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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爆”!
丁高朗右腿内折,澎湃的锋锐劲力被挤压在了一起,在膝盖处如同长了一道朝天的犀角再次朝伯山撞去。如同战舰的撞角,要把伯山的腹部洞穿。
“百波掌”!
伯山仓促挡下对方一击已感觉手脚犯麻,这一招是无论如何不能力敌了。他运起灵气,化为百流劲力在掌中连续炸开。
“砰砰砰砰”!连续的爆破声不断炸响,丁高朗的膝袭打在了空处,因为敌人已经被掌力的反震力炸出老远,在远处站定。
两人短短的过招却蕴含武技大道,看楞了想要冲上来的仇景龙。
“伯山教习好功夫。”丁高朗把右腿的劲力散去,将右腿缓缓放下,他是真的有些欣赏这个唐氏教习了,明明灵力不如自己甚多,但两次交手的应对方式都很惊艳,若不是因为断了一臂,哪怕以自己蜕凡境巅峰想要胜过他也不是三两招的事。
“过奖。”伯山眉头紧皱,心道这人的腿法好强,虽然自己以百流掌力强行拉开距离,但对方的那记膝袭还是没有完全避过,撞在了自己的小腹处,劲力透体,受了不小的内伤。
“伯山教习不是要和这个小家伙叙话吗,请吧。”丁高朗坐回了原位淡淡道,强者理应得到尊重,哪怕是断了臂的强者。
伯山没有再看丁高朗,径直走到庞岩身前,将其拉了起来。
站起的庞岩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啪”一个耳光抽在了脸上,楞在了原地。
“唐氏的宗族武者,岂能对外人下跪!”伯山的眼中满是愤怒,对于庞岩没有骨气的样子恨极。
庞岩不顾身上的痛楚,痛哭流涕道:“教习,我错了,救救我,你救救我呀。”
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自小在武堂长大,他又怎能想到外面的世界居然会如此残酷呢。
庞岩现在无比的后悔,他理应有个平稳的未来,修炼场大比要开始了,他会被支脉选中,成为护卫甚至是近侍。但现在,他就要死了,他不想死。
他已经想到,如果伯山不能把他救出去,他就死定了。
谁又想死呢。
“你是唐氏的宗族武者,不能哭。”伯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庞岩的肩。
十一岁进入修炼场,到现在六年了,自己就看着这个小鬼长成少年。
但你知道吗,庞岩,这次你闯的祸真的太大了。伯山眼中满是心疼与惋惜,庞岩本该有的未来,不该是这样。
“教习我不哭,你救救我,救救我。”庞岩的眼中满是祈求。
“宗族武者,要为唐氏争光,你明白吗。”伯山整了整庞岩身上的衣服,语气中有些惋惜。
庞岩突然一怔,眼中满满的恐惧,转而变成一片模糊,因为泪水已经蓄满了他的眼眶,止不住的落下。
他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艰难的应道:“明。。。。明白。”
“这才有我唐氏武者的样子。不要怕。”伯山将庞岩脸上被血黏在一起的头发掀起。
庞岩努力的睁大眼但什么都看不见,恐惧令他浑身都在颤抖。
“你还记的,我宗族武者的教条吗。”伯山看着已经站直却不停流泪的庞岩问道。
“记。。。。记得。”庞岩痛苦的闭上眼,眼泪滑落。
“是什么?”伯山的右手悄悄的蓄起劲力。
庞岩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大喊道:“绝!对!忠!诚!”
“好!”伯山痛苦而欣慰,一掌拍向庞岩的天灵。
虽然你犯了错,但最后一刻没有丢了我宗族武者的尊严,小子,好样的。
伯山的掌朝庞岩的天灵落去,眼看就要将其击毙但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云浪脚”!
一道纯白的劲力轰然砸在了伯山身上,巨大的劲力将他掀在半空中翻滚,最后撞在了梁柱上。
“噗”!滑落的伯山喷出一大口血,刚刚的内伤加上这一腿,他的面色苍白。
丁高朗收回伸直的右腿,淡淡道:“伯山教习,我是让你们叙话而不是让你杀人。你未免太不将丁某人放在眼里了吧。”
丁师父威武!
“是阿!残废的,你再猖狂阿,再狂阿!”仇景龙看伯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顿时又活了回来。
刚刚可真的吓坏他了,怀成化跟他是师兄弟,两人的武艺伯仲之间,谁能想到这残废的家伙一拳就把怀成化砸出老远,还好刚才馆主劝住自己,不然自己贸然上去被打飞飞的不就是自己了吗。
他深表庆幸,但现在看到伯山受了重伤,又忍不住跳了出来。
庞岩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但想不到伯山居然被打飞,他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丁高朗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又看了眼不远处重伤的伯山,朝仇景龙道:“怀化、阿龙,将伯山教习送回唐氏武堂,告诉他们。。。。。。。。。。。”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
“轰隆隆!”
“轰隆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到近,将丁高朗剩下的话都堵回了嘴里,只是短短一瞬,如雷鸣的声音就炸响在耳边。
“砰!”大堂北面的墙壁突然炸裂开来,一道金红色的光影朝丁高朗撞去。
“驷兽鎏金毂!”丁高朗在墙壁炸裂时就已转身后退,正对北面,但看到制造雷鸣的元凶时依旧大惊失色。
而四头冒着灵气火焰的灵兽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
凶蛮的狮虎兽张着血盆大口,红色的灵力如火焰般布满它的周身,一人粗的前爪高高举起。
“吼~~~~”狮虎兽巨大的手掌伸出了如刀刃般的五根利爪,扫向了丁高朗,比流光还快。
丁高朗拼尽全力的退步,还是被兽爪划破了衣衫在胸口留下了四道血痕。
但战车的攻击远没有结束,三头狻猊口中酝酿着红光,中策的狻猊朝丁高朗喷吐出一道紧接着狮虎兽的利爪。
红光在丁高朗的胸前炸开,巨大的热量焚化了他的上衣,胸前一片血肉模糊。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炸到了墙壁上,身受重伤。
而另外两头狻猊也是一口一道红光将仇景龙和怀成化炸飞出去,仅仅只是一瞬,三名蜕凡境失去战斗力。
凶焰滔天!
鎏金战车的前架上还站着三名浑身着黑甲的武者,他们无情的眼神俯视这整个大堂,手中酝酿着一股强悍的劲力,合击技蓄势待发。
丁高朗喷出了一口血,眼神中再也不复初时的凶猛,满是恐惧。
只要是西陵的老人,没有人不认识这一台驷兽鎏金毂的。
因为这是唐氏武堂首座唐森的座驾。
华丽的战车就这样静立在了大堂中央,而透过它身后被破开的大洞,可以看见一条被焚烧破坏的通道,战车的冲锋瞬间将整座伦江武斗场洞穿直至大堂!
四头凶悍的灵兽周身爆发着惊人的灵力,将周遭的一切都掀飞碾碎。
丁高朗跪伏在地上,浑身发抖,一言不发,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全在战车内的大人一念之间。
就连伯山和庞岩看见这两战车的威势,也是震惊的无法言语。
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烈火的燃烧声和狮虎兽的响鼻。
二十三章:凶焰滔天()
仇景龙与怀成化中了狻猊一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唯一清醒的丁高朗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伦江武斗场威胁为零。
两名黑甲武士跳下战车,将伯山与庞岩驾到了车上,四头灵兽打着响鼻掉头,车辙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战车呼啸而去,唯留大堂内一片狼藉与三个受伤的蜕凡境。
来时如雷,去时若风。
丁高朗又吐出一口血,一直听着战车远去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里,总算是,活下来了。
驷兽鎏金毂朝武堂奔驰,但坐在车架上的伯山心中却是越来越沉。
被首座从武斗馆救下,他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庞岩不用说,是犯了武堂学员的大忌,而他身为七号修炼场的教习,非但没有禀报武堂,还私自外出企图包庇。
作为深知武堂规矩的他来说,这一次回武堂,两人可不是以宗族武者的身份,而是两个罪人。
更何况还是亲自面对武堂首座,说实话,就连伯山这样的武者,心中也很是恐慌。
但怕什么来什么。
“进来。”
车厢内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两人被惊了一跳,面面相觑,因为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一名黑甲武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