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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对她的反应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两天里,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几乎每一个人听到他的目标,都认为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也不解释,只是说:“这不是还有两个月吗?努力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呃……”
夏月不知道该说罗云是有志气呢,还是该说他痴心妄想。
呆了片刻后,才挤出一句:“有理想终归是好事,加油吧!”
罗云笑着点头:“嗯,一起努力。”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夏月家的小区外,下了车,在夏月的带领下,罗云来到了她家。
摁了几下门铃,一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打开了门。
正是夏月的母亲雍从柳。
雍从柳和夏月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虽然年纪上大了夏月不少,却有着夏月不具备的成熟气质。
她保养的很好,虽然四十来岁,可面容依旧年轻,看着就像是三十岁刚出头一样。
雍从柳板着脸,开了门就要训斥夏月,可尚未开口,又看到了站在夏月身后的罗云,微微一愣后,她认出了罗云,于是脸色越发阴沉,眼中的怒火更是喷薄欲出。
正如夏月所说,雍从柳在看见了那张自拍合影后,就把罗云当成了夏月的男朋友。本来他和夏月的父亲,就不允许夏月谈恋爱。可现在,夏月不仅谈了个男朋友,还把人带上了家!这算什么?是要挑战父母的权威吗?还是要造反?!
罗云抢在雍从柳发火之前开了口:“阿姨你好,我是夏月的同学,我叫罗云。今天冒昧造访,是有些话,想要跟您还有夏叔叔谈谈。”
雍从柳冷哼道:“我不认为跟你之间有什么话好谈。请你以后离夏月远点,别再纠缠她。不然,我只有让老师把你的父母请出来好好谈谈了!夏月,你给我进来。至于罗云同学,请你离开,我们家有些事情要处理,不方便接待你。”
说着,她伸手一把将夏月拉进了屋子,同时就要关门。
但这门并没能够关上。
罗云用手抵住了门,让她关不上。
雍从柳见状有些慌乱,叫道:“你想做什么?老夏!老夏你快来!”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从里屋冲了出来,正是夏月的父亲夏世吉。
他拿着手机,沉着脸道:“年轻人,我劝你别乱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夏月急的都要哭了:“爸、妈,你们别这样,罗云跟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们真的只是同学!”
就在这一刻,罗云再度开口。
他厉声喝道:“你们知不知道,夏月在今早的升旗仪式上要跳楼自杀?如果不是被我拉住,她现在已经死了!我跟着她来你们家,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告诉你们,别再给她压力和恐惧了。否则一旦出了事,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句话如同旱日惊雷,震的夏世吉和雍从柳齐齐呆住了。
第77章 舌灿莲花,不令而行()
片刻过后,雍从柳回过神来,不信的嗤笑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夏月不但漂亮,学习成绩还好,各种奖项都拿了个遍!她这么出色,怎么可能会去跳楼?”
罗云摇头道:“正因为她出色,所以她身上背负着的压力,远比普通人更大!你们作为父母,非但没有帮着她缓解压力,反而还在不断的给她增加压力、增加恐惧。说实话,夏月能够坚持这么多年没有被压垮,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强的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打电话去学校问问,全校师生都看到了夏月跳楼的一幕,并不是我杜撰出来的。”
雍从柳有些迟疑了,扭头问夏月:“乖女儿,告诉妈,这小子是在撒谎,对吧?”
夏月回答说:“妈,罗云没有撒谎,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今天的确有跳过楼……”
夏世吉在这时候走了上来,神情凝重地说:“我刚刚问过了夏月的班主任老师,罗云同学说的,是真的!”
随后,他又冲罗云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夏月。”
罗云笑笑,道:“不用谢,夏月是我的同学,她有危险,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什……什么?”
雍从柳这才相信事情是真,她看着夏月,身体不住的颤抖。
这是愤怒、后怕和紧张等等情绪混合到了一起后的表现。
“你真的去跳楼了?你怎么能够去跳楼呢?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来气我的吗?好,很好,你要跳楼是吧?你想死是吧?我满足你,我现在就打死你,然后我也去死!”
怒不可遏的雍从柳,扬手就要抽夏月。
“不要!”夏世吉想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但雍从柳的手,并没能够落到夏月身上,罗云及时挡住了她。
雍从柳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大喝道:“让开!我是她妈,我教训她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干预!”
罗云寸步不让,一边护着夏月,一边说道:“抱歉阿姨,夏月的命是我救的,我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起来的人,转眼又被逼死!”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特殊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去倾听他的话。
哪怕是正处在气头上,并且对他没什么好感的雍从柳,亦是如此。
这正是《轩辕碑记·祝由十三科秘录》里的,一种抚慰躁狂、孤僻症患者的手段,名为【舌灿莲花,不令而行】。这一技巧,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关注施术者的言行,去倾听、去思索,并最终彻底相信施术者的话。
对比来看,这一招与心理治疗里的言语开导,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但效果要更好,也更神奇!
雍从柳在听了这话后,先是一惊,随后为自己辩解道:“你胡说什么?!我可是她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我现在教训她,是为了不让她以后不敢再去跳楼轻生,怎么可能会逼死她。”
罗云摇了摇头:“阿姨,你说错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你以为的对夏月好,但并不是真的对她好!”
“你们天天让她好好学习、努力学习,甚至剥夺了她的一切业余爱好,让她每天都在试卷和课本中度过!你们有考虑过,这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她又该如何去发泄这些压力吗?没有!”
雍从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站在她身旁的夏世吉亦是如此。
他们震惊的发现,事情真如罗云所说,他们从来都只有叫夏月学习,并以高考为由,剥夺了她的一切业余爱好,却没有考虑过,夏月身上是否有背负着压力,又该如何去宣泄这些压力……
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
罗云的话还在继续。
“夏月参加各种赛事,拿了奖,回来给你们报喜,你们有夸奖过她吗?没有!”
“你们只是板着脸,让她不要骄傲,让她继续努力去拿更大的奖!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她产生娇纵之心,可是也给她当头泼下了一盆凉水,浇的她透心凉!”
“如果我没有猜错,夏月现在给你们汇报她拿了什么奖,态度应该很平静,一点儿激动和高兴的表现都没有了吧?因为她已经灰了心!她觉得自己,永远无法让你们满意,更别说是让你们为她骄傲了。”
雍从柳和夏世吉没有吭声。
他们原本以为,夏月汇报拿奖态度的转变,是她成熟了。现在听了罗云的话后,他们才幡然醒悟。原来夏月不是成熟了,而是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他们却让自己的女儿心死了!
这……得是多大的伤害?!
然而罗云的话还没结束,他继续讲,讲了很多。
他没有劝告雍从柳和夏世吉该怎么对待夏月,只是告诉他们,他们的种种作为,给夏月造成了多大的压力,让夏月产生了多少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刃,捅进了雍从柳和夏世吉的胸膛。
他们先是惊慌失措,然后心碎心痛,最终茫然无措。
“原来我们这些年做的……都错了吗?”雍从柳呢喃低语,目光迷茫。
夏世吉也在思考着这一问题。
他们回忆这几年里,对夏月的种种要求,似乎真如罗云所说,只是在一味的给夏月加担子、加压力,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担子和压力,会不会把夏月压垮!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该怎么来帮助夏月减压!
人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可他们却从来没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