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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就在一年前,外公身患绝症,在b市的年夜冷冷清清,群狼环伺,危机四伏。
这一刻,也就更显珍贵难得。
祝弘森染了些酒气,微醺着双目,看向眼前的傻孩子,一字一句的问她:“许芮,你说呢?”
改姓()
天降横财一百亿228
许芮很小的时候;曾叫过祝子芮。
那时她还很小;父母出事后;外公外婆将她带回s市;有了监护权后便将她的姓名改了。
小孩子不懂事;对自己的姓名没概念;对自己没父母也没概念;反正她又不缺人疼。
不仅不缺人疼,她什么都不缺,有外婆宠着;有外公惯着,有祝家的背景,简直能无法无天。
可是孩子会长大;长大到知道“别人都不和外公姓”“别人都和爸爸姓”以后;许芮也知道了一件事,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她一个也没有。
她长那么大;还从没比别人少过任何东西;结果却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曾经让孩提时代的许芮受到很大的打击。
她也想要爸爸妈妈;于是哭着跑回去要;可谁能给她变出个爸爸妈妈呢;要不到就成了哭闹。
外婆心疼她,整天整夜的哄,可她身体不好;后来还病了一回。
再后来;外公回来了。
许芮现在还记得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冷冰冰的跟她说,“你妈已经死了,许世安就是个畜生!不仅拐走了你妈,还害死了她。你记住了,不要再跟我提他,更不要跟你外婆提。”
现在想来,她和外公的关系,就是从那次以后,渐渐变得越来越坏的。
哪个孩子也没法接受自己的爸爸是个畜生,甚至是害死自己妈妈的人,而且她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许芮听到的,明明是她爸爸妈妈真心相爱,却在外公的棒打鸳鸯下,只得远走他乡,最后意外身亡。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外公才是害了爸妈的坏人。
试问,有谁会愿意和坏人一个姓氏?
许芮性格要强刚烈,很快就闹得外婆为她改回了原来的姓名就像一段本不该存在的插曲。
过去了这么久,她都快记不起这件事了,可是外公旧事重提,还当着这么多族中长辈问她,她一时竟有些懵,像是终于意识到,外公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也绝不是喝醉了酒。
许芮知道外公酒量很好,也绝不会说胡话,外公是认真在问她——“把祝姓改回来不好吗?”
祝弘森眯起眼睛,声音低哑,像是随意问的。
但是谁也不会认为随意,一家人都等着许芮松口大吉,没有人会认为她会拒绝。
谁会舍得拒绝?
难道会有人认为,这只是改姓而已吗?
哪怕对于普通祝家人,这也意味着进入家族基金董事会的资格。更何况,是改祝弘森的“祝”,这意味着,她成为祝氏毫无疑问的第三代。
即使她从血统上本就毫无疑问,改姓也是最好的正名,不论对企业还是对家族,都是最好的做法。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人提起了许芮从前的名字,“祝子芮还是很好听的,她们这辈就是‘子’,取名多好取啊,都好听,要是换作”
“是啊,芮这个字也很好,是中国周代诸侯国名。”
不是的。
许芮知道,她名字里的芮,取的是嫩草初生,小巧玲珑的意思。
她爸爸后来已经没有清醒的神智了,这些是奶奶告诉她的,是希望他们可爱的许芮茁壮成长。
许芮目光有些闪烁,却做不到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外公,那么疼她,从小到大都很疼她的外公。他知道外公想把最好的给自己,比如他的姓氏,他的羽翼,他的爱。
她嘴张了又合,最终小声的说道:“我我听外公的。”
话音一落,大家目光各异,却都一片喜气洋洋,拍掌恭贺,纷纷道“早该如此”“本来就是雅云一手带大的孩子”“这样多好”
祝弘森的眉宇这才舒展开来,眼底笑意弥漫,语气却多有不耐:“吞吞吐吐的,没吃饱饭么?”
旁边的亲友打趣,“怎么会,我看是刚才讨多了利是,把嘴说干了吧。”
祝弘森微微蹙眉,冲身后佣人说:“去拿盅燕窝来。”
佣人应声去了,他挑眉看了许芮一眼,却没再这傻孩子说什么,总之想明白了就不算太傻。
许芮见外公和叔伯们上了楼去书房,竟松了口气,脑子有些乱糟糟的,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大人们走了一半,那群孩子又簇拥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喊着“姨姨”“姨父”,“玩烟花!”
许芮摇了摇头,在这样好的日子里,她不想去想这些,和骆涵一起带着孩子们去了院子里。
香港严禁燃放烟花爆竹,不过像新界围村,原居民逢年过节燃放烟花爆竹从来没有停止过。虽然同样违法,但是真正采取行动票控当事人几乎没有,算得尊重民俗。
太平山不比新界围村那样偏远,但是在私人地方,玩一些小孩儿的焰火,不飞上天倒也无妨。
只是许芮有心事,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就兴趣索然。
她独自在泳池的一角坐下,手撑在草地上,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晃晃的月亮发呆,夜晚的山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仿佛能让人更清醒一些。
骆涵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孩子,只是喜欢那种被承认为芮芮家庭中一员的感觉,让一颗心终于有处安放。
“这是在山上,晚上风很冷的,你穿这样少还坐在地上,当心感冒。”
骆涵说是这么说,却没有将许芮拉起来,而是坐在了她身边,给她披上了一条开司米披肩,然后搂住了她的肩。
许芮转头一笑,然后笑意就更浓了,因为她看到未婚夫手里有个玻璃杯,装着她喜欢的颜色。
骆涵在她耳边低声说:“偷偷拿来的,只有一杯。”
其实也没有一杯,只有小半杯,棕黄带红,清澈透明,气味焦香,还带着讨人喜欢的烟熏味。
苏格兰威士忌这样的烈酒,许芮在外公身边是绝对碰不到的,连起泡酒都难得喝两口,晚宴上他们小辈这桌,玻璃杯装的是橙汁
平时就算了,她的酒瘾还没大到这样的地步,不过人在烦恼无措的时候,总会想要放松减压。
许芮晃了晃酒杯,仰头一口,威士忌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像是喝进一口呛辣的海水。明明喝急了会难受,却又觉得这样才好,比慢慢吞吞犹犹豫豫要好。
骆涵皱眉,阻止道:“别喝这么急。”
不过许芮已经喝完了,脸上迅速腾起醺红,冲他一笑,然后栽进他怀里,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如果我爸爸妈妈还活着就好了。”
骆涵原本还气恼她这样喝法,却在听到这句话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是抱住了她。
他心里也难受,轻声安慰道:“你还有外公、奶奶、小舅舅,他们都很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其实我可幸福了,如果爸爸妈妈在天上看到,肯定也会放心,为我感到高兴。”
许芮的声音有些呜咽,却又勉力带着笑:“我也很高兴,我每天都很高兴,除了没有爸爸妈妈,现在的一切都很美好,外公很好,奶奶很好,小舅舅也很好,还有你,健健康康的在我眼前。这多好。”
她摸了摸骆涵的脸,骆涵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只给与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能继续倾诉。
“有时候,都忘记我没有爸爸妈妈这件事了。嗯,他们什么也没有留给我,不论是记忆还是什么,只有一些相片对了,还有我的姓氏。我的名字。”
“你很在意改姓这件事?”
“我不知道,毕竟我爸妈只留给我这样东西,不是吗?”
许芮有些迷茫,即使活了两辈子,但是她还没有成熟到看破一切的地步,尤其是她的伤口。她低下了头,有些负罪感,“而且,奶奶也只有我了,我改掉爸爸的姓氏,她肯定很难过。”
骆涵沉默了一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如果你不愿意,就去和外公说吧。”
许芮抿了抿唇,“那样外公肯定会很伤心,也会很寒心,他想让我改姓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却不领他的情,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不想让我和外公的关系,变成小时候那样。”
“我不想失去外公。”
她垂下了眼帘,缓缓说道:“可我也不想失去奶奶。”
骆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