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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可是要吃人的。”莽千岁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咧嘴：“你确定要带我进城里转悠？”
“去，带他去！”瞎老板喝着小酒，不动声色的给我出着主意：“你带它去税务局那边转悠就行，最好多吃几个不长眼的，妈的现在我卖纸扎都要收税，这是要死啊？”
“其实你们这模样挺正常的，也没必要晚上才来啊”胖叔显得有些纳闷：“白天跟着小鬼一块来不就行了吗？”
“那不行。”左老头忽然接过了话茬，帮莽千岁他们给出了答案：“你想想，一个看着像是黑社会的人，两个看着就是老不正经的人，组着队在大街上溜达”
到这里，左老头还叹了口气：“警察要是不查它们的身份证，那才有鬼了！”
“几位前辈，你们这一次下山来，是真准备帮我们了？”瞎老板直接切入了正题，很干脆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也谈不上帮不帮吧。”
回答瞎老板问题的人，是孽真人。
只见它笑呵呵的低着头，看着手里握着的酒杯，表情很是复杂。
“就是想下山来玩玩，顺便去见几个人。”
“见几个人？”瞎老板一愣：“你们想见谁？”
“不是我们想见，是我想见。”
孽真人道，然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小袁，我那天做了一个梦，醒过来之后，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记起来比较好，”
第二十章 旧人（）
梦？
听见孽真人的话时，我感觉有点迷茫，原来冤孽还会做梦啊？？
“什么梦啊？”我好奇的问了句。
孽真人拿着酒杯，呆呆的愣了一会儿，道：“记不清了，反正在梦里有很多人，那时候好像还在打仗吧”
此时，孽真人话的时候，明显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颇有神经质的味道，自言自语似的念叨个不停。
听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它做的是什么梦。
“先吃饭，吃完了你们再聊。”方时良道。
闻言，孽真人也点点头，慢吞吞的跟着我们吃了起来。
不得不啊，莽千岁对于外面这个世界还算是了解的，所以在收拾孽真人跟邪喇嘛的时候，估计都下了血本了。
且不它们那种近乎于活人的模样，就它们身上带着的那种古龙水味儿，都足够让我觉得亮眼哎不对！是亮鼻子了！
饭后，沈涵他们就留在屋里收拾起了碗筷，而我们这些先生，则直接去了花圈店下面喝茶。
这一次，海东青他们都没跟着来，因为他们也清楚，后面的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了。
帮着瞎老板把客厅收拾好后，我们便拿出大圆桌来摆上，一群人满满当当的挤了一桌。
那时候，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杯热茶，场面要多正式就有多正式。
当然了。
也有人是怎么都严肃不起来的，比如吴秋生跟孔掌柜。
“一会儿聊完了，咱们炸金花吗？”吴秋生兴致勃勃的问道：“人多了玩起来才有意思啊！我这几天可换了不少零钱呢！”
“可以啊。”孔掌柜点点头，似乎对于吴秋生的提议也很有兴趣：“很久没跟大家打牌了，今儿正好”
“打牌？？”方时良骂骂咧咧的道：“就你们那三瓜两枣还不够输的呢！”
还是那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拳头硬那才是真道理啊。
被方时良这么一骂，孔掌柜跟吴秋生都不话了，只是一个劲的瞪着他。
看他们俩的眼神，估计都开始琢磨以后要怎么收拾方时良了。
一句嘲讽，成功将两人都拉到一个战线，方时良在挑动自己跟别人的矛盾时，总是能显露出他超凡脱俗的天赋。
“这次我们下山，一是为了入世修行”莽千岁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严肃，但还没等它把话完，方时良就问了一句。
“不是为了玩啊？”
听见这话，莽千岁稍微想了想，点点头：“你的这话，也有这么几分道理。”
“你他娘的下山不就是为了玩么！”方时良摆摆手：“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不老山的事。”
这时，孔掌柜毫无预兆的抬起了手，满脸的疑惑。
“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孔掌柜着，扫了方时良他们几眼，倒也没有什么恶意，估计纯粹就是好奇：“你们算是国内避世修行的领头羊了，平常别是下山来玩，就是让你们出来办点正事，那也是难如登天啊，怎么忽然决定要下山来了？”
到这里，孔掌柜还指了指我。
“是因为小袁？”
闻言，莽千岁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都耸了耸肩。
“这兔崽子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我操你们咋能这样呢”我忍不住开了口，既委屈又尴尬的看着它们：“虽然我知道你们的都是实话，但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啊？”
“这么吧。”孽真人笑了笑：“我下山来，最主要的，是因为我做的那个梦，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
“您能看得见东西？”吴秋生好奇的问了一句。
孽真人嗯了一声，点点头：“虽然我没眼珠子，但并不影响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您继续，我不打岔。”吴秋生尴尬的笑道。
“嗯，就是吧，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葛道士跟苦和尚，但是在梦里，我却看见他们了。”孽真人着，微微皱着眉头：“他们在梦里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所以醒来之后，我就去问小鬼了，问他们俩是不是长这个样儿。”
“结果啊，出乎意料。”方时良笑了起来，眼里也有些诧异：“我从来没跟它们过葛道士的样貌，小袁也没跟它们过，但老真人跟我的那些细节，确实能跟现实的葛道士苦和尚对上！”
“其实也有些差别。”孽真人笑道：“在我的梦里，好像他们要更年轻一些，但五官样貌，以及身体上的一些细节，这都是一样的。”
“身体上的细节？”左老头皱了皱眉：“就像是苦和尚刻在肉身上的那些经文？”
“对。”孽真人回答道。
一听这话，左老头也沉默了下去，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听我徒弟，你生前的身份，应该是度生教的赵还真。”左老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孽真人，一字一句的问它：“那你还记得我吗？”
孽真人似乎是没想到左老头会问这个问题，当时也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就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赵还真本人我是见过的，而且不只是见过一两次”左老头道：“你跟他的差别有点大啊。”
“差别大吗？”孽真人挠了挠头：“对不起啊，我也想不起来我生前是什么模样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在小兜率宫冒险的时候，左老头就跟我过，他是见过赵还真的。
那按照这个情况来看，今天孽真人一进门，左老头就应该有些较为异常的反应，不敢得有多夸张，起码激动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但现实却什么都没有，左老头最多就露出了一些惊讶的表情，看着比瞎老板他们都要淡定许多。
仔细想想我记得方时良过左老头原来也上过鬼山那他也应该见过孽真人啊！
再联系上他还亲眼见过活着的赵还真，那么他当初看见孽真人的时候，就应该能认出来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跟左老头的一样，孽真人跟赵还真的样貌有差别？
“赵还真比你胖，当然了，也能是你活着的时候，比你现在胖，你现在的声音跟他是一样的，好像没什么变化。”左老头叼着烟，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孽真人，道：“我记得那孙子一天到晚都穿着道袍，看着特别正经，起话来都特别死板，听他讲道都想抽他两嘴巴子。”
“你这算是在骂我吗？”孽真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夸你呢。”左老头咧了咧嘴：“你倒是比赵还真好看一些。”
“那不就是我么！”孽真人郁闷的道。
“一个活着，一个死了，这之间还是分开点比较好。”左老头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徒弟你是赵还真，估计我这辈子都猜不出来，你竟然是那个王八蛋。”
“你果然还是在骂我。”孽真人彻底无奈了。
“但不得不啊，能跟你再坐在一起吃顿饭，我还是挺开心的。”左老头嘿嘿笑道：“这一次你下山来，如果是想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那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这些。”孽真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