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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虎张的全身不由地穿过一股电流般的战栗,心跳不由地快了一份。他咽了一口唾沫,低低地道:“我看见你了……出来吧。”
“我也看见你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地就像是鬼一般的空洞,但是那尖尖的嗓音,却像是匕首那锋利的刀尖,极具穿透性的刺入了壁虎张的双耳。
“出来吧,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壁虎张一听当真是个女的,心里就没那么多的紧张了,而嘴上也不由地勾勒出了一个弧度,身子缓缓地站起来:“你是哪路的?”
“阳间不留,阴间不要,你说~我~是~哪~路~的?”那个女子的声音变得游离起来,听在壁虎张的耳朵里却分外阴森起来。
“呵呵呵……”壁虎张干笑了两声,心里突然缩紧了一下,道:“姑娘,别开玩笑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太适合说笑的。”
“钉住的四肢的是你们,搅断我舌头的是你们,剜掉我**的也是你们,你忘了么~你忘了么~你忘了么~……”
那一句叠着一句的“你忘了么”像是一块块的巨石堵在了壁虎张的心里,壁虎张紧紧地握紧匕首,此刻的心底生起了一团团驱之不散的寒气,让他不由地有些微微地发冷。
壁虎张冷笑了一声道:“小姑娘,别吓唬老子,老子不吃这一套!”说着,壁虎张右手忽然一扬起,用匕首将桌上的茶壶一把挑起来朝着那团黑影摔了过去。
壁虎张的眸子紧张地盯着那茶壶飞快地飞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打上了,但是,那黑影却纹丝不动,直到那茶壶穿过衣衫,撞碎在后面的墙壁上。那清脆的破裂声,在壁虎张的耳力听的分外真切。壁虎张这下心里彻底凉了一半了,因为这世上没有哪个人可以这般被东西轻易地穿身而过。
“你还说不会伤害我~这又是干什么!”那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女人起来,在壁虎张的耳朵里回响着,愈发觉得诡异而可怖。
“来吧,来吧,你活着老子尚且不怕,难道死了就能斗过老子不成!”壁虎张显然是将心一横,强压着内心情绪的怯意,索性要拼杀个你死我活。
“冤有头~债有主~换我的命来~”那女人说着说着,声音愈发变得尖厉起来。
“哼!”壁虎张冷哼一声,但是这一声还没哼完,壁虎张只觉得左手上冰冷地有什么附了上来,前一瞬还能感觉的出像是液体一般在流淌,后一秒就觉得这玩意变得像是烈火一般的灼热,让他条件反射地将手飞快地甩动着,可是,不管手甩多快,那一阵紧接一阵的剧痛,沿着一寸寸的皮肤向着里面的肌肉骨骼渗透进去,而整个触及的手掌内外都像是至于烈火上烧烤一样,剧痛让壁虎张忍不住吃痛大呼惊叫起来。
但是不管壁虎张怎么挣扎着那只右手,这种灼伤的痛觉始终如影随形,阴魂不散地附肉蚀骨。直到手里的那支匕首咣当一声被甩落在地上的时候,壁虎张被这清脆的一声响而惊醒了一份,他狠狠地咬着唇齿,看着那落地的匕首,心头不由地一紧,匕首落地对他而言可是很不详的,但他还来不及害怕,再看自己的右手时,已经一片血肉模糊,森森的白骨在血肉只见清晰可见。
壁虎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真切的痛觉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不必再怀疑。
可就在壁虎张还没有从恐惧中拜托出来,一个更加冰冷更加阴森的声音从那边飘飘似动的女鬼那边传来。
这点肉~还远远不够……
第一百九十八章 壁虎张自作自受()
远远不够……壁虎张听着这尖厉的声音,不由地整个心脏都像是坠入了寒冰地窖一般,刺骨的寒意由双脚而上渗入了壁虎张的全身。这种事情,他壁虎张行走江湖二十多年都不曾见过,原来不信鬼神的他,那意志在心底也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此刻的他都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手上的剧痛,让他的全身不由地微微发颤。那细微的颤栗,让他愈发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怎么会这样。壁虎张有些不敢相信地又抬起右手在眼前细看,虽然看不分明,但是,一道道的血液却已经顺着小臂汩汩流下,湿透了他的衣袖,特别是手掌上的灼伤,此刻更像是有千万的蚂蚁在疯狂地撕咬,这种剧痛中所包含着的瘙痒,让壁虎张有一种生不如死的错觉。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么!来吧,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壁虎张心里发了狠,左手握着那只锋利的匕首,脚下飞快地迈步朝着黑影幢幢的方向而来。
壁虎张刚奔到了那黑影的面前,手中的匕首就打了一个剑花朝着那黑影的心脏刺落过去。
“嗤啦!”一声布料刺破的脆响,壁虎张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反而让自己却跌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
因为他这一匕首刺过去,那黑影中的**就是一片虚无,自己的匕首仿佛刺入泉水一般,没有半点阻碍,顺畅的像是一团空气一般的存在。
莫非这世上当真有鬼!不过,这人才刚死,就来找我偿命,也太……太假了些吧!壁虎张心里剧烈地争斗着,脑子却是一片的混沌,这一匕首刺下来,让他都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若是鬼哪里还有命,哪里还能再被杀,罢罢罢,算爷爷倒霉!壁虎张一念想到这里,深深为自己冲动杀到近处感到后悔。此刻的壁虎张已经打定了注意要走为上计,于是,赶紧收手回来,在前身想徐晃几个剑花方便后撤开溜。
但是,这剑花还没抖出来,那诡异的感觉就又爬上了他尚且来不及收回的右手,**的感觉在前一瞬闪过,紧接着便是那熟悉的灼烧的剧痛,壁虎张此刻晓得自己将被这鬼又吞噬掉一大片肉,所以,赶紧将左手的匕首朝着那黑影一把甩了过去,紧接着接着腰身一转,脚下便飞快地朝门口闯去。
可是,那把匕首穿过了那个黑影,便没了声息,既没有撞击墙壁的脆响,也没有落地的叮当,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也无声无息。壁虎张此刻却顾不上这么多,双手的剧痛已经让他接近疯魔,而他的内心也已经被重重叠叠的恐惧所填满。对于壁虎张来说,在厮杀中失去了匕首,那就是灭顶之灾,好比将自己的头颅亲手送到了别人的刀下,正如他师傅所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就连平日里,但凡匕首落地都是极为不详的征兆。那么此刻,壁虎张一念之间便将这统统想了一遍,他晓得,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而这充满恐惧与血腥的黑屋子里,在壁虎张看来,处处都是饮血啖肉的阴森,只有那五步开外的一扇门是他唯一的出路,似乎是他可以逃脱生天的法门。
壁虎张不顾一切地拼尽全力朝着那扇门飞奔过去,而整个空间在他的眼中仿佛都变得静止起来,有的只是那扇门,在他一步有一步的狂奔中,越来越近,近的就在眼前。
可是就在他还有一步就要摸到门扇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在背后出现,强大而有力将壁虎张的衣领一把扯住,而下一秒,壁虎张就顿觉这股力量犹如山洪奔溃一般,将他硬生生地拉拽起来,耳边呼地一声风响,那近在眼前的一扇门却飞快的远离而去,紧接着自己便背脊着地,狠狠地被甩在了另一面的地砖上。
壁虎张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更没有来的及爬起来身来,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已经在已经的脸前,朝着自己压倒下来。壁虎张被方才那一甩已经是全身酸痛,四下无处借力,哪里还能闪躲得开。急忙用血肉模糊的双手将那压倒的东西一把扯住,借着纸窗透进来的惨淡月色仔细这么一瞧。
啊!壁虎张被吓的发出了嘶声的惊吼,而此时也差不多被吓丢了半个魂。
壁虎张顾不上多想,更顾不上双手的剧痛,只是像疯了一样,挥起双拳照着吴安青那鲜血淋漓的脑袋便是一通猛打。恐怕这一夜是壁虎张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夜了,也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后度过的一夜了。壁虎张此刻的心已经死了一半,没有匕首的他,胆量也早丢了一般,心里没有了任何的支撑,整个人便更容易地垮塌起来。
壁虎张猛打了一通,见吴安青这诈尸起来,并没有来掐住他的脖子,也没有向他索命,壁虎张便赶紧一脚将吴安青踹开,翻身起来,可是还没迈开脚步,那只右脚便传来了钻心的剧痛,痛得壁虎张直吸冷气,哪里还迈得开半步,他还没有弯腰去看,另一只脚也紧接着传来了被利器刺穿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