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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摸了摸头和身子,心想不疼不痒,难道我已经死了,或者也成了僵尸,所以没有痛觉了。
我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润子和润子爹笑眯眯地望着我,这个时候还要笑话我,真是没有良心啊,要不是我临场反应,你们早就见阎王爷了。但是眼角下又好像多了一点东西,眼珠向下一提溜,我趴开的腿前躺着一具尸骨,头骨正好贴着我的裤裆,尸骨下方还有一滩冒泡的黑水,气味犹如在烈阳下晒了一百年的臭豆腐。
润子爹走过来扶起惊魂未定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起枪别在了腰间,润子也走了过来,我们相视一笑,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整个人也轻松了。
一夜的折腾后,我们迎着暖暖的阳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冷汗已经干透,我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经历。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群人,原来是穿着白衣青裤的警察叔叔们。我见到润子爹和他们打了很久的哑谜,才想起自己的耳朵一点都听不见。我向润子指了指耳朵,他马上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向他父亲说了几句,他们看了看我,然后我和润子被个年轻的警察带去了乡诊所。
经过诊断发现我的耳朵一点问题都没有,搞得我坐立不安,以为没得治了才说些安慰我的话。之后一个月,我几乎进入了无声的世界,还好润子时常会过来带我出去玩耍,后来我的耳朵莫名其妙好了,真让我琢磨不透。
最让我琢磨不透的不只有这一件事,还有僵尸小孩为什么咬了润子和它的家人,却单单没有咬我,后来我才知道,这并不是我运气好。这件事被派出所定案成一起意外事故,过程和细节并未对外公布,至于神秘失踪的“三哥”成了警察暗地追查的逃犯。在润子爹的解释后,我的父母也没有对这件事过分担心,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后来,我得知小孩的家人都被咬死后,全无血色,薄成了一张纸,尸体从“鬼船”搬了出来,因为暂时找不到其他亲属,又怕尸变,只能焚烧,地点就在离村三十里地的火葬场里。说起这个火葬场,是乡里唯一一个合法烧死人的地方,可各家各户却很少会把先人送去,大致抵不过传统的丧葬理念作怪。很多人认为这是背离了“入土为安”的传统习俗,死无全尸是对自己家人的大不敬,而且基本上都有祖坟,有山有地,为什么还要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多憋屈啊,虽说国家有政策,但也只是提倡,并未强制,所以火葬场人迹罕至。对于派出所来说,他们和火葬场打交道算是多的,不少人都是外乡人或是意外死的,那个年代乡村夜不闭户、人性纯良,警察的工作倒和现在的居委会差不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润子说,他父亲刚退伍的时候,很不适应,总想着做出点成绩,没想到工作很是悠闲,倒是在一个月后的一晚,让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好几次做梦都会半夜里跳起来,使得润子和他妈的失眠成了家常便饭。那是有一年的九月的一晚,一年一度的国庆节即将到来,轮到润子爹和另外的两个老警察值班。为了保持国庆期间的安全,照例要巡查一番,白天晚上三轮巡逻,自行车胎都破了好几个,刚补完胎的润子爹正在所里大院试车,被值班室的老张喊过来。“我说润子爹,时间差不多了,巡一回去。”老张学着村里人的口气,开起玩笑。“老张同志,请你严肃点,我姓杜名峰,不要老是叫我润子爹么。”“好好好,杜峰同志,可以去巡逻了,白天带你去过一回,知道路怎么走吧!”老张笑着说道。“记着呢!”润子爹细想了一下,微微点头,在脑中画了一幅地图。骑着自行车,润子爹出了派出所,径直向巡查路线进发。半个小时后,润子爹来到了一座小山下,说是小山,其实就是个比较大的土包,要不是山里山外布满了碎石,骑行绕路也就两三分钟。润子爹推着车,一边走着斜坡,一边回想着部队的日子:“唉,也不知道战友们过得怎么样了,赖皮的头发长出来了没有,话说那个土方子真不靠谱,迷信就是迷信,二胖和那个卫生员生娃了没有,还有老班长……”走着走着,润子爹已经下了坡,突然,在大约二十米的距离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恍惚间是用慢跑的方式在上下摆动,瞧着奇怪,大晚上,这么个地方,哪会有人来这里活动。于是他警觉起来,避免打草惊蛇,干脆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跟了上去。更加奇怪的是,两人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二十米左右,不管润子爹怎么快跑慢走,就算停下来,距离也保持不变。
第二十三章 怪物()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人是想带我去某个地方?”正给自己解心宽呢,一个不注意,这人消失在了前方,润子爹飞快地跑过去,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面前只出现了一个铁栅栏,左边水泥墙上竖着挂了一块牌子:立民乡火葬场。
长长的土墙外用醒目的大字写着:“提倡火葬,改革旧习俗”、“死人应给活人让路”等宣传标语,除了这些,其他方面看起来有点像荒废的碉堡,高高的烟囱直插天空,就像是海岸上的灯塔。尤其在晚上,空旷的田野间虫鸟鸣叫,丝毫感觉不出有一点人气,远观进瞧,火葬场内寂静无声。
“格拉格拉……”难不成这人进了火葬场,润子爹这么想着,抬手推门。
铁栅栏没锁,润子爹直接朝着灯光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因为白天来过一趟,也和值班室的牛伯打过招呼,所以交代过这几天守夜千万要精神一点。不过从刚才一路走来的情况看,牛伯该是睡着了。
“牛伯,牛伯……”润子爹掀开半截布帘子,黑乎乎的值班房里放着一张木板床,牛伯正靠着床头睡得正酣,手中耷拉着一个酒瓶。
润子爹推搡了几下,牛伯才惊醒,揉摸着双眼,迷迷糊糊地问道:“谁……谁啊!”
“我,小杜,派出所的,白天见过,您记得吗?”
“哦,是你啊,俺还以为三更半夜要烧炉呢!”
润子爹心想,这老头自己喝酒睡觉还不忘戏弄一番,真是个不当大事的主儿!
“这么晚,来这糟心的地儿做嘛呀?”
“巡夜,刚刚跟丢了一个可疑的人,我怀疑进了这里,您……应该没听到什么吧!”
“俺……俺不是喝了点么,要是以前有人进来可逃不过俺的眼睛,只不过这耳朵吧,不好使喽!要不这样,你不怕的话,俺陪你到处转转?”
“好啊!我来时忘了带手电筒,您这有吗?”
牛伯从一张破旧的黄色木桌下拿出一个黄铜手电筒,眨巴眨巴眼睛,交到润子爹手中,说:“你拿着,俺习惯夜路,没光看的更清楚。”
“那好,您走先带路!”润子爹瞧着他的眼睛,真有点像猫眼。
说话间,润子爹觉得这老头的胆子真是不小,一个人在这么偏僻的火葬场里,竟然能安然睡觉,虽说自己当年也在死人堆里爬过,毕竟是战场,而现在偌大的地方只有一缕灯光,周围又渺无人烟,时不时还会传出猫头鹰的夜啼,似乎白天来的时候上空也是暗沉沉的。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一间间门房走,感叹牛伯还真和他说的一样,领着路一点不带停顿的,不过一身酒气倒是冲鼻,想想也是,这么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没点酒傍身,不熬出精神病才怪。
绕过一排停尸间,向内一拐,两人便来到了烧尸炉。这会儿的火葬间完全露在外头,不像现在有专门的封闭式火葬间。润子爹瞧了两眼,除了漆黑的炉口,并没有什么异样,但牛伯却弯下身子,打算开炉。“牛伯,您这是干什么,我说这人不太可能躲这吧!”牛伯没有理会润子爹的话,而是发出疑惑的声音:“咦,昨个儿俺才扫过,怎么又出灰了?”润子爹用手电筒仔细地照近了看,果然有些黑灰色的尘泥粘在炉口,根据自己的刑侦经验,应该是有人进炉口时把这些尘泥扒拉出来,心说难道自己跟踪的人真的进了里面,但是怎么悄无声息,真是活见鬼了。“你瞧啥呢,倘若待会有人蹿出来,你可要逮喽,俺老胳膊老腿可吃不消哩!”“好嘞,待会儿看我的。”润子爹把手电筒别在皮带上,作抓捕状,严正以待。牛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这身板倒是健壮,不知道胆量如何?”这时,只听“铿铿铿……”,炉子内由小而大,不断发生撞击的声音。一个黑色的圆状物应声而落,撞开封炉口,声音极大,“嗡嗡”直响,回荡在耳边,惊得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