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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在第二声靐鸣响起时,天空中的雷云忽然翻腾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疯狂的搅拌雷云。
一道道电光,夹杂在雷云之间,就这么不停的翻转着。
与此同时,山河脉眼也渐渐开始发威。
靐鸣声,邪龇声,以及那种从坑洞里传出来的风声,都在越变越大,似是要跟老天爷造出来的靐鸣拼个高低。
此时,地面已不再颤动。
但那种从地下传来的危险感,却是越来越盛,直让我打哆嗦。
正当我注意着场中的动静时,我忽然发现,手腕上脉门处传来的疼痛感,在这时又加剧了。
那种疼简直深入骨髓,活像是有人在用烧红的烙铁烫我的脉门。
我咬着牙忍着疼没叫出声,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当即就打了个冷颤。
说真的,我脉门上的伤势,有些诡异过头了。
原本手腕上就两条大口子,虽说看着吓人,但实际上规格就那么点,回去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可是现在呢?
伤口两侧的皮肤,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牵扯住了,一上一下的卷曲着,硬生生将我的伤口撕得更大了
在皮肤卷开的位置,我能很清楚的看见皮下组织,或是说直接点。
我能看见人皮被撕开后所露出来的肉。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我满脸恐惧的看着伤口,声音都不由得变惊恐了起来:“手记上没说会有这种情况啊不是献了寿数就没事了吗还是说我用这个阵局来收拾奇地太过分超出规格了?!!”
在我目光的注视下,皮肤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卷曲着,看那势头,是真想把我的皮都给撕开。
我当时真的要吓尿了。
妈的!
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皮肤卷起,然后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掀开,直到将皮跟肉彻底分离
“不管了只要能把这个奇地收拾掉别说是一张人皮了就是老天爷你要我的命老子也双手奉上!!!”我咬紧了牙,强忍着惨叫出声的欲望,冲着空中的雷云大吼道:“老子不管这阵局能不能收拾奇地!!!你他妈的给点力!!用天雷劈它一个灰飞烟灭行不行?!!操!!!”
我在这时已经没了退路,当然,我也不想退。
老爷子他们说得对。
有些事,是必须做的。
而有些责任,也是我必须承担的。
荒山野岭之中,没有人能够让我依靠,也没有人能帮我承担这一切。
我能靠的,只有自己。
当我看见天空中的雷光再度闪烁起来时,我低下了头,手上使了点劲儿,握了握铁钉。
“来吧”
我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阵眼”。
“要么你把奇地搞定老子回去就让你流芳千古成为第一个收拾掉山河脉眼的阵局”
“要么奇地把你搞定然后咱们就一起死吧一起跟着这方圆五百里的活物彻底毁灭掉”
“轰!!!!”
第一百零一章 来人()
伴随着震彻天地的靐鸣,第二道天雷,又一次落在了石堆上。
这一次,石堆没有再能扛住天雷的轰击。
当雷光散去之后,石堆已经消失了,连带着先前散落在石堆上的“董老爷子”,都彻底的化作虚无。
海蓬莱死了。
胡天生死了。
黄宝山死了。
连九太爷也死了。
它们四个仙家不光是死,更是魂飞魄散,连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
或许真是命中注定,也可能是董老爷子有意为之。
他最后落的下场,如那些仙家一般,魂魄化作虚无,肉身也彻底烟消云散。
当我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说真的,我有点后悔了。
我刚才就不应该迟疑,就该抓住机会,在石堆上面捞一把,起码得让董老爷子的骨灰多少留一点下来。
哪怕抓起来的石子多过于那些被雨水冲散的粉末,那他娘的怎么也算是个念想啊!
“嘶”
“轰”
此时此刻,石堆已经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地上现出了一个坑洞,直径约莫有两米大小,比起最初的那个小坑,现在可大得有点夸张了。
坑洞的边缘,距离我不过一米远,要是这个坑再扩大一些,估摸着我就得掉下去了。
邪龇跟靐鸣已然炸响,可跟最初的那些声音不同,现在的邪龇跟靐鸣,很明显的有种“服软”的感觉。
或许这么说有点夸张了。
两个单纯的声音,怎么会给人服软的感觉?
那种情况我真的没办法用语言描述,可能只有亲自到场听一回的人才能感受到,那些声音仿佛是活了一般,都在苦苦求饶。
但这种感觉没持续一会,霎时间就变了。
靐鸣声猛地变作宛如闷雷,声声连绵,响而不绝。
而邪龇声,则是瞬间变得尖锐了起来,那种如同加强版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差点没把我耳膜给震裂了。
这种声音,也给我传递了一个信息。
刚才山河脉眼是在求饶,但现在,它貌似发现求饶没有作用,准备反抗了。
走投无路,自然狗急跳墙。
这个道理不光是活物懂,山河脉眼,也懂。
在那时候,坑洞之中往外吹出的风,比起先前的规模,更是吓人。
那阵风仿佛都凝结成了实质,形成了一股黑白两色互相缠绕的雾柱,直冲长空。
刚才是天雷劈它,现在,它好像是想劈一次雷云了。
那根雾柱闪烁着刺眼的白光,其中黑色的部分,看着很是显眼。
当这根雾柱冲出坑洞的时候,那瞬间所带出来的风,差点没把我掀个趔趄。
要不是我事先有准备,死死的蹲在地上,咬着牙握着铁钉不撒手,恐怕那时候我就得被狂风带上天了。
由于这根雾柱散出的白光太过刺眼,我刚看见这阵光,下意识的就把眼睛闭上了,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酸涩感,好半天都没能缓过来。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我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随后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都没敢全睁开,生怕眼睛被这阵白光刺瞎了。
但等我睁开眼一看,现实情况却没那么危险。
雾柱上的白光,此时已变得柔和了许多,看着一点都不刺眼,甚至于都感觉不到上面带着光。
看起来,就单纯是一根黑白两色相交的雾柱罢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这根雾柱有多高,我说不清,但就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它已经高到了能触碰雷云的地步。
山河脉眼真他娘的不愧是山河脉眼啊,就这一手跟老天较劲儿的本事,还有它这胆气,已经远超于阴齾阳齾之地了。
这根雾柱已经跟雷云碰到了一起,但它有没有击穿空中的雷云,这个我倒是看不清,毕竟我所处的位置太近了,要是稍微站远一些,我还能看个明白。
在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雷云翻腾的动作加快了许多,这应该跟雾柱冲天有不小的关系。
“轰”
天空中没有传来第三声靐鸣,而是响起了一阵闷雷声。
可能老天爷对于山河脉眼的挑衅,也有点忍不下去了,闷雷就如天怒,一直响个不停,甚至是越来越大声。
这是山河脉眼跟老天爷的较量,我只是个旁观者,顶多算是拉偏手的。
当闷雷声跟山河脉眼发出的邪龇靐鸣交响在一起时,我发现自己双手的脉门,是越来越疼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肯定是脉门上的皮还在往上卷,像是恨不得把我整个人的皮肤都给剥下来。
我他妈当时都无奈了,心说我爷爷跟那些洗怨门的老前辈们,不该忽悠我啊,他们压根就没说会有这种现象,只是单纯的点了一下,说要折寿,并没有提到会有其他的危险。
仔细想想,我觉得这可能是无意中引到天雷的并发症。
威力大了,身子所要承担的负荷自然就大,虽然我没听说过哪个阵局是以活人剥皮为基础的,但这也说不准啊。
正当我琢磨着这点时,我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是我自己想多了。
脉门处的皮肤已经停下了卷曲的动作,似是已经到了极限,裸露在外的血肉看着很是刺眼。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阵鼓声。
“咚咚咚”
那声音很平稳,节奏跟声音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