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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煤球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屁股朝我,脸朝着敌人。
我大惊!这还是煤球么?!
第六十八章 穷奇()
煤球还是煤球,只不过又变大了,壮得像头牛,毛色又变得黝黑铮亮,只不过脖颈里多了一个项圈,项圈白若羊脂,上有一行字,首尾相连。这项圈本不招摇,但架不住煤球黑瀑如缎,竟显眼的紧。
那些肉人刚见到煤球现身,吃了一惊,毕竟先前没有见过本体,现如今见到了,莫不胆寒,也确实,谁曾想,这竟是那个喜欢卧在我颈窝的巴掌小猫
不过,也不过是吃惊罢了,片刻之后,肉人又蠢蠢欲动,行至近前,煤球一直紧紧锁住猎物的瞳孔骤然一缩,低首张颌,大吼一声,与先前的相似不同,这一声十足的虎啸。细看之下,煤球竟似虎如牛。
“难道”坐在一旁的玄沌子,吃惊的指着煤球,竟然失声,若有些疯癫地喃喃自语:“怪一不得我先前觉得有异,这猫灵是吃了混沌之气怕是要返祖了!”
我自然不知玄沌子所指为何,但眼前的煤球依然在变化,黝黑铮亮的毛发渐渐似乎变硬了,有如根根黑刺披在身上好大一个刺猬!不仅如此,脊背两侧显出两条白色的裂痕,煤球对这变异也有些吃痛,又是一声虎啸,却又更宏亮了几分,接着两条裂痕处似乎有些异动。在我的诧异中,眨眼的功夫,竟长出一对黑色羽翼
吃惊的不仅仅是我,玄沌子声音越发颤抖:“果真是它穷奇!只道天下灵物莫不是上古遗后,只道末法时代,世不如前,吾竟有幸得见!幸哉!”
我理解不了玄沌子的感慨,但多少感到了煤球的厉害,而且,穷奇这个名字我是知道的,四凶之一么,据说喜欢咬鼻子,还吃人屋里煤球早先的确有过前科不过后来回头是岸了呀怎么就成这德性了
好在害怕的不只是我们,在煤球**丝逆袭,咸鱼大翻身的变身之后,那些肉人竟然都慢慢化成一滩粉色烂泥,根本没有想要交手的**。我有些惊讶,突然想到老树的以前经常说的话,开灵识!瞬间顿悟开了灵识,眼前的景象更为惊人,煤球的周身两三倍大之处都是黑色,边缘有如黑色火苗一般的舞动,但凡火苗碰触到红色,必然是一顿炙烤,顷刻间红色气息便被燃尽。
那母煞似乎感受到了煤球的异变,继肉人化为烂泥之后,红色也稍微退去一些,却也没有退却太久,似乎很不甘心。呵呵,也是,我毕竟是它可口的饭菜,到嘴边儿的肥肉若是这样就跑了,未免太过可惜。但眼前的这家伙对于母煞而言,也不像是个简单角色。
事实上,对于煤球变穷奇,我也很奇怪。没有老树的旁白,所有的一切更加云里雾里。不知道为何大家都对树语者讳莫如深,至少在一切的之前,我还是个普通人,后来的幻听,还有奇怪的封印,我仍然不明白。真如道长说的三个封印,为何到了老树那里成了两个封印。说起来,先前阴兵借道的渊者又是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那些黄金符文呢?还有地上的凹印?我问过老树,他似乎也不知晓。这里,我觉得自己的身世成了一个大大的谜团。先前阴兵借道已是死局,我用尽木灵之气做成了网结界,然后突然出来了救兵。现在我不可能再使出那种结界,煤球却又变成了穷奇。这一切都跟那些黄金符文有莫大的联系。看来有机会我要研究一下文字学了。
灵识中的红色,稍稍退去,却有似乎围绕在树根之外不舍离开。煤球踮起脚尖,收起了忽闪忽闪的黑色羽翼,轻轻巧巧的抬起一只前蹄儿,那红色骤然又退下几分。我心笑,看来之前的炙烤多少有些效果。煤球像示威一样,轻轻的向前迈了一步。灵识中的轮廓很是明显,本体是墨色的黑,虚影是淡墨色的火焰,我见识浅薄,不知道这世间是否有黑色的火焰,如果有的话,穷奇的气息算一种吧。如果用那火来烧烤,不知道会不会快上一些,毕竟那些粉色的肉丝看上去很不耐烧。
随着红色的退下,煤球又轻轻向前了第二步,红色依旧退去。然后它停下了,似乎在回头。所以我睁开眼,肉眼看到煤球的正脸还是大为震撼,如虎似牛的煤球,上下尖牙变得颀长,咬合在一起像四根巨刺,它看到我在看他,便朝我叫了一声。我就笑了,心道,你这是在撒娇么?不过可不是喵,而是呜呜的声音。见到我笑了,煤球或者说穷奇,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我去,你不能换个方式么?你知道自己现在多么巨型么?知道舌头的面积么?特么跟我脸的面积几乎相等,这意味着什么?我抬起胳膊,擦擦满脸的口水,有些微怒的瞪着它。
煤球可不管这些,稍稍低头,不停地蹭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
我没有茫然,只是不敢相信。
“它想让你上去骑它。”玄沌子靠着方觉,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出声,虽然说的跟我想的一样,但他的口气里,倒是多了几分调侃。
我觉得煤球也是这意思。“要我坐到你背上?”我问煤球。
煤球定定的看着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听懂我的意思,然后它又转头看看玄沌子和方觉,再看看我。
“要他俩也上去?”我生怕它听不懂人话,用手指指另外二人。
煤球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答,而是前腿儿屈膝,整个身体前倾。
我想这应该是最明确的回答了。转身朝玄沌子走去。
玄沌子没有拒绝,在我的搀扶下,坐到了煤球背上,双翼之间。地方比想象的要宽敞,玄沌子在最后,中间是毫无意识的方觉,前面是我。煤球没有一丝反抗,见我们坐好了,重新慢慢直立起来,调过头,沿着树根通道,慢慢前行。那些红色见他过来,饶是对我再感兴趣,也不得不退让。就这样煤球慢慢前行,红色不断退去,从后面又不甘心的包抄过来。
“母煞有些奇怪。”玄沌子突然说道。
“怎么?”我觉得再不理会他确实有失礼仪。
“这猫灵返祖,似乎并不能很长时间,不过即便如此,母煞毕竟活的太久,不应该如此惧怕它。怕是母煞应该没有全力对付。”
玄沌子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一点,我比他明白的多。我想母煞之所以这样,应该是更多的精力,在跟老树周旋吧想到这里,心情似乎更加黯淡了。煤球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低落,回过头朝我呜呜叫了几声,似乎在安慰我。我苦笑着摸摸它的脖颈,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你说的对,有个家伙,用命换来的。”
玄沌子听闻,大为吃惊:“你说,在母煞的本体那里,还有个人正在跟它纠缠?”
我犹豫了下,点点头,老树算人么?算么?不算么?什么是人?
见我点头,玄沌子当即大骇:“是什么人?”
我看了他一眼:“是谁不重要,不也不用再追问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见我不想多说,玄沌子点点头,停顿了一下,忽然又道:“你不说就不说了罢,我大概也猜到了。刚才醒来之时,便知道自己身上有残留的树之阳气,护住了我的元阳,才保住了贫道剩余的寿数。若是这般,恐怕接下来就要发生大事情了。”
果然瞒不住老道士,我背对着他苦笑了一下,问到:“道长说的大事指的是什么?”
玄沌子与我相视一眼,道:“我看小兄弟所知不多,怕是你那朋友也没有多讲了。想必刚才能够逃出这等距离,都是因为封印的缘故。不过现在封印差不多已破,那些四散的元神和树气,怕是要做最后的一搏。”
“那是什么?”我不想再装深沉,不如挑明了问。
“散灵。”
“散灵?”我纳闷儿,继续是没没听过的新词儿。
“对。”玄沌子点点头,“这母煞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怨灵,这个之前也说过了。树气为正,属阳,所以,凭着能够跟母煞相抗衡的能力,那位也必然会知道这一点,四散的元神和树气都是阳之属性,最后决然不会浪费,必然会用自身的阳,去湮灭怨灵的阴。这就叫做散灵。”
我似乎有所懂,老树必然是这样的性格,想来上次的封山育林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小家子气,这次必然也不会浪费。
玄沌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方觉:“这孩子若是圆满了,说不定可以超度他们,但现在也只能散灵了。毕竟,即便是消亡了,也比做恶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