自我保护系统也会自动想要遗忘那些不好的记忆。更何况当时我还那么小,遗忘的概率就更大了。
师姐兴致勃勃地朝我招手,那老赖头又一个劲儿地冲我傻笑,没办法,我只好慢吞吞地挪过去,尽量不去看它那条扭秧歌似的大花尾巴,许仙当年也不过如此呀。
师姐像摸一只顺毛狗一样摸着老赖头的后背,指着背上一块一角硬币大小不规则形状的疤对我说道:“你看,这个伤疤就是当年你弄死那条蚰蜒留下的。当时它才那么小,身上的鳞甲还没长成,身体软绵绵的,才会让蚰蜒钻了空子,要不是你,它可早就被蚰蜒吃空了。”
老赖头像听懂一般,感激地用脑袋向往我身上蹭。说实在的,它那脑袋一点都不可爱,全是枯雏皮,头顶正中还有几根趴在脑袋上的毛发,卧槽,看着更磕馋人了。真不知道师姐怎么下得去手。
我条件反射地想避开,师姐一早看穿我的心思,就在老赖头蹭上来的时候,在我背后重重推了一把,一下让那老赖头撞在我的怀里,我的老天!在我几乎尖叫出声的时候,那蛇尾不知死活地一扭,爬上我的肩膀,慢悠悠地在我脖子上绕了两圈。
我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如此快过,呼吸却卡在喉咙里,停滞了。冷血动物的血好像感染到了我,我感到浑身冰凉,身上所有的血液好像一瞬间凝固了。尽管我非常不情愿去看,但眼皮底下,就是那条大腿粗的、密密麻麻的青色鳞片上带有褐色花斑的、还在不停扭动着的蟒蛇尾巴,活灵活现地逼迫到我的视网膜上,而我的脑子却是麻木的,除了愣在原地,什么指令也下达不了。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秒钟,但我觉得有几个小时那么漫长,阿梨冒着被老赖头“洗礼”的危险,从师姐手下把我救了出来,我听到她说:“你不能这样,乾一哥哥怕蛇!”
“哼,是吗?”多亏师姐按住老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