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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计较来。黄天霸只要稍稍让过史进的这一刀,从而就近蓄势而发,便可一招制住史进,将他击毙在自己的面前,而此之后,剁下史进的首级打开城门到孟督监那里领赏便是,到那时,皇上的封赏、江湖的威望自然是实至名归。
可是,黄天霸心里虽然想的很美,就在他打算向后踏出一步,以避过刀锋之时,他自己心里已经为史进的生死开始倒计时了,而实际上,他却是在为自己算计着还能蹦跶的时间。
黄天霸朝后一退,顿时大惊失色,心底也跟着忽得一凉,因为此刻横在他脚后的是一叠死在此处的尸体,黄天霸又无后眼可瞧,自然是史进看的见而黄天霸看不见。
黄天霸足下这么一绊,但史进的刀刃又迫在身前,想不往后仰都不行。但黄二郎心里也是个明白人,这一后仰,虽然可以暂时报名,但是其后果……
不容乐观。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运筹定步步为胜(贰)()
有时候,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无奈。老天往往不太喜欢将事情安排的那么顺从人意,常常都是和人意背道而驰,你越怕发生什么,反而偏偏就越是会遇上什么,这就是老天的把戏,可往往都要被人叹一口气然后说一句“都是天意”。
老天这么安排还并不能算完,不然它真的觉会觉得太便宜了这天底下本来就在苦苦煎熬的人。老天通常都会给一个戏剧性的抉择在人身处逆境的时候,其中最痛苦的却并非是那些左右徘徊不知道该去选那条路走的人,而是那些明明知道两条路都是死路,也明明知道一条死的迟一点,而另一条死的早一点。但迫于人性的本能,人们往往还是不可置否地选择了那条苟且偷生之路,而之后所遭遇的种种,都会被老天以“自作自受”来为人们冠名。
此刻的黄天霸就是这般的无奈,也是这般的煎熬。
可是,他一来怕死,二来有侥幸之心,不得已,他明明知道就在这右脚绊住的时候,如果身子不再向后仰倒三分,那么就会被史进的刀刃削个半死不活;他也知道,一但后仰下去,那么相当于把自己全身的门户都一瞬间大开在史进面前,而黄天霸自己之后是死是活,那还得看史进下一招的意思,可是,黄天霸虽然心里明白但他却不得不做出沉痛的抉择。
此刻,这电光一闪之间黄天霸人性的本能反应已经指出了他要走的路。他随着史进刀刃的挥斩向后让过半寸,但身子的重心也因为这半寸的至后而拉扯着黄天霸整个身子朝后仰倒下去。黄天霸知道,此刻虽然逃得一生,但后一瞬间是生是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果然,史进见黄天霸中了他算计好的圈套,便立刻顿住刀身的去势,右肩使力,以肩控臂,以臂带刀,嚯的一声风刃的空鸣,那把刚刚迫使黄天霸仰倒的刀身,此刻在黄天霸着地的那一刻,稳稳地又顿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黄天霸脖颈的皮肤感触着冰凉的刀刃,全身不由地浮起了一层鸡皮,而心底却凉冰冰的没了丝毫的暖意。黄天霸虽然听闻史进功夫了得,但自家世代武官,也是小瞧不得的。他本想和史进好好斗上几招,领教领教史进功夫的高深,更想借机将史进击垮,以彰显自己在华阴县的地位,也好博得江湖上的虚名。但此刻看来,此身只怕不是刀下亡魂,也是阶下之囚了,什么输赢都已定局,还没交手便败的这般彻底。黄天霸不甘心,但除了低头,却也无可奈何。
“我想你就是黄天霸了。”史进看着黄天霸,其实连史进自己也没想到,这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揣测。
因为,史进在此之前,虽然见过黄二郎,却真的不曾瞧得那黄天霸一眼。方才的一切,虽然在那时只是一霎,但心惊胆战的并非黄天霸一人,史进同样也是。史进晓得胜败便是要制住黄天霸,但史进也不过是通过方才引诱那厮嘶吼和辨别他与别人脚劲的不一而略略猜测着谁是黄天霸,心里下满了赌注,才硬着头皮出了这一套招式。
此刻看来,史进这一宝不但押得准,而且还押的好。
黄天霸听史进这一句问话,也颇有些愣神。但史进接下来的一句话,才说回到了正题:“兀那贼厮快快住手!你们斗胆敢动,我便立刻斩下你们主子的头来!”
史进这一声奔雷似的呵斥,不但让这巷子里的黄家打手停下手来止步不前,就连那些伏藏在院子里的家伙们也都纷纷相顾一眼也探出了头来。
“起来!”史进一紧刀刃,贴着黄天霸的脖颈便向上挑。
黄天霸为了保命不敢怠慢,立刻乖乖随着刀身的示意爬了起来,灰溜溜地站在史进的面前。
史进看了看黄天霸,颇有挑逗之意地道:“黄老爷,我史进在元宝大街沏了壶茶,还望你移步与我共同前往,但不知令弟黄二郎此刻所在何处?不如,我们带他一块前去。”
黄天霸一听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现在死不了”,但第二个念头可就听着不妙了。俗话说“等待死亡比面对死亡还要可怖”,如今黄天霸可是活生生地体会了一把。黄天霸心里忐忑,想完了第一个念头,便一直绕着第二个念头,拼命想着元宝大街的一切事物,仿佛可以由此找出史进所耍把戏的蛛丝马迹,而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
但史进见他并没说话,心里可就不是知晓得能有这么细密了。史进只当是黄天霸心里不服,故意硬气起来与他对峙。史进不得已,轻咬银牙,直接硬生生地高声唬道:“黄二郎在哪!”
这一下,刀刃随着史进气势的释放不由地沉了三分,其中一分已经破了黄天霸一层粗浅的肉皮。虽然肩头并未流血,但这一处的痛觉却像溃堤一般迅速地向着全身传去。此刻,紧张之中的黄天霸,更是感知明锐,立刻便觉有性命之忧,张口便大呼道:“我把他藏地窖里了!”
史进听了,心下顿时一惊。藏地窖里?莫不是又耍什么猫腻。但此时,史进可管不了那么多,好歹知道黄二郎的下落,只要不是去官兵大营,只要没有和孔家的联手,那么一切都可暂且缓缓。史进吩咐左右去黄天霸所言的地窖查看,如果黄二郎当真被困其中,那么史进不问也就明白了,而心里的一些疑问也就跟着有了结论。同时,史进招呼少华山的兄弟们将黄天霸五花大绑起来,家丁等一律驱散,这才押着人往元宝大街上来。
而此刻,元宝大街上已经汇集满了华阴县的百姓子民,而时迁正在那人群鼎沸的中心,手忙脚乱的分发着药物。自从华阴县被围之日起,这原本热闹如斯的元宝大街就再没有像今天这般热闹过。现在史进等众压着昔日蛮横的黄天霸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史进才突然发觉,这人群的沸腾才不过刚刚开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雨腥风今又是()
就在史进刚踏上元宝大街,远远地可以看到被人山人海间淹没的时迁的时侯,背后的散乱的脚步让史进提起了警惕。史进头也不用回,心里便可知道,那不绝是少华山兄弟们的脚步,因为此刻随在史进身后他们都是整齐划一的步子。而现在听在耳中的,却是在身后数十丈,杂乱无章,时快时慢的声音。
史进唰地一声抽出已经出鞘的刀来,嚯的一挥长臂,刀刃便将黄天霸头上的银缕飘带巾顺势砍去。而随那头巾砍去的不单单只是一块头巾,还有结扎成朵的一髻黑发。就在那黑发飘然落地的前一刻,黄天霸双眼一闭,眉头狠狠地蹙在了一起。
而留在黄天霸脑海中的,此刻除了漆黑,还有最后落入眼帘的那一幕,那是一面素兰的酒旗,由一个高高的酒挑子挂着,那是家不起眼却甚至有些破烂的酒馆,但里面的酒香却是名冠满城的,而这一切此刻在黄天霸的脑海里,就只代表一个意思——生不如死。
黄天霸是个体面的人,在华阴县里头,连原来的那个万恶的狗县令处处都要买他的面子,更何况是普通百姓呢,那个见了他心里敢不退避三舍的。他这十几年里头,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头出大发了。但现在史进既然把他这般五花大绑地押到元宝大街来,而听不远处有人声鼎沸之声,必然是要在当众面前削我的面子。十几年建起的威风如今成了生死最大的阻碍,在没外人的地方,如何苟且都不过分,但在人前露脸,却折不得半点尊贵。只怕这条命要交代在这里了,但我黄天霸,既然叫天霸,那就死也要死的霸气!
“你们在往前踏一步,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