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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床的刘泽之身上裹着纱布,脸上也有两道被鞭稍伤到的血痕,他漠然的看着田胜荣,眼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怨恨。
想起曾两次栽在李士群手里,刘泽之是帮凶之一,并不知小野平一郎另有计划的田胜荣冷笑道:“来人,把犯人押到牢房去请去通知倪局长:我奉小野将军之命,来监督审讯。”
倪新叫来权菅祜吩咐道:“小野将军命令审讯刘泽之,追查今年二月份黄金劫案的真相,还有李主任其他的一些……不给个交代也不行啊。这是案卷,你拿去看看。田胜荣也来了,你和他没什么旧怨,你去办这件事吧,泽之……你尽可能关照一下,实在不行,再来找我。”
倪新暗示希望糊涂了结,又提到了76号众人与田胜荣的“旧怨”,权菅祜心领神会,答道:“是,属下这就去。”
倪新还是不放心,叮嘱道:“黄金劫案的内幕……我估计是没有,其他小小不言的事情,刘泽之以前是李主任的机要秘,说什么都不知道……将军那里也过不去,总要……好在李主任死于军统之手,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将军也不会过于苛责……我的意思是刘泽之那个人,平日倒是温和恬淡,牛脾气上来了,桀骜不驯,你好好开导他,别把事搞僵了。”
“请局长放心,属下明白。”
权菅祜开了一间审讯室,对两名打手说道:“把刘泽之带上来。”
见刘泽之带着手铐,权菅祜命令道:“打开手铐,给他搬张凳子,坐下说。”
田胜荣一张脸板的吓人,权菅祜装作没有看见,问道:“昨天田君已经提审过你了,一宿过去了,你想好了没有?”
刘泽之答道:“早就想好了,我怎敢欺瞒小野将军?当然是实话实说。”
“那就好。今年二月份发生的两起黄金劫案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刘泽之似是很诚恳地答道:“不是军统干的吗?这个案子早就结案了,如果你们觉得别有内情,我并不清楚。当时我是李主任的秘,又不是行动队和情报处的,你们怎么会来问我?”
没等权菅祜问话,田胜荣啪的一拍桌子,怒道:“居然还是这套说辞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警告你:将军容不得吃里扒外、利用职权牟取私利的人,下决心一定要查出真相,想蒙混过关,那是痴心妄想戴罪立功是你唯一的出路”
刘泽之诅咒发誓一般的答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让我说什么?总不能编一套说辞吧?你们怀疑到我身上,总要有个原因吧?田君,以前的事……我也是奉命行事,再说我也没怎么得罪过你啊,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了,权队长,你一定要相信我实在不行,你们提个醒,想让我怎么编,我配合……”
“放肆巧言令色好,好,我懒得和你废话来人,用刑”
权菅祜劝道:“田君稍安勿躁,刘处……刘泽之,不得信口胡说谁让你编造事实了?老老实实说出你知道的。”正要上前动手的打手们愣在当地,进退两难。
“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看刘泽之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田胜荣气的心跳加,催促道:“你们聋了?把他绑上刑架,往死里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打手们走到刘泽之身边,就要动手。
权菅祜的脸也拉长了,摆手制止,怒道:“田君,这是76号,我奉倪局长的命令审讯人犯,你这是干什么?往死里打?是灭口还是审讯?”
“灭口?权队长你此话何意?我奉小野将军之命来监督审讯……”
权菅祜冷笑道:“原来田君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来监督审讯的。你有直接发号施令的权利吗?如果你觉得我有所不当,请向小野将军汇报,由将军来处置我。”
田胜荣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拂袖而去。
权菅祜叹了口气,命令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刘泽之单独谈谈。”
十几分钟后,也不知权菅祜说了些什么,刘泽之答应配合。权菅祜叫进众人,刘泽之招供道:“黄金劫案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任何内幕,但是……在一家停工的修船厂废弃的船只上有些货物,我私下查了76号没有账……”
“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这么一批货物的?”权菅祜公事公办的问道。
“布匹、颜料、钢锭、电台、药,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我没有细看。是李主任生前……那两艘废船是主任买下来存放货物的。”
权菅祜问道:“76号没有账?这么说是李主任的私产了,你对李主任的家眷说过这批货物吗?”
“没有。”
“为什么?”
刘泽之艰难的措辞:“这批货物价值不菲,以李主任的正常收入……我怕给李主任的家眷带来麻烦,所以就……”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刘泽之这是有意私吞,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都暗生鄙夷。
权菅祜哼了一声,说道:“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
“来人,把他暂时押回牢房。”
打手上来又给刘泽之带上手铐,刘泽之语带哀求的叫了一声:“权队长——”
权菅祜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如何处置你,我做不了主,我这就去向倪局长汇报。”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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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谍中谍(上)()
外出给诱捕周成斌安排了两处诱饵的倪新回到办公室,等候已久的田中胜荣冷笑道:“权菅祜哪里是审讯?更像是闲聊总不会是倪局长您的意思吧?有恃无恐的刘泽之怎么可能招供?如果倪局长再这么纵容,我要向小野将军……”
秘刘威平通报道:“局长,权队长求见,说是刘泽之招供了。 ”
“请他进来,权队长,坐下说吧。”
田中胜荣愣住了:刘泽之居然招供了?
权菅祜汇报了情况,田中胜荣暗道:刘泽之这是避重就轻啊,也好,他招出了李士群巨额私产一部分的下落,私吞之心昭然若揭,李士群在76号很有威望,刘泽之做出私吞死去老长官私产的下作勾当,且不说众人鄙夷,失望的倪新也不会再袒护他。而李士群的一部分私产就如此骇人听闻,死后日本人也不会原谅他,也许还会株连到家眷,总算是报了两次差点死于李士群之手的一箭之仇。
倪新果然颇感失望,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翻了翻审讯记录,叹道:“人心难测,一至于斯……这家修船厂占地很广,上海几次战争废弃的船只都丢弃在此处,权队长,你去准备,带刘泽之去现场指认。”
田中胜荣说道:“倪局长,我觉得刘泽之避重就轻……”
倪新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避重就轻?就这些物资,李主任也说不清来源了……哎,这样吧,权队长,现场指认结束后,把刘泽之押到司令部,交由小野将军处置,我不想再管他的事了……对了,你先带他回办公室,让他叫出文件柜的钥匙、76号公款的印鉴,别忘了还有配枪和证件,这个人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田中胜荣心中大悦,说道:“需要我陪权队长一起去指认现场吗?”
倪新答道:“不必,你回去向将军汇报,做好接受刘泽之的准备。”
这个时候,田中胜荣当然不愿惹倪新不快,答道:“是,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田中胜荣,倪新对权菅祜说了实情,权菅祜恍然大悟:“我说那,刘泽之也不像这样的人,您要是早对我交底,属下也不必担心了。”
倪新正色道:“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这件事是最高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诱捕周成斌的计划由你协助刘处长完成。”
两个小时后,扣准时间,倪新来见小野平一郎,刚坐定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田中胜荣急匆匆来报:“将军,刘泽之跑了倪局长也在,我就说这个人靠不住,您偏要袒护,还有权菅祜……”
小野平一郎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田中胜荣答道:“是,刚接到权队长的电话,倪局长命他带人押着刘泽之去修船厂指认藏有货物的那两条废船,谁知他就带了三两个人,这也太疏忽大意了不仅如此,刘泽之在办公室办理交接的时候,居然还把一只私藏的枪支带在了身上具体经过权队长没说,只说刘泽之持枪伤人,而后潜逃,所谓的物资也是子虚乌有,他没脸回来见您和倪局长,只让那名受伤的特工先回76号,他带着两名手下分头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