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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乔掏出他那个乾坤袋,拿出其中那个八卦星罗盘(阿梨曾提到过,但没具体说)——我好奇瞥了一眼,只见这星罗盘半径约只有三厘米,厚五毫米,看起来非常袖珍,盘身铜造,盘面下凹,呈一个半球弧面,弧面一圈刻着八干四维十二支,即二十四方位,每一个方位下面都有一道细细的刻槽,连接着圆盘正中央的一个小凹点,将盘面分割成一小格一小格的三角形格子。
看着看着,竟有些眼熟,稍微一想,我天!这不是师弟从伞柄上取下来的定位仪嘛,怎么会在老乔手上?难道青铜盒子已经追回来了?还是老乔这家伙职业病犯了,直接在兵器库里顺了一个?
不,不对,顺序不对!老乔在进盗洞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个星罗盘,要说顺,也不该是这一次顺的啊——这一次?我怎么会用“这一次”?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老乔不是第一次进到那个地方?
反了?他还跟阿梨说过什么反了……
我的脑子忽然炸开了无数条线,千丝万缕,千头万绪,明明答案很近,几乎呼之欲出,却又一下子飘得很远,拽都住拽不住!
老乔在骗我?
到底谁在骗我?!
只可惜这些疑问并不能立刻就问,憋在我心里又横竖不是滋味儿,简直比揍我一顿还难受,真的!只能试着把注意力往别的地方转移,否则再想下去,一定会发疯!
一抬头,正见老乔口中念念有词,煞有介事地跟着星罗盘转了几个圈,忽然定定地朝着北方站定,一睁眼:“就是这儿了!”
众人虽各有疑色,但无奈全是门外汉,除了相信,别无他途。
老乔一路上都显得非常亢奋而又积极,大概是第一次真正将所学理论运用到实践中来,在场又只有他一个行家里手,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
冷板凳还是习惯性地跟在队伍最后面。不知是谁说的,一般江湖上的杀手都喜欢走后面,因为后面视野开阔,能监控到所有人,而又不被别人监控,既方便确定行动时机,又方便于神不知鬼不觉中溜掉。
我猜想着冷板凳的身份,会不会平时做的就是杀人的买卖?虽然师门从立祖开始就有规定“不可轻贱人命,与雇主做人命买卖”,但念及他是旧派,那就另说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瞥了冷板凳一眼,这小子又是一身黑衣裳,称得个子又高又瘦,但衣服里面肯定都是精肉;手上提着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器,外头还神神秘秘地缠了一层布,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它的庐山真面目;还有他那双眼睛,冷得可以直接杀死人,兵不血刃,哪儿还用得着上兵器?
眼睛?对了!蜘蛛洞里的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难道就是他?靠,难道……他就是抢了青铜方盒的黑衣人?!
第六十五章 分金笔()
这时,冷板凳眼睛一动,刚好跟我对上,瞬间就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流灌?13??我的眼睛里,不由一抖,立刻小跑两步,跟上师弟他们。
说是一支队伍,但队内分化十分严重,三师伯的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到队伍左边,我们的人则走到右边,中间隔出一条两人宽的楚河汉界,谁也不肯穿过去,更不肯跟对方阵营里的人搭腔。
此乃我的天赐良机,便小声问师弟:“盒子呢?那个黑衣人追上没?”
师弟瞥了三师伯他们一眼,见他们并无反应,肯定是听不到,才低声说:“师哥,你肯定猜不到!那黑衣人——就是小师傅!”说着,师弟又朝后瞥了冷板凳一眼。
心中一个疑问终于得到了验证,但我还是吃了一惊:“他?他偷盒子干什么?”
师弟说:“他没偷盒子,偷盒子的另有其人!”
“啊?”我刚一叫,众人立刻看向我,便赶紧住了嘴。
这时,老乔又停下,拿出地图仔细辨识了一番,一边对照实物,一边不住点头。三师伯按耐不住,踏过楚河汉界,凑上去查看,但可能跟我一样也是个一知半解,眉头皱得老高,一语不发,就只是看。
老乔对众人道:“根据地图所示,主墓大约就在这个方位,但入口可能隐匿在一片沙丘、一片荒冢、一片树林或者一座房子之下,地图上也未加详尽说明,只是画了一个○的象形符号。”
六子性急道:“你他娘的这不白说嘛!这鸟林子这么大,去哪儿找你的入口?难道要把这片地全都翻一遍?”
老乔捏着胡子笑道:“六子兄弟莫急,莫急!容老夫把话说完,地图标示的虽然不尽明朗,但咱们可按分金定穴之术确定主墓的位置,别的不敢说,这可是我们土夫子的拿手绝活啊!”
师弟故意提高嗓门喊道:“老乔,甭跟土包子费他娘的话,快给他们露两手瞧瞧!”
有人捧场,老乔岂不得意?呵呵笑着摸出他的乾坤袋,只见这回拿出一只全身鎏金的钢笔,呈色有些发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将笔帽拔开,把笔杆子倒插在星罗盘上。
阿梨忍不住好奇,上前问道:“这是什么呀?”
老乔颇为得意道:“这是我派自清朝乾隆年间传下来的‘分金笔’,最初是盛在竹制的毛笔杆子里,后来传教士流入中国,带来了这种外壳坚硬,便于长久保存的钢笔,祖师爷便将内胆移至钢笔管中。所谓分金定穴分金定穴,就是将这分金笔,定在星罗盘的百会穴上,再根据“生死龙、真假穴、粗秀砂、曲直水、纯疵向”十五字口诀,若是地下有异动,这分金笔的笔尖便会淌下一滴血珠,名曰‘金龙泣珠’,暗示地底下有血尸。”
我听他吹得神气,也忍不住上来插嘴:“就一根钢笔这么一转,怎么就能断定地下有血尸?那还要洛阳铲干什么?”
洛阳铲这个东西,还是我上大学时在里看到的,隐约还记得是挖地用的,这会儿也拿来唬上。
老乔并不生气,反而还乐意有人向他发出挑衅,他好趁机再夸耀一番:“洛阳铲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后期才发明出来的盗墓工具,比我派祖师爷发明的这个‘分金笔’晚了正正一个世纪——”
老乔话刚开了个头,六子就打岔道:“呦!这么厉害的玩意儿,怎么没给你的同行普及普及?难道是怕人家超越你?”
不得不提一句,老乔这人的脾性真是好,要是我正吹牛皮吹得兴头上,谁给我这么打断一句,我他娘的早抽他了!
老乔只是捏着胡子笑了笑,解释道:“倒不是六子兄弟所顾忌的原因,实不相瞒,这分金笔全地球就剩下一十二只了,当初祖师爷为了防止独门手艺外流,早早便将内胆的制作方法烧得一干二净,奈何我们后人才疏学浅,功力未及祖师爷万分之一,近两百年来,几经转手,也没人能参透内胆的制作原理,即使有心,也不能将这门绝活儿发扬光大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门派后来规定,只能代代在我派人中流传。因此,还烦请诸位,替老夫守口如瓶啊!”
老乔如此一说,我竟一时有些恍惚,不知他是那个秦皇陵的解说员,还是真正的摸金校尉?
我忽然又想起他那平白消失的“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夕之间,竟苍老了几十年?
我正犹自伤神,老乔已经又开了腔:“说起洛阳铲,实用但不方便,万一主墓埋得深了,他就不得不多带几节铲把子,也不一定能够用;遇上土质复杂的情况,铲子下得费时费力不说,万一一个不小心破坏了下面的机关,整个墓登时毁于一旦,那可真是可惜了!而我派的分金笔就不一样了,小巧灵便,妙不可言,诸位瞧仔细喽!”
说着,老乔旋开步子,像旧时候唱戏的戏子那样起几步,手上稳稳拖着星罗盘,正往北方旋时,那分金笔的笔身突然抖了一下,老乔瞥了一眼罗盘,嘿嘿一笑,十拿九稳:“笔尖指向壬癸,五行照水,前方不出百米,必定有湖。”
老乔唬人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不进戏班子简直可惜了!众人看得是半惊半奇,半信半疑,遂跟着老乔往正北方向走了不足八十米,果然发现一处盆地,中间尚有未干的湖水。
众人这才啧啧称奇,对老乔更是青眼相看。
sc本就多盆地,并不稀奇,但这处盆地却怪得很,四壁寸草不生,光秃秃地裸露着褐色的岩石,成一个半径约十五米的大圆坑。中间湖水的颜色完全呈墨色,像一滩倒多了的黑墨汁,黑得发昏、发亮,看得人不由一晃,竟想往下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