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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进病毒的性质……我就做了这么多,您一定要相信我,对了,刘先生,这您应该清楚啊,当时的您,还是76号的人。”
刘泽之不置可否,以手指扣桌:“继续,你提议后,日本人做了哪些改进?”
这些技术指数对摧毁细菌弹毫无用处,贝医生知无不言,他的话里夹杂着许多专业用语,有的还是拉丁文。
刘泽之耐心的倾听着,冯根生如听天,心道:听说刘副局长学过两年医,也许听得懂?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好在有便携式录音机,事后可以再请教。唉,可又能向谁请教哪?局本部的专家知道多少?估计不会太多,否则哪里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请”来了这个甘为鹰犬的贝医生?
四十几分钟后,贝医生停止了他滔滔不绝的“科普”,说道:“我就知道这些,倪局长曾特意叮嘱过我不得外泄,我现在都说了,也算对得起你们军统了,刘先生,请您……”
一直在倾听的刘泽之一愣,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脱口问道:“倪新叮嘱过你?什么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贝医生已知失言,却不得不答道:“就是我结婚那天,三天,不,应该是四天前了。他来的很晚,酒席已经散了,说是公务缠身,直接去的公寓。”
刘泽之严肃的命令道:“他都说些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要遗漏,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贝医生犹豫了,冯根生暗暗奇怪:为什么不继续追问?倪新去贺喜朋友新婚,很正常啊。
刘泽之命令道:“来人——”在外警戒的武顺应声而入:“给贝先生倒杯茶,再把我的公文包拿来。”
刘泽之从公文包里取出两根金条,放到贝医生面前,诚恳说道:“贝医生,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以一个军人的人格担保,不仅保证你们一家三口的人身安全,国土光复后一定为你证明:你曾为民国政府效力,是国家的功臣。”
冯根生越来越奇怪:刘副局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大方?
贝医生看着金条,似是喃喃自语:“我怎么敢收您的钱?倪局长也说您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
刘泽之暗道: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对的。又拿出一沓美金,推到贝医生面前,说道:“不成敬意,军统经费拮据,我身边只有这些,请您一定收下。倪新是如何提到的我——这样吧,我来问,你来说。倪新去你所住的公寓,带了几个人?都是谁?他新添的日籍保镖,还有他的日籍秘川崎哲也,跟着去了吗?”
“保镖?我不认识,没有日本人,我认识的刘威平秘跟着来了,还有三名下属,我都不认识,倪局长命他们在客厅等候。”
“这么说倪新并没有在客厅久坐?那他去了哪里?总不会是卧室吧?”
刘泽之曾数次奉李士群之命去过贝家游说,贝医生不敢隐瞒,答道:“倪局长在客厅坐了一会,说是要去看看我的房,我当然陪着进去了。其实有什么好看的?里面都是专业籍。”
刘泽之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倪新并没有带鹤子一同前往,对吧?而倪新也并没有如他所言,有兴趣翻阅你的籍。”
“您是怎么知道的?是的,倪太太没有同行,内子还问到了倪太太,倪局长说:‘拙荆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恰好不太舒服,在家休息’。倪局长也确实没有翻看任何籍,只翻了翻桌上的旧报纸。”
“你们在房里谈话的时候,门是关上的,对吧?而且还是倪新主动关的门?”
贝医生更奇怪了,答道:“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的,是的。可您是怎么知道的?”
冯根生也很奇怪:刘副局长难道未卜先知?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刘泽之愣怔片刻,说道:“倪新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很突兀的话,或者是以他的身份,和他去贵宅贺喜的目的不相符的话?”
贝医生犹豫了。
刘泽之拿起公文包,掏空里面的东西,把桌上的金条、美元装进去,递给贝医生,又道:“贝先生,请收起来。”
侍立一旁的冯根生似是无意的摆弄着手枪。
贝医生吞吞吐吐的说道:“倪新说,他说……炸弹的顶端,有一个带撞针的部件,里面有炸药,和装有病毒的罐体是不相通的,投掷后,着地的一刹那,剧烈的震动会引发爆炸,炸毁密封的罐体,病毒才会扩散,如果破坏了,细菌弹不会爆炸,而后深埋……”
刘泽之的脸色阴晴不定,半响无语。
贝医生又道:“我当时就很奇怪:倪局长对我说这些干什么?想问一问,倪局长又扯开了话题,闲谈了几句,还提到了您,坐了一会,就告辞了。我被你们抓来后,一直担心:即使你们从别处得知这个秘密,倪局长想起这件事,会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刘泽之沉默不语,冯根生提醒的叫了一声:“刘副局长——刘副局长,您觉得姓贝的话靠得住吗?姓贝的,你不会拿我们打岔吧?倪新能对你说这些?”
贝医生恨不得诅咒发誓:“我都说了真的,我老婆,还则罢了,我的独子,也在你们手里,我不敢玩花样,刘先生,刘副局长,您可一定要……”
“行了”刘泽之摆手道:“贝医生,你受惊了,请体谅刘某职责在身,不得已的苦衷。今天的事权当没有发生过,除非你自己说出去——”
“怎么可能?我疯了才会说出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尊夫人、令郎都不会有事的。只要你不说,虽然留有录音,我们也会守口如瓶。冯主任,你去找武顺,命他送贝先生回家,然后去见李奕。”
贝医生这才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便携式录音机,更加沮丧。
冯根生心道这么快就放人走?想说点什么,刘泽之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执行命令贝先生,恕我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贝医生心中忐忑,不知刘泽之答应的话是真是假,军统大费周章把自己绑架到这里,就这么着又把自己放了?直到冯根生把公文包塞到他怀里,又不轻不重的推了他一把,才匆忙谢了一句,赶紧转身走出船舱,步子越来越快,似是生怕刘泽之反悔。
刘泽之走到后舱,架设好电台,给李奕发报。而后致电局本部:上海分局已有摧毁细菌弹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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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匪夷所思()
冯根生安排好了一切,回到船舱,见刘泽之透过舷窗,对着漆黑的夜色发愣,汇报道:“我命武顺送姓贝的回去了,为了安全,我命令渔船起航离开这里,在前方一公里处停泊,留下了一个人在数百米外等待武顺返回。 刘副局长——”
刘泽之打断了他的话:“老冯,你刚才问我:‘您觉得姓贝的话靠得住吗’?我没有回答你。”
“刘副局长,属下现在还想问,这句话、倪新的所作所为,都太奇怪了,他特意跑去,给姓贝的说这些干什么?他是一个职业特工,对了,你曾说过:此人心思缜密。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而且他说的这些,属下怀疑不是特意留心,即使是76号的一局之长,也未必会知情。我觉得一定是个陷阱姓贝的是帮凶,您就不该放他走。刘副局长,倪新会不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您说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刘泽之没有回答,点着了一根烟,烟雾中,四年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送贝医生上了开往长春的火车,回到宿舍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倪新来找正在洗澡的自己,说道:“回来了,还没用晚餐吧?我让他们买了几个菜,到我宿舍来,一起吃点,老赵从意诚商贸公司来见主任,我留他吃饭。”
饭桌上,自己心绪极差,扒了两口,就放下了饭碗,赵敬东问道:“怎么了?胃口这么差?那个姓贝的不是答应和皇军合作,已经上了火车吗?”
自己坦然答道:“唉,细菌战,还是针对中国人的,虽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可我怎么也拐不过来这个弯……”
赵敬东吓了一跳,劝道:“泽之,慎言万一传到李主任耳朵里,那还罢了,让日本人知道了,徒惹麻烦。”
倪新叹道:“泽之,你说的没错,唉,我也想不通,日本,文明程度如此之高的民族怎么会出这样的下作伎俩?除了屠杀无辜平民外,能有什么效果?我担心适得其反,会激起中国人更大的反抗。”
赵敬东奇道:“你们是怎么了?泽之一向口无遮拦,可老倪你不是这样的人哪?算了,别说了,别再像我一样,招来牢狱之灾。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