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旗之下,正是兵发毕圭苑的段煨!
董卓属下诸将之中,段煨武力不算高,但出身将门,带兵严谨,三军进退、行军布阵,颇有法度。
一路上大道两侧村落乡里全无人烟,这一带百姓已经被董卓率先迁入关中。
行军以来,段煨已经派出二十多个斥候,但一个也没回来,让他心中颇为忐忑。
多疑的人性格都比较谨慎,又行了十多里,距离毕圭苑不到十五里时,还不见探子回报,段煨便让大军停下暂歇,又派了十多个斥候出去。
此时此刻,段煨心中感到有些诡异,距离最后一次获得雒阳毕圭苑的消息,已经过了半日了,这半日中,他感觉就像深身处黑夜,没了耳目,四面一片漆黑。
歇了半个多时辰,斥候快马回报,前面发现敌人动向。
&将何人?兵马几何?步兵几何?骑兵几何?弓手几何?装备如何?可有设防?”段煨紧盯着那斥候,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
斥候慌忙道:“敌人有备,派出数百游骑捕杀斥候,属下不敢深入,但远远看到,敌兵正在挖陷阱。”
段煨冷哼一声,这时身边一个文士道:“将军,敌人如此行径,只能暴露他们心中的怯意,分明是不敢与将军对阵,而用此鬼蜮伎俩,将军宜率大军速速进击,不可迟疑。”
一旁几个将领连连附和:“正是,将军,我们只需冲过去就是,必能一举灭了逆贼!”
段煨长矛一挥,飞身上马:“子玉所言甚是!来人,号令三军,速速进军!”
到了距离毕圭苑不足五里时,拐过一个弯,段煨正要下令骑兵开始奔袭冲锋,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大道正中央竖着一面大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恭迎段忠明将军改邪归正、洗心革面来投”。
段煨面颊抽搐了一下,喝道:“来人,砍掉那杆大幡!”
两个骑兵高叫着拍马出阵,挥舞着斩马刀冲了过去。
后面的骑兵齐齐吆喝着,就要跟着冲锋,不料只奔出数十步,前面领先的那两个骑兵眼看就要到大幡下时。
扑通!扑通!
一阵烟尘扬起,两个骑兵消失了,隐隐传来马嘶哀鸣声。
&陷阱!”众骑兵一阵忙乱,急忙勒马,面面相觑。
段煨也是一惊,急忙喝止骑兵冲锋,喝道:“速速派出人马,打探陷阱。”
他身边文士开口道:“既然有陷阱,那就一片打探,同时步兵先行,扫清障碍,再以骑兵从侧翼冲锋。”
段煨点了点头,身边旗令手一个鸣金,令旗一挥,前面骑兵倏然分开,后面步兵阔步行进,最前面是以长矛、长杆打探陷阱的斥候营。
不料行了一里路,再也没有遇到陷阱,但这时,段煨已经远远看到了毕圭苑,毕圭苑前,大约有一千士兵,严阵以待。
双方距离一里多,中间是宽阔的平地,但处处都有新土,还有几排木桩,一片片枯草,几个小坑,仿佛是仓促布置好的无数陷阱,却又留下来很多蛛丝马迹。
看到敌人只有一千兵马,段煨顿时松了口气,但看着眼前这片土地,面色又凝重起来。
这时身边文士又道:“将军,敌人只有如此兵力,又皆为步卒,可令骑兵速速冲锋,敌人溃退,只在眼前!”
段煨却看着面前方圆一里多的平地,他多疑的毛病顿时犯了,迟疑道:“敌人以一千兵马,便敢列阵,想必眼前这一片土地必然处处都是陷阱,实在不宜骑兵冲锋。”
段煨身边一个将领大声道:“昨夜校尉王方差人来报时,毕圭苑尚在,我等一早便急行军,如此敌人夺取毕圭苑不过半日,何来功夫布置如此多的陷阱,必是诈唬我等!”
段煨摇摇头,下令:“斥候营打探陷阱,为大军开道。”
那将领大急:“如此要打到什么时候,若是敌军来援,或是趁机突袭,悔之晚矣!”
看段煨不为所动,那将领大吼一声:“如此,我来探路。”
他也不用长矛和长杆,大步朝着一处疑似浮土的地方走去。
众人不及阻拦,便见他踩在浮土上脚步通通作响,却是毫无陷阱。
段煨一愣,身边众将都急忙趁机道:“将军,冲锋吧!”
那踩陷阱的将领大笑着,又冲向前面下一处浮土:“我来为大军开道,杀贼军个片甲不留!”
将士们士气大振,齐喝道:“杀!杀》
&不料震天的吼叫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陡然响起。
众人一惊,急忙看去,却见那将领消消失在那处浮土处,一个深坑露出来。
几人奔过去,不由惊呼,却见那将领落在坑底,被尖锐的短矛和削竹穿透胸膛,死的不能再死了。
段煨手下将士们刚提振起的士气瞬间大落。
第六十八章 坑蒙拐骗打()
看着眼前方圆一里之地,似乎遍布数之不尽的陷阱,段煨面色登时变得阴晴不定。
他身边文士急声道:“将军,方才李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敌人只有一千兵马,而毕圭苑丢失不过半日功夫,他们安能布下如此多的陷阱,必然有诈!将军宜速速进击,不可迟疑!”
段煨指着面前不远处露出的那个陷阱,冷笑道:“本将只知李将军已在阱中耳,且汝安知敌兵只有一千士兵而没有伏兵?雒阳百姓,尽可发动,如此多陷阱,若是属实,足可毁我三千将士,故而未知虚实,不可轻动!传令,各部分散,小心前进,打探陷阱!”
那文士看着段煨,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他们在段煨的带领下,都是与异族作战,方式基本都是以硬对硬、狠拼猛打,何曾遇到过这种虚虚实实的情况。如今,段煨的性格缺陷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也不再说什么,目前虽然士气大丧,失去了一举击破敌人的机会,但段煨此举,也不失为谨慎的法子,一步步前进,虽然耗费时间,却也不怕敌人偷袭。
想到这里,文士又低声道:“将军,须将骑兵留在后面,拉开两里距离,一旦路途通畅,便可以号令骑兵,从侧翼奔袭,夺取毕圭苑,易如反掌。”
段煨点了点头。
只是,事情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麽?
就在段煨手下士兵打探了数十步距离,再没有发现任何陷阱,只拔除了几根木桩时,毕圭苑前的一千多兵马动了。
一直密切关注敌阵的段煨一惊,大喝一声:“擂鼓,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他性格多疑,但打起硬仗来却丝毫不差,身边旗令兵令旗一挥,各部人马立时各就其位,长枪兵、弓箭手、盾牌兵,相互之间,配合整体、利索、有序,一股剽悍肃杀的气息散发出来。
看到手下将士如此行动,段煨也不禁自得,就在这时,对面毕圭苑突然鼓声大作,军阵倏然分开一条通道。
通道中间,露出五六个人,正摆着案台席垫,高坐畅饮,言笑晏晏。
其中一狰狞面具人高坐上首,身侧还有一个美丽的青衣女子作陪,款款为他斟酒。
陡然见到这副情景,段煨手下将士爆发出的肃杀气势不由一滞,面面相觑。
段煨更是面色微变,忙制止前进的士兵,眼中闪过疑惑。
他从军入伍二十余年,九死一生的战斗也打过不知多少次,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诡异的情形。
更令他震惊的是,他认得对面坐在下首饮酒的那个老者,赫然正是曾经位极人臣,名震天下的太傅袁隗,四世三公淮南袁氏的家主。
可是如今身份尊贵的袁隗,却坐在下首。
那个上首的面具人究竟是何人?那个传说中的神武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段煨多疑的性子又开始爆发,一时纠结起来。
毕圭苑前,姬平接过阴沐月斟过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同时低声问张辽:“这段煨的军阵如何?”
张辽面色凝重:“末将不敢妄自菲薄,但其阵如山,其徐如林,确实是关中精兵,至少经过十年操练,并且久经杀伐,末将手下并州兵目前远远不如,只此三千步骑,若是奔袭而来,其侵如火,凭我疲惫之师,恐怕难以抵挡片刻。”
张辽顿了顿,补上一句:“便是加上那万数新兵,也是不成。”
底下祝奥忍不住道:“他们不过三千,我们有一万多人,怎么还打不过?”
张辽道:“兵在精,而不在多,万数新兵,不懂兵器,未经杀伐,一旦溃散,反而会冲乱我方阵脚。”
祝奥道:“那我们如此大意,岂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