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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被牛皮纸紧紧包住的东西。
拿在手里掂了掂,这玩意儿还挺有分量的。
“啥东西啊?”郑小仙儿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好奇的问道。
我没说话,慢慢将牛皮纸给拆开了
当看见这玩意儿的真身时,我跟郑小仙儿都不由得有些惊讶。
牛皮纸里包着的是一件青铜器摆件,看着应该是上年头的东西了,但具体是哪朝哪代的我还真说不清。
最让我们觉得惊讶的,不是它的质地跟那种难言的古朴感,而是它的造型。
这东西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就从它的整体造型来看,应该能称作四人抬棺。
四人抬棺,顾名思义,就是有四个青铜小人,两前两后的抬着一副雕铸精美的青铜棺材。
抬棺材的那几个青铜小人,身着长袍,头顶高冠,表情刻画得极其传神。
喜,怒,哀,乐,各占其一。
也许是这些铜人的表情刻画得太传神了,在看它们的时候,我真觉得它们也是在看我。
那棺材上还刻满了我看不明白的咒词,很像是一些图腾。
“这是青铜器吧?”我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这个青铜摆件,只感觉心里打起了鼓:“如果这玩意儿是被他们从墓里折腾出来的我拿了不会被判刑吧!?”
“怕啥,这是罗前辈给你的东西,不能害你。”郑小仙儿把目光收了回去,继续开着车:“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这玩意儿是家传的。”
郑小仙儿说完那番话后,顿了顿,低声提醒我:“我感觉这东西有股子邪气,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镇住了”
“我不会有啥危险吧?”我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
“罗大师是不会害人的。”郑小仙儿笑道:“既然他把东西给了你,那你就安安心心的收着吧,以后有啥问题,再来找罗大师解解惑。”
听他这么说,我冷不丁的就想起了刚才在山上发生的一切。
随即,我便给郑小仙儿说了一下这事,包括那些我听见的“幻声”。
郑小仙儿听完我的讲述后,没有表现得很意外,也没有半点不相信的意思。
“很正常啊,我原来也听见过这些声音。”
“你也听见过?”我一愣。
“嗯,我去过很多寺庙,十分之八九的寺庙都是空着的,佛都走了,也能说是现在的人心已经容不下佛了。”郑小仙儿叹了口气,说着让我一头雾水的话:“但在这座山里,佛还在。”
“啥啥意思?”我喃喃道:“我听见的那些声音,不会是佛在念经吧?”
郑小仙儿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我没再多问什么,小心翼翼的把青铜器摆件放在一旁,将木箱子底部放着的那几本书拿了出来。
“怨行录化怨术志”我皱着眉头,一边翻动着那些书,一边细声念叨着:“左老头不是说只有我爷爷的手记吗怎么还有这些书呢”
在看见最后一本没写名字的“书”时,我稍微愣了一下。
这跟其他的那几本书差别很大,那几本都是古籍,这一本明摆着就是八九十年代的老式笔记本啊!
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四个大字。
绍翁手记。
“哎呦我操,这算是爷爷给孙子开挂了啊。”我喜形于色的翻开了这本手记,粗略的看了几眼,只感觉兴奋得不行。
这本笔记很厚,大概有个四百多页的样子,每一篇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甚至讲解阵局的地方还画着插图
左老头果然没忽悠我啊!
这里面记载的东西,全都是我爷爷的毕生所学。
虽说没了左老头帮忙教我,但就我刚才粗略看的那几篇来说,只要我把基础打牢实了,学这些东西死记硬背就足够了。
就如左老头所说的那般,一门会,百门通。
只要自个儿有了基础,学会了往题目上“套公式”,那就什么都能搞定了。
郑小仙儿见我这么兴奋,也就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把车窗打开,点上烟悠哉悠哉的抽了起来。
当然,在我翻到这本手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那种兴奋的表情,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
“咋了?”郑小仙儿见我表情变化得这么快,便随嘴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在回答他的时候,我看着那张夹在手记最后一页的黑白照片,声音有些颤抖。
那张照片上有三个人。
其中有一个是我爷爷,我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跟这张黑白照里一模一样。
从照片里看,他那时候也不过三四十岁,正值壮年。
而其余的两个人,我都认识。
特别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我不久前才刚跟他见过面。
“这这不是左老头吗”我看着照片之中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老人,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只感觉自己的思维都混乱了起来:“他怎么也在上面”
照片里,左老头正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笑容满面,目光慈祥。
除了发型之外,他的样貌跟现在几乎都没什么变化,好像这几十年过去了,他一点都没衰老似的。
而站在左边的人呢,则戴着一个兔子面具,把手搭在了太师椅的靠背上,身上穿着很普通的中山装。
右边的人也穿着中山装,脸上带着苦笑,眼里的神色似乎有些痛苦,而且看那样子像是刚哭过。
这个人,就是我的爷爷,袁绍翁。
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玉佩那些玉佩跟我现在戴着的一模一样!!
在这张照片的最下方,也就是那一片空白的地方,有人用钢笔写了一行字,从字迹来看,那应该是我爷爷亲手写的。
“乙巳年师徒三人于奉天留影。”
第六十一章 老佛()
在回到沈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刚下车,我就给郑小仙儿打了个电话过去报平安。
随后,我便提着行李袋抱着木箱子,满脸迷茫的回到了家。
按照那张黑白照片来看,左老头应该是我爷爷的师父,这个没跑,但那个戴面具的人难道他真是我爷爷的师兄弟?!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开着灯,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琢磨了半宿。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半点困意,只感觉脑子越来越乱了。
这张照片应该是1965年的时候在沈阳拍的既然左老头是我爷爷的师父,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
还说是我爷爷的朋友这不是跟我扯犊子么?!
想到最后,我还是想打电话找几个认识左老头的熟人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事。
但考虑了半天,我也没把电话打出去,总觉得这事不问比较好。
我现在能问的人有几个?
瞎老板,黑子,郑小仙儿,还有谁?
他们仨谁会告诉我?一个比一个会卖关子!
看他们说话的意思,只要左老头没有亲自告诉我一些事,他们是不会去多嘴的,难不成还得让我去找他们逼供?
忽然间,我猛地想起来了一个人,直接拿出手机,照着她的电话号码就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电话那边的人就接了。
“喂?”我笑嘻嘻的说:“阿涵,你还记得奉天府的袁哥哥吗?”
沈涵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我是被你的电话闹醒的,袁贱人,你还有半分钟的时间解释,要是你的解释让我不满意了,我就跑沈阳去弄死你。”
“那我不解释了。”我义正言辞的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咱们涵姐呢!”
沈涵无奈的说:“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吧。”
“左老头有徒弟吗?”我很认真的问道。
“有。”沈涵没有犹豫,很肯定的回答道:“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人是谁。”
听见这话,我眼睛一亮,急忙问:“谁啊?”
“老佛爷。”
“咱们的故事不是大太监李莲英,你说话就别这么孝庄秘史了。”我苦笑道:“老佛爷?我还慈禧呢!”
“你这话可别在外面说啊。”沈涵的语气严肃了起来:“我听我哥说过,那人可不是一般的狠,照着他的脾气来看,要是他听见你这话,非得把你嘴给撕了不可。”
“哎哟,这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喜欢撕嘴”
“谁跟你说老佛爷是女的了?”沈涵鄙夷的说道:“你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