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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风衣静静地坐着,她低头看书,雪白修长的脖颈散发着奇异的光,略带亚麻色的发挡着脸,看不清面容,她是那么地专注,连脚踩枯叶的沙沙声都没有听到。我停下脚步,站在她的不远处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发现我。
我被这一静谧的景象迷住了,那时阳光应该很强烈,透过宽大的法桐树叶,星星点点地洒下来,洒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幕唯美的舞台剧。但心里还是有一丝遗憾,因为这个角落是我独处的天堂,她的出现似乎是侵占了我的领地,对,我当时就是以这个为理由准备跟她搭讪,然后冰释前嫌,然后共同携手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在嘴边握拳,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她突然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惊慌地抬头看见我,然后就落荒而逃了,但在我看来,她的倩影却牢牢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她走后,我才发现那木质长椅上遗忘了一本厚厚的大部头精装书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书,上面全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我当时想,她一定还会再来的,我感觉。
尽管我在教室里可以看到他,还不离左右地保护她,但是我希望能有一个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的办法是每天都在那个法桐树下去等。我相信她一定会再去的。
她果然去了,她去了的时候,我正在利用双杠打桩。她看到我,并不似第一次那么惊慌,而是从容地站在那里,我知道她在那里站着看我打桩,我装作不知道,一直在那里打桩,直到打得满身是汗才停下来。
我停下来的那一刻,她开口说话了,这是我和她作同学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听到她说话,然而很扫兴,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书呢?
我毫不客气地回敬她:在,但你要想取回它,就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不。
她并不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儿地问:我的书呢?
有一次,我把她看梵文书的秘密告诉了发小章章,并把那部红色的大部头拿出来给他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吃惊起来,说这是一部梵文的佛学经典,名字叫作《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我们俩一起找到一部汉文版的《金刚经》来看,上面记录了佛陀和他的弟子须菩提玄奥的对话,当时,我非常奇怪,为什么一个看上去冰清玉洁的女子会去读佛经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她跟我家祖屋供奉的那座盛开的佛莲有关?我的臆想让我对她更加想入非非,而且把我对她的爱和我家那个古老的传说,强行凑在一起,在心里杜撰了一个感天动地的缠绵故事,而那个纯属我自己意淫的故事,经常就把我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我甚至认为,我只要娶了这个女孩儿,我爷爷交给我的揭开家族秘密的任务就一定能够完成了。
自从遇到她以后,我脑子里常常一阵阵地眩晕。我看着她执着地跟我要书,根本没有一点儿跟我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迹象。我的心就凉了大半,我自己臆想的那个故事就变得十分苍白,毫无色彩。
我是个心软的人,我不忍心拿着人家的东西还那么霸道,我把书给了她。她就那样走了,看都没看我一眼。
此后,我就习惯每天在那个时候都要去那个角落去等她。她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坐在长椅上看书。而我却天天在那里吊单杠,利用双杠打桩,我们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我想,天底下再也不会有我们这样的组合了,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比如说就像两条铁轨,不离不弃却永不相交。
有时候,我非常用力的打桩,我想用那砰砰砰的噪声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依旧是那么专注。
所有的人,都不会想象到,我们就那样一直到高三的后半年。
有一天,她终于开口说,“池翔,要毕业了,谢谢你这一年多来对我的关照。”
我的打桩声掩盖了她跟我说的话,或许是我早就习惯了我们之间长久的静默。
她再一次开口问道:“池翔,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停下来,满头大汗,呼哧带喘地说:“当兵吧,我不是个考大学的料。”然后运足了气力,一掌过去,双杠端头竟被我打断了。我用袖子擦了擦汗,很牛逼地对她说:“我天天在这里打桩,你天天在这里看书,看来我打桩的功课练得比较到位,竟然把双杠都打断了,看来我再这个上面可以毕业了”。我捡起了那截双杠端头,又悻悻地说:“就当是我毕业前给自己的学生生涯留个纪念吧。”
她静默了很长时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她流泪。她哽咽着说:“池翔,你的心思其实我懂。”
我抬起被汗水浸湿的额头,问:“什么?你说什么?”
她抽泣了一下,用右手捂着鼻子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是个有病的人。”说着她伸出了手,红着眼睛淡淡地笑着说:“握个手吧,就当是我这一世欠你的,下辈子有可能我们再在一起。”这叫什么事儿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从来也没说过几句话,就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我还是握了他的手,她的手柔软而冰冷,我当时想,够了,这就够了,我的初恋,我的梦。
第六章 奇怪的梦()
后来,我们就没有见面。很可笑的是,那是我认为我们开始恋爱以来唯一一次对话,然后就天各一方了。当然了,后来我们一直都有信件往来,知道她上了一所挺不错的大学,而且还在信中说,她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虽然,我一直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而我随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坐着火车然后转大卡车,来到了中原省一个叫武警教导队的地方,开始了我的新兵生活。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儿与我想象中的军旅生涯根本就是两回事儿。我原来以为,军队的生活都跟阎维文的歌儿里唱的那样,什么爬冰卧雪、什么手握钢枪保家卫国。艰苦的训练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最关键的是他娘的那些老兵,见了我们就跟狼见了兔子,眼冒金光。
我们一下车,那些带着红色肩章的老兵,就嬉皮笑脸地说:洗衣机来了!他奶奶个腿儿的,老子在家连裤衩、袜子都不洗,给你们洗衣服?靠!幸好老章跟我分到了一个班,我们俩就成了传说中军中刺儿头,貌似谁都不敢惹似的。
对了,忘了说老章了,这伙计跟我一样,也是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儿,发了高中毕业证的时候,他就跑来问我:有啥打算!我挥了挥拳头说,“当兵啊,还能干啥?我三舅当年就到云南老山打越南猴子去了,最后埋在了那儿。最牛逼的是我老祖宗池三青,当年替朱元璋打仗,那家伙,老厉害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老章呸一口,不屑的说,“求,现在哪儿还有仗打啊?当兵没意思。”
我说,“咋没有仗打?要当就当特种兵,或者武装特警啥的也凑合了。咱也捞个勇斗歹徒啦,智取威虎山之类的营生干干,说不定还能扛着大狙去缅甸边境抓毒贩呢!”
老章的心眼儿竟然让我给说活了,“哎,说好了啊,要当兵咱俩一块儿走!”
就这样,我就拉着老章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开始了我们那火热的军旅生涯。只是,我们没料到的是当兵第一天的任务是拔草、拽大树、挖土坑、整修场地。奶奶个腿儿的,这新兵教导队多长时间没用了,荒草萋萋的,跟几百年前我家的祖屋有一拼!后来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教导队其实平时是没人的,只有在新兵连或者是骨干集训的时候才会有点儿人气儿,平时基本上就是有一个三级士官的老兵在那里看守。
对了,说到这个三级士官我想说几句题外话,那家伙拖家带口的在教导队住着,还生了两个娃,开了一间小卖部,那小卖部特别奇特,别说门脸儿了,连块牌子都没有。
那神一般存在的小卖部紧挨着教导队的围墙,围墙之上有一块活动的砖块,有新兵要买零食和日常用品就抽掉那块砖一嗓子捅进去,“班长,来个椒盐土豆!”于是,只见一只拿着零食的手诡异地伸了出来,然后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买卖就算是做成了。
就这样,三个月新兵连,这开小卖部的老兵长啥样俺都没见过!但在严厉得连吃喝拉撒都有规矩的部队里,这个小卖部却成为众战友最最向往的所在,那老兵成了最最亲的亲人!
尽管他卖的东西要比市价贵好多倍,但是却让我辈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