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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对不是我熟悉的人。
但这孙子一连串的骂了这么多,我还真发现这声音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忽然间,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滋滋啦啦的响了一阵。
很快,那边就安静了下来。
“长长山?”
沈涵的声音有些沉闷,像是感冒了一样,鼻音很重。
她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种颤抖的语气,让我听了,心里难受得不行。
“嘿,小妞儿,这几个月过得咋样啊?”我强行装出了一副嘻嘻哈哈的语气,没敢让她发现我声音颤抖,故意把声音压着:“有想你的袁哥哥嘛?”
“你还好吗?过得怎么样?山里冷不冷啊?这几个月你受过伤吗?方时良对你好不好啊?每天都有按时吃饭吗?”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我脑袋有点疼,但脸上的感动,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放心吧,我在山里好着呢,跟度假差不多。”我揉了揉鼻子,抬起头看了看被云雾遮盖住的天空,笑得很是灿烂:“我很快就能下山了,你也甭担心,知道吗?”
“嗯!我等你回来!”沈涵在电话那边似乎是哭了,鼻音越来越重,但却没有哭出声音来,明显是在强忍着:“你这几个月有想我吗?”
“那肯定啊,你可是我老婆,我不想你我想谁去?”我反问道。
在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小涵,你这问题都用不着问,懂么?这小子刚拿到手机就只给你打电话,他不想你还能想谁啊?”黑子说道。
“狗日的袁长山,真没良心,也不说先给我这个老板打一声招呼!”瞎老板恨恨的骂道:“你小子给我等着!等你回来了再收拾你!”
“小袁,过得咋样么?”胖叔倒是没跟着瞎老板骂我,笑声里依旧是那种憨厚的味道:“学到不少好本事吧?”
“还行吧。”我笑嘻嘻的回答道:“反正我现在比原来厉害多了,下了山绝对不拖大家的后腿!”
“长山哥!!你回来了记住给我带好吃的!!”小安在电话那边大喊道。
“你小子咋还是这么馋啊?”我笑道:“等着吧!到时候回来了,肯定亏待不了你!”
话音一落,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哎刚才接电话的是谁啊?那孙子的声音我听着怪熟的!好像在哪儿听过!”
“那个小袁啊”黑子不动声色的在提醒我:“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除夕了,小涵怎么没回天津卫去?”
“对哈!”我一拍脑门:“这丫头咋没回去过年呢?”
“我打算在这边陪易哥他们过了除夕再回去。”沈涵叹了口气,每一个字眼里,都透露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过了除夕再回去?”我有些纳闷:“你家人答应了?”
“你说呢?”沈涵反问我。
“你爷爷奶奶那么疼你,肯定不答应,大过年的谁会让”我说着说着,脸色猛地就惨白了下去。
我操。
“对,我爷爷奶奶舍不得让我在外面过除夕。”沈涵深深的叹了口气:“所以他们就来贵阳了,刚才接电话的”
“就是老子!!!”
沈老爷子的咆哮声在电话那边响了起来,听见他的骂声,我打了个冷颤,急忙转开话题。
“哎先不说这个,易哥,最近战况咋样啊?你们应该已经跟度生教干起来了吧?”
听见我的问题,电话那边当时就陷入了一种死寂。
过了几秒,瞎老板才缓缓开口。
“情况还行吧,没我们最初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算太差。”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瞎老板马上就把这话题推出去了。
“具体的等你下了山再说,现在你就好好修行,其他的啥也别想,我们回避了啊,你跟小涵先聊着吧”
第八十八章 局势()
情况还行?
听见瞎老板的那个回答,说真的,我感觉有点心慌了。.。
我事先就猜过,三教九流不可能对度生教产生绝对的压制,毕竟三教九流里的先生们,实力参差不齐,而且墙头草占据了绝大部分。
像是度生教那种万众一心,完全是以杀人的手段为修行主题的邪教,想要压制他们,实在是有点过于困难了。
但就算困难,也不至于真的落入下风啊。
除开那些墙头草不愿意跟度生教干的先生,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啊。
可是听瞎老板这语气,貌似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
“别瞎想,没事的。”
这时候,沈涵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语气比刚才平静了许多,鼻音也没有那么重了。
“没事就行”我叹了口气:“大家都好着吧?”
“都好着呢。”沈涵回答道。
“吃了吗?”我问。
“还没吃啊,这还没到饭点呢。”沈涵笑道。
“哦,喝了吗?”我又问。
“没喝”
“今天贵阳的天气不错吧?”我问道。
“不错啊。”沈涵回答道。
“适合养伤吧?”我问。
“是啊,黑子哥都”
说到这里,沈涵突然沉默了。
估计也是在说这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套她的话。
其实在听见“黑子哥”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倒是不怎么紧张,直接就松了口气。
刚才在跟他们打电话的时候,黑子就在电话那边呢,听他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如果真有什么事,或是他受的伤过重,那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就不该是这样。
“行啊袁长山!才几个月没见啊?你真长本事了!”沈涵在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冲我骂着:“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哎我去,老婆,你看你这话说得,这不是在跟你闹着玩么!”我讪讪笑着,压根就不敢在这种时候跟她对着干:“就是瞎问几句,没啥意思。”
“谁是你老婆!”沈涵在电话那边冷哼了一声:“我们可没扯证呢,别瞎说。”
“嘿,你是让你爷爷传染了还是咋的?扯证嘛,这是迟早的事儿,急啥呢?”我嘿嘿笑着:“要是你着急的话,等我下了山,咱马上就去扯证,当天就把酒席给办了,之后就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怎么还这么贫啊?”沈涵又羞又怒的问我:“谁说要嫁给你了?”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我咂了咂嘴,啧啧有声的说:“大不了先来一记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
“我看你就是活腻了。”沈涵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愧是我老婆啊,你看看,你对我的这个评价,那是相当的客观啊。”我哈哈大笑道:“我在山上待了这么久,这几个月都没让你揍过,可跳可痒痒了。”
“等你回来了有你受的。”沈涵冷哼道。
我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问她:“黑子哥是不是遇见麻烦了?”
“已经没事了。”
沈涵低声说道,似乎也不想让瞎老板他们发现在跟我通气,所以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听的话,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到底咋回事啊?”我问道。
“上个月,黑子哥去澳门办事,结果遇见度生教的人了。”沈涵粗略的给我说道:“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根本就没打起来,好像是度生教的先生觉得直接动手不好,有点下三滥了,所以就给黑子哥两天时间准备,到时候登门来讨教他的本事。”
“赢了?”我皱了皱眉头。
“平手,没分出输赢来。”沈涵叹了口气:“加上黑子哥,当天在场的先生一共有九个,除开跟他动手的那个领头的先生,其他七个都没动手,全在旁边看戏做公证人呢。”
“我操。”我听见沈涵说的这些话时,一愣一愣的:“那帮孙子全在看戏?一个都没动手?”
“嗯,没动手,但就是这样,黑子哥还是只能跟那个先生打平。”沈涵苦笑道:“最后他还是让度生教的人送进医院的,医药费都被那些人先付了。”
“哎呦我去,这不对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黑子又不是他们亲爹,至于这么关照他吗??”
“这是个例外。”沈涵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复杂:“易哥跟我说了,今时今日,在度生教眼里,输赢很重要,但赢,就一定要赢得漂亮,如果靠着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办事,那还不如输了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