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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苦神离欲功》凡境的课业是**上的痛苦,还能承受。
那么蜕凡境的课业就是精神与**的双重折磨。
原本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唐星总教习,眼下除了一双越发明亮的眼睛外,剩下的全都跟难民没什么区别。
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除了断食断水这种自虐的行为外,唐星还运转了某种锤炼精神的周天功法。
教习都这般拼命,弟子自然也只能咬着牙强撑,但既然是强撑,总有撑不住的时候。
特别是断食缺水还被日头暴晒,昏迷这样的身体应激反应就显得很平常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是成片成片的倒下,被医官抬走。
最后还能强撑着站在场上的人,凤毛麟角。
而这也并不归功于坚韧,无非是境界更高,承受力更强罢了。
但这种高也是有限的,随着身体极限的到来,两个年轻人的身体一阵晃荡,便要跌倒在地,却被一道掌风扶起。
唐星扭过头望向掌风来路,是截江城一位唐氏分宗的家主,也是其弟子唐永轩的父亲唐永哲。
“修炼场平日禁止探视,永哲家主不该出现在这儿。”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唐星朝来人淡淡道。
“若是不来,怎知道我儿受此苦楚!”
踏风而来的唐永哲一把抱住失去意识的唐永轩,朝唐星怒道:“即便是要向长老会示好,将功法指标练到九部第一也就可以了,为何还要不停加练,他们只是凡境武者,哪里能够承受这样强度的苦修!?”
唐星已经很疲惫了,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反问道:“你知道修行《苦神功离欲功》的意义么?”
有个屁意义!
唐永哲恨得牙痒痒:“那就请教习指教某家一下,这部虐人功法的意义!”
“指教不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唐星摇摇头:“所以才要练。修行白遍,精意自现!”
“呵呵呵。”
唐永哲怒极反笑:“就因为这么荒谬的因由,你就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将一号修炼场的弟子反复练昏数次!?你配当截江城武堂的总教习么?”
唐星漠然望着唐永哲,如果是修行《苦神离欲功》之前,他早就已经动手了。
可现在的他精神**疲惫到极点,就连灵力都几近枯竭,根本没有动手的资本。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他甚至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哪怕被当面挑衅,他也只觉得无比冷静,仿佛有另外一个意识高高在上,审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并协助他思考。
就是在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中,唐星朝着唐永哲淡淡道:“你是枪,是那些心怀不满者选出来试探武堂反应的器物。回去告诉他们,《苦神离欲功》意义重大,不是些许不满就能推翻改变的。如果实在觉得无用,他们可以将孩子带回去,或是转入其他城中的武堂。”
不顾唐永哲煞白的脸色,虚弱的唐星抬起手指了指昏过去的另一名弟子道:“在截江城,这功只有这一种练法!”
言罢,同样挨到极限的灵火天骄,重重摔倒在地,那群在树荫下的医官一哄而上。
七手八脚地将唐永哲推开,又是灵液又是寒玉的,不要钱似得往唐星身上招呼。
……
阿兰山
云罗苑
放下风媒属发来的简报,唐罗抓着汤碗仰头喝干,无奈的摇头笑笑。
这个蠢弟弟,也太梗了,让他去找《苦神离欲功》的意义,用的办法竟然是挑战极限的修行。
这货是以为这里头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神通吗,别到时候练魔怔了啊。
六百五十一章:心病()
要不,就和小叔子说了吧。”
云秀不无担忧道:“虽然造神计划是隐秘中的隐秘,但他毕竟是你亲弟弟,多少给一些提示么,不然他会在《苦神离欲功》的重要性是因为功法本身的怪圈里越陷越深的。”
“不能说,这部计划,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眼下除了当时将星馆议会的唐氏核心,以及后成功的几人外,再不能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唐罗摇摇头道:“而且我这个弟弟,嘴巴实在不严,透风给他,就等于全开放,还是算了,就这样先练着吧,反正皮糙肉厚还有亲长关照,练不坏的。”
男孩子要糙养,这样才能经得住现实的毒打,笨办法也有笨办法的好处嘛,起码这样极限的练法,以后什么样的无上神魂他都能承受,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看着自家男人没心没肺的模样,云秀无奈地摇摇头,想起最近市场来找她说些私房话的小姑子,又道:“对了,小姑子最近可是心事重重的,你要不要帮她解决下心病?”
“暖暖?”唐罗放下汤碗,眉头轻皱:“她怎么了?”
“女儿家还能有什么,一颗心早就挂在别人身上了呗!”
云秀捂嘴轻笑道:“自踏青之后,她那承元师兄便一头扎进了剑道苦修里,已经好些日子没有陪小姑子练剑了。”
“唔。。。这有什么问题吗?”
唐罗挠挠头,实在没搞懂里头的因果关系。
徐承元就在家中一心练剑,这不是上进的表现么。
况且武道本就是非常个人的事,练剑都得人陪,哪还练个什么武。。。
“你这木头!”
云秀娇嗔道:“女儿家情窦初开时,哪个不想被心上人捧在手心上,以前这位承元师兄虽然上进,但也会分出些许时间,陪小姑子聊聊天,练练剑。可现在这位,就连行走坐卧都在思剑,就连睡觉都是用行功调息替代了,能不担心么。”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罗不服气了:“他都灵意合一了,以行功代替睡眠有什么问题。很多人这事儿从蜕凡境开始就开始做了,完全没问题!”
真是不解风情的武痴,云秀叹道:“小姑子可看不得心上人这样操劳,这些日子徐承元专注练剑,暖暖便茶饭不思,生怕他练出个好歹来。”
“不可能,截江城首座府是什么伙食水平!”
唐罗摆摆手,自信道:“母亲可不是个吝啬的性子,看到徐承元这样的子侄,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他就享福吧!我敢肯定,就这几个月承元小子吃下的灵食,要比他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对于一般的武者来说,增强体魄就是三分练七分吃,但灵食灵液这种东西,不是大家大户可真不一定吃得起。
所以对于大多数武者来说,修行都是一个劳损的事情,耗大于补是很正常的。
特别是像五绝剑派这样的初级道馆,没有名气缺少进项,维持日常开销都得天凤剑圣不断往里投资。
但五绝剑派并不是天凤剑派的支柱剑派啊,所以这待遇也可想而知了。
可云秀想要强调的,并不是这些物质上的补充,而是一些更内在的东西。
将手伸过桌台,点在唐罗心口,认真道:“若是徐承元能跟你一样,每日能够抽些时间陪我,哪怕只是一起吃个饭,说句话,小姑子也不会如此难受。她还年轻,所以总会陷入一些烦恼中。”
“什么烦恼?”
“比如,在徐承元心里,剑道和她究竟谁重要!”
“这不是废话么。”
唐罗撇撇嘴:“剑道可是人族传承精研了数千年的道法,元洲徐氏安身立命之本,徐承元的前途、尊严、荣光全都系在手中剑上,会思考这样的问题,不是愚蠢么。”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蠢的!”
云秀不满道:“要是按照你们男人的思维,练武这么好,老娘干嘛不修上九重天,到时候想找俊俏小生就找俊俏小生,想找风流侠客就找风流侠客,何必独守一人,相夫教子受窝囊气!”
“额。。。你这个想法很先进啊。。。”
看到媳妇儿生气,唐罗弱弱道。
翻了个白眼,云秀反问道:“有什么先进的?不就是男人的想法么,而这不就是建立在实力上的么,如果掉转过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倒也没错。。。”
唐罗解释道:“只是我们刚刚不在讨论小暖暖和徐承元的事儿么,怎么偏到这儿来了!”
“还不都是你带的!”
哼了声,将讨好地摩挲自己手背的打开,云秀娇嗔道:“把手撒开,我要收碗了!”
“我来我来!”
唐罗一脸狗腿的把碗抬起,又轻声建议道:“媳妇儿你看,我们都这么大个人物了,家里不得有些伺候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