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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只晓得一些,”清影想了想,才慢慢说道,“宜春是宫里的老人,很小的时候就进宫做绣女,一直以来,嬷嬷手上的细活都是交给宜春来做,可是自从绮月进宫后,因为绮月的绣活做得特别好,嬷嬷把一部分细活交给了绮月,这自然就引起宜春的不满。绮月挺老实的,可能被宜春明里暗里的,欺负了几次,而清菁与绮月很投缘,就……”清影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忙停住了口,惴惴地看着我。
“我气的是,她为什么看不出,我现在有多艰难,在这个皇宫中,我没有依靠,你们犯了错,我无力救助,连这么小的事情,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杖责。”这样的话,我只能在心中暗暗地说着,我看着自己渐渐恢复柔嫩的小手,依旧不及成人的一半,这般的弱小,这般的无奈!
第三十章 红颜难忘锥心痛
收起乱糟糟的思绪,我还是难耐等待,索性自己去庄华殿看一看,哪怕是进不去,在门口问一问情况也是好的,反正我的年纪小,纵然有个郡主的身份,就算受了委屈,也不甚所谓。
趁着清影被人叫走的功夫,我自己穿上短袄,出了文萱阁。
一路上,我还在琢磨着清菁的事情,以及刘齐的态度。他如此丝毫不留情面地处置了清菁,又没有事先通知我一声,可见在他眼中,并没有在乎我这个郡主,甚至说,从他的神色中,隐隐带着一丝不屑和轻视。
我并不在意刘齐这个人,他只是一个太子府的管事,我更在意的,是他背后的势力。可惜的是,我无处得知他的背景,所以只能陷入被动。
走到庄华殿附近,我看着进出殿门的宫人,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心中也浮起一个疑问:如果说太子的伤情并没有多么的严重,那么,为什么历史上的他竟然死了?
“湘儿?”身后一有响动,我就回过神来,回身去看,是萧詧。今日的他头戴漆纱笼冠,身穿素色的宽袖长衫,随风飒飒,若不是面容尚显稚嫩,真可算是少女杀手一名。
“三哥。”我看着他走到近前,眸色幽深,眉宇间隐隐有些阴霾,与那日的他有很大不同。
“你来看父亲?”萧詧深深地看着我,忽而一笑,唇边酒窝顿显,才恢复几分阳光。
“是,不过大哥说宫中自有规矩,我不能乱闯。”我点了点头,回答他。
“你见到大哥了?他是守规矩的人,自然如此说,小湘儿,你跟三哥进去?”萧詧听到我的话,唇边笑容更甚,眨了眨眼睛说道。
“好。”我毫不犹豫地应了,如此干脆的回答,倒是让他一怔,他轻笑一声,上前牵住我的手,往殿门走去。
没有人阻拦,我们很顺利地走了进去,只是有些宫女看向我和萧詧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奇怪,可是她们自知身份,匆匆瞥了一眼,便赶忙走开了。
走到太子寝房的门口,可能是因为青受了伤,门口只有玄和另一个陌生的青年,看见我走过来,虽然面露讶色,还是上前行礼。
“不必行礼了,我们只是过来看看父亲。”萧詧宽袖一挥,笑眯眯地说道。“父亲休息了吗?今日太医来过了吗?”
“詧殿下,太子殿下刚刚服过药,尚未休息,太医已经来过了。”玄上前答话。
“我们想进去探望,劳烦通报一声。”萧詧看看我,对玄说道。
“稍待。”玄也瞥了我一眼,才转身进去。不多时,他返回示意,让我们进去。
才踏进寝房,我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和萧詧的脚步声。
“是麒儿和相思吗?”一个略显虚弱的男声从里间传过来,是太子的声音,他话语刚落,又伴随着细细的咳嗽声。
萧詧紧了紧抓住我的手,脚步加快了几分,转入里间的寝房。太子斜躺在床上,帷帐已经挑起来,他面色苍白,还在轻微地咳嗽着,见到我们进来,脸上多了一丝微笑,却因为心绪波动而咳嗽得更急了,脸色也因为几声急咳而泛起了红晕。在一旁服侍的宫女连忙递上温茶,太子慢啜几口,才缓和下来。
“父亲,你好些了吗?”萧詧瞟了我一眼,笑容收敛,关切地问道。
“好些了,难得你还记得来看我,”太子微微笑着,对萧詧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我,眼神温柔亲切,“相思,你怎么来了?”
“我也来看看父亲,您的伤不碍事了吧?”我也上前几步,见太子冲我招手,索性走到了他的身边。
“不碍事,将养几日就好了。”太子笑着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我接过宫女刚倒好的温茶,递给太子,太子没有接过,只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小口。
“父亲,那么您好好休养,儿子先回去了。”萧詧似乎和太子有些隔膜,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很拘束的样子。我看了看他,只见他紧抿着嘴唇,虽然好似是在笑,却从眼中透出一丝奇异的郁郁之色,与平日的阳光截然不同。
“好,我没什么事,你且回去做好老师布置的功课。”太子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才又转头看向我,“相思,陪我吃晚饭吧。”
“好。”我点了点头,然后对萧詧说道,“谢谢三哥带我过来。”
“不用。”萧詧一摆手,对着太子执了一礼,便出去了。
我注视着萧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转头看向太子,只见他也在看着萧詧,眼神中藏着莫名的情绪,见我看着他,才轻吁了一口气,微笑着对我说道:“相思,来,坐到我这里来。”然后示意宫女也出去。
我依言走上前,坐到床边。太子从床边摸索了一下,翻出一个精细的布包,拈在手中,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这布包里放着你娘亲送给我的红豆,她说过,借红豆以送相思意,这几年过去,红豆都被我贴身放置。”太子失神了一阵子,才缓缓说道。
“婶娘说,娘亲并没有怨恨父亲。”我听着他的话,想起了娘亲,又想起了叔叔和婶娘,不由得一阵酸楚,可还是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娘是个好女子,若不是…我做错了事情,她是有机会到我身边的,世事难料啊,我有了过错,就必然要错过……”太子慨叹一声,又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可能是受伤的人比较脆弱的原因吧,他似乎总是想抓住些什么,却又发现有些事情已经无可追寻。
“父亲,您能告诉相思,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想借这个机会,探知一下当年的往事,也从中多了解一些。
“当年。。。。。。”太子怔了怔,凝视了我一眼,才悠悠地说道,“你这么小,哪里懂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说一说也好,我的心,也束得太久了。当年,我回宫的原因,是因为父皇得知婉容有了身孕,才将我叫回去。临走时,我与你娘亲说好,一定会接她进宫,她不信,呵,现在想想,你娘亲真的是个好女子,是我辜负了她。”
“芙儿姐姐不是比我大一岁吗?”我不解地问,算起来,我应该是最小的孩子吧?
“婉容是太子妃,芙儿的娘亲是秋妤。”太子呵呵笑了,不过一想到什么,他又收起了笑容,长叹了一声,“我本以为宫中得了喜事,我接慧如的机会更大了,可是……”
我听到这里,心不由得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日太子妃送我的小衣服,听她所言,似乎是用不着的了,如果当年太子妃怀了身孕,为什么会用不着,难道说……一想到这里,我赶忙紧盯着太子,听他继续说。
“不知道婉容听到了什么,竟然昏倒在自己的寝房,待侍女发现时,她的孩子也没了。”太子痛苦地皱了皱眉,对那个无缘的孩子还十分的痛心。
“母妃的孩子没有了?”虽然在我臆想之中,可是听到太子这么说,我也觉得很可惜,一条小生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没有了。
“后来得知是婉容听到我要纳民女为妃的消息,气急过甚,动了胎气。”太子摇了摇头,眉头还紧紧皱着,似乎对往事郁结不开,此时在病中,更加心中纠结。
“母妃一定很伤心……”我也叹了一口气,心中对那个看不清深浅的太子妃很是同情,无端端地没了一个孩子,任谁都会排解不开吧!
“她整整哭了三日,平日里那么温和贤淑的女子,从不曾与我吵闹,那次,却以死强逼,要我放弃慧如。我明白她的痛苦,只不过……再加上父皇的责骂,众臣的反对,我,最终,还是辜负了慧如……”太子苦笑一声,情动之处又开始不住地咳嗽,我赶紧起身到角落的炭炉上拿起始终温着的小壶,倒了杯温水给他。太子接过茶杯,轻啜了几口,将茶杯端在手心,轻轻地摩挲着。
“我当了三十年的太子,博得了纯孝仁厚之名,却接连的伤害和辜负。”太子说话间,眼角沁出泪来,我不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