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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言耸听经过明治维新洗礼的日本,是个文明国家”
“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文明国家?你指的是南京屠城的文明?还是针对重庆平民无差别轰炸的文明?倪新,敏感睿智如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感觉到来自于各个阶层、不同身份的日本人骨子里对中国,还有中国人的鄙视”
倪新脸色一变,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隔壁监听室内的小野平一郎起身来到刑讯室,倪新、张占起身相迎,小野平一郎在倪新身边坐下,命令道:“张克清,倪局长悲天悯人,他苦口婆心的劝告,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去那就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旧情了浅野君,用刑”
审讯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五个小时的时间,张克清遍体鳞伤,却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说。小野平一郎回到监听室,命人叫来彭军医命令道:“你去给张克清做个全面检查,看他是否能承受最高档电流的电刑。”
“是,属下这就去。”
倪新带着张占也来到监听室,说道:“将军,你还没有用晚餐,张占,你去准备,将军,老彭说他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请您先回办公室用餐吧。”
张占答应着去了。
回到办公室,小野平一郎心中涌起强烈的挫败感:刘泽之、武顺,现在又来了个张克清,这些貌不惊人,甚至是文弱的中国人,骨头却如此之硬
倪新沏茶奉上:“将军,喝杯茶。”
小野平一郎接过来喝了几口,问道:“倪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克清官居76号电讯处副处长,隐藏的如此之深,是延安方面在上海谍报组织的重要人物,总不能一个字的口供都没有,就任由他死于酷刑吧?”
“将军说的是,属下建议暂停刑讯,派温桂胜和他谈谈。”
“估计不会有效果,这些奸细,没有正常人的感情。”
倪新为小野平一郎续满热茶,又道:“将军,您说张克清被逮捕的消息有必要保密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招供,当然要保密,才好按图索骥扩大战果;如果他一个字都不招……保密,还有什么意义?何况能保密多久?张克清不会没有助手,比如那个三轮车夫,无法和他正常联系,自然就知道是出事了。”
“我不了解延安方面谍报组织的负责人,可我了解周成斌、刘泽之。将军,您说如果张克清被捕的消息传出去,并且即将被公开处决,您说周成斌、刘泽之会怎么办?”
“当然是听之任之,别忘了张克清不是军统的人,周成斌也不是快意恩仇的侠客,而是一个职业特工。倪新啊,不要做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了。”
倪新想了想,也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电刑……我总觉得不靠谱,还是派温桂胜去和张克清谈谈,也让他缓一缓。”
张占和刘威平端进来四菜一汤,小野平一郎说道:“好吧,二次审讯推到明天上午八点。先吃饭吧。”
三十号凌晨两点,电讯室送来急电,周成斌披衣坐起,接过电报拿出密电本,电文不长,只有两行字,破译后,周成斌脸色凝重,命令电报员:“张副局长和刘特派员是住在后院厢房吧?叫醒他们,说我有急事,请他们过来。”
很快,张弛和刘泽之赶来,周成斌命令执勤警戒的小孔:“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老张、泽之,你们看看这份密电,佩剑的助手发来的。老张,你还记得营救刘泽之的时候,我曾对你要向说过要向76号的一个人求助的事吗?”
“当然记得,你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只说他是电讯处的副处长,我们曾数次欠下他的人情,我私下推测过他是谁……这并不难。”
“他叫张克清,我们之所以能成功营救刘泽之,是因为他仗义援手;你们还不知道:他这一次又救了我的命。”
刘泽之看完电报,递给张弛:“佩剑说张克清之所以被捕,是因为他救助周局长你,被倪新看出了破绽。”
张弛看完电报,点火销毁,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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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情理两难()
过了一会,刘泽之开口:“我们有佩剑,如果我再成功策反彭军医,倪新一定认为我们会袖手……营救?不是不可能的。 ”
张弛点头道:“办法还是有的,先要搞清楚状况,再次突袭76号,并非上策,绑架人质也是一种选择……”
刘泽之搭话:“谁才有逼得倪新,或者说是小野平一郎不得不交换的价值哪?”
二人一唱一和,似乎已经定下来要出手营救,要商议的不过是方式方法问题,周成斌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张弛又道:“你也同意绑架人质?不妥吧?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张克清的身份……上海分局没有擅自行动营救的权利,当然,营救任何人都需要局本部的批准,如果是动用潜伏特工。可是私下行动……比如你我……还有周局长……是不是性质就不一样了?”
刘泽之看了一眼周成斌,答道:“你我三个人……突袭肯定不行,绑架吗?问题不大,对吧?”
周成斌索性转过头,看着黑黝黝的窗外。
张弛很心虚,继续劝道:“泽之,你是代表戴老板的特派员,事态紧急,上海分局向你汇报,说得过去吧?你同意了,我和……那个老周出手,局本部追究下来,领导责任是你的,直接责任是我们两个人的,谁都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吧?”
刘泽之连连点头:“老张说得对,责任分担后,还能把三个人都杀了吧?”
周成斌怒极反笑:“你们两个不用一唱一和的给我下套,我并没有同意你们的计划。”
刘泽之反问道:“那就让张克清自生自灭?对不起,我做不到,没有他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张克清的事自有他的组织……”
刘泽之冷笑道:“是啊,所以我们可以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观,如果他的组织不出手,张克清死了,你我可以在人前人后装的很悲痛,就像郭烜之死那样……”
“泽之”张弛喝道:“不得信口胡说老周,泽之他口不择言,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周成斌正色道:“你是怎么看我周成斌的,我没工夫追究,更不想解释。我问你:绑架人质是不是军统的纪律所不允许的?”
“是的,可我记得某些人曾做过这样的事。”
“我是做过,可那是为了军统”
“全民抗战,张克清也是战友”
二人针尖对麦芒,张弛赶紧居中调节:“泽之,有话好好说老周,泽之的意思是他和你的命都是张克清……人家出手的时候,可没有因为我们是军统的人,而有所游移,对不对?且不说全民抗战,从私人的角度来说,袖手旁观,是有点说不过去……”
周成斌反问道:“就算我同意为了营救张克清,违背原则,绑架人质。吃了一次亏之后,够分量的日伪要员,早就加强了戒备,就你我三个人,你能保证没有损失吗?”
“当然不能保证,可是我这条命……”
周成斌打断了刘泽之的话:“是,你说过不需要我珍惜你的性命,可你想过没有:我们三个出了事,飞鹰计划怎么办?对汪伪和平救国军的策反任务怎么办?”
“我们死了,军统自然会再派人来,谁也不是无可替代的张克清是身处关键部位的卧底,他对我们施以援手的时候,可没有像你这样瞻前顾后你是在找理由,为你的自私……”
张弛赶紧插话:“泽之你是怎么回事?太不像话了”
周成斌摆手制止了张弛,简单明了的说道:“刘泽之,我是上海分局的局长,我不同意营救”
“可我不是上海分局的人,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是的,我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张弛和张占是上海分局的人,我有权命令他们不得介入调派给你的葛佳鹏也是上海分局的人,陈铭和崔峰也是,我把他们派给你是为了执行飞鹰计划,如果你有别的安排,他们也有权拒绝执行命令。刘特派员,你想做什么,没有必要告诉我,请便吧。”
刘泽之气结,无处发泄,把桌上的东西扫在地下,一把拉开门,扬长而去
张弛追了出去,想了想又回来了,劝道:“老周,你这是何必?泽之那个人……万一逼得他铤而走险,以卵击石,怎么办?我是说……你就不能再想想?集上海分局所有人的力量,营救不是不可能的。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