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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相见我不卖,无生见之看我心!一切看我心情!”
渔翁笑着回应了句,随后又是咂嘴道:“不过我今天的心情实在烦闷,太阳真热啊!”
渔翁说着又是伸手擦拭起额头不断沁出的汗水,而他的头顶也是瞬间被一片阴影笼罩,血色战旗遮挡着天空绵延笼罩数百里,孙武重新恭问道:“先生,现在可好?”
“嗯,勉强好些了!”渔翁甩着手中汗液低应了声,眼目忽然一顿,好奇出声道:“你背后的是个死人吧?”
孙武闻声不禁深呼了口气,压下心中悸动,小声回答道:“吾之老友,亦是吾成道恩友,只不过,因为心思太过顽固,已是归逝轮回!”
“好,好啊!”孙武话声刚刚落下,那个渔翁就是连连拍手叫好,若是让人看到还以为二者有深仇大恨,而他还不自觉,更是放下肩上鱼篓扁担,来到伍子胥尸体旁观摩了起来,不时点头夸赞几句,直到半晌方才拍手道:“我之咸鱼只卖见面无生之物,他现在已经是死人,正好可以买我的咸鱼,快把他叫起来,买我的鱼吧!”
“这……”
孙武皱眉不知如何言说,感受着背上浸润的血水,苦笑开口道:“先生,我之老友已经归逝,怎能买你的鱼啊?”
“也是啊!”
渔翁颔首赞同,直接转身弯腰重新把鱼篓扁担放在肩上,迈步离去叹气无奈:“唉,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买鱼的,还买不了,看来我的鱼啊,还待放几百年啊!”
“先生,且留步!!”
孙武急切追赶拦下准备离去的渔翁,在他疑惑目光下,语气诚恳道:“先生,子胥买不了你的鱼,可否让在下代买!”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
渔翁思索点头,不等孙武出声就是伸手询问道:“你确定要代买我的鱼?代买的话,那价钱可是很贵的,非常非常贵!”
第五百六十章 书旗易鱼—钱塘遗响()
“先生且说何价即可!”
孙武肃声颔首,又是缓缓张开胸怀,认真郑重道:“只要吾孙长卿有之皆可取获!”
“噢~?”渔翁闻声怪异相望,微笑询问道:“当真?”
“当真矣!”
“好!”渔翁点头叫好,手掌微摊前伸,平淡出声道:“我早就听说汝有兵法一书,可取出一观,盘算价值几何?”
孙武面色无变,只是深望了渔翁一眼,眼目微闭缓缓探手虚握,缓缓凝显出十三捆经年品读光滑圆润的竹简,战场肃杀气息笼罩亦有兵家军争谋略文识散发,沉声开口道:“此乃兵法原本,先生可观之?”
“那可就要认真看看了,万一有滥竽充数以次充好,我可就亏大了!”
渔翁咂嘴回应,缓缓盘坐在十三捆竹简之边,真是认真观看了起来,不时提溜一捆东甩甩西晃晃,间或从鱼篓里取出一条腌咸之鱼敲敲打打,至于上面的兵家圣文却是没有观之一眼,直让孙武脸颊抽搐不止。
到了最后,当竹简完全被摊开,渔翁开始拿出咸鱼刮动简线测试坚实的时候,孙武拳头都是忍不住紧握了起来,他的心在滴血啊!
那可是他用一根根麻线搓绳,一根根竹子挑选竹片,又是一点点亲手绑缚穿系,亲手刷洗清理污秽,再是小心翼翼地雕刻文字编著而成。
就算到了如今,他每日都是认真观看,生怕有一点磨损之像,孙武尚且如此,更何况兵家子弟对它的尊崇,能有缘远远观望一眼就是天之大幸,而此刻堂堂兵家圣书,却被一条咸鱼不断磨动,留下满满腥味鱼油,更是掉落两三片鱼鳞黏在上面,可谓惨不忍睹!
半晌之后,当紧闭眼目的孙武开始紧咬牙齿,发出老鼠磨牙般的声音之时,渔翁终于是停下了动作,随意把散乱的竹简抱到怀中,传出赞赏的话语:“还不错,没有滥竽充数!”
“呼~”孙武吐出了口郁气,面颊僵硬缓缓出声道:“先生,价值几何?”
“先等下,我把东西放好啊!”
渔翁随意摆手应了声,在孙武有些希翼的目光下,‘哗啦’一声把散乱的竹简扔进了鱼篓中,堆砌在一群腌咸之鱼周围,又是顺手从旁边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算盘,吧嗒吧嗒弹动十数下,方才点头出声道:“还不错,勉强够买一条小海鱼!”
“小海鱼?”孙武闻声不禁皱眉,随后疑惑道:“你难道还分大小海鱼吗?”
“不对不对!”渔翁没有回应,而是答非所问地摇起了头,又是低头弹动起了巴掌算盘,最后拉下几枚算珠后才是颔首道:“你是代买,非是原主,所以连条海鱼都买不了,最多只能买一条江河之鱼?”
“什么?”孙武终于是忍受不了心中郁怒,沉声大喝了句就是怒声质问道:“我这个可是兵家圣书,你何以盘算?怎能只为一条江河咸鱼卖之?”
“我不是提前说了吗?代买非常贵,是你自己要买的!怎么会怪到我身上!”
渔翁同样大怒相望,随后手指天空出声道:“要不是看在你为我遮阳,江河之鱼都没有,最多给你条湖鱼!”
说到这里,渔翁弯腰从鱼篓中揪出一条小拇指大的鱼苗,晃悠怒声道:“看到没?你的那本破书只能买到它!你还买不买?不买赶紧走人,免得你背后的家伙死了没地方葬!”
“呼~!”孙武深呼了口气,咬牙点了点头沉声道:“买,我买!只不过,我要是加上‘遮阳’之物,价值几何?”
“稍等一下!”渔翁冷淡地回应了句,好似还对他心怀怒意,但是他的眼目却满是市侩之光,随手把小鱼苗扔到鱼篓,晃动了下算盘重新‘吧嗒’了起来,数秒后缓缓抬头道:“还是只能买到江河之鱼!”
“我这可是兵家战旗,内涵我兵家千万军魂,万千军阵奥义,为什么还是江河鱼?”
“因为你是代买的,它贵!”
面对着孙武的质问,渔翁只是简短地回应了句,在他拳头紧握面颊涨红间,摆手无奈道:“算了算了,看在你是第一个顾客的情况下,稍微给你打个折,换点大点的江鱼,行了吧?”
孙武闻声面色终于好看了些,但还是气怒不屑道:“你这么吝啬贪婪,谁会买你的咸鱼?”
不屑恼怒之声传递,正弯腰扒动鱼篓的渔翁头也不回地回应了句:“这不是我吝啬,而是天下难有识鱼者!再说了,你不就是买了吗?”
“所以我才是傻子啊!唉~!”
孙武愤愤感叹了声,渔翁终于是从鱼篓底层取出一条咸鱼,虽是只有两掌大小,但是比之被他扔掉的小鱼苗可是天壤之别,摆手前递道:“喏,你的鱼!”
孙武没有接过,而是目光凝重地望着那条散发着腌腥气味的咸鱼,肃穆而问道:“这是何鱼?产自哪个江河?”
“大济四渎鱼之一!源自万里钱塘江!”渔翁平淡地述说了句,摊手前递道:“可否?”
“当然可矣!”孙武大喜过往伸手相接,却是抓了空,随后恍然飞快收起天空遮阳之物,化为同样大小的血色旗帜,双手前递小心开口道:“这是易物,还请先生取之!”
“给你鱼!”
渔翁随手抛掉掌中咸鱼,在孙武激动接过间,亦是探手握住战旗,随手把玩了下就是扔到了竹简旁,弯腰扛起扁担迈步前走,一步三晃悠地向着远方走去。
渔翁迈步远去,不时轻扶蓑帽擦拭汗水,孙武紧握着腌腥咸鱼,转望了眼背后的老友,恭敬拜身感谢道:“多谢先生恩德,长卿没齿难忘!”
渔翁没有应声,只是向后随意摆了摆手,随着指间汗液洒落于空,传荡悠然之语:“众生不知咸鱼乐,难明其间水泽功。一书一旗见真友,它日龙宫高座请!卖鱼咯,卖鱼咯,百年新鲜咸鱼卖咯!”
一语玄妙秘奥,却被最后的叫卖声影响,变得古怪无比,然尔孙武却是再次恭拜相送,直到渔翁的背影渐渐消失,方才猛地窜天而起,激动无比地向着吴郊大江飞去。
只是须臾,孙武就是背负着伍子胥的尸体来到了吴郊大江处,此江正是钱塘之江,万里清平水清蔚蓝,不时有鱼虾游荡鲟鱼跃空,亦有水妖江怪搅动风雨浪潮,虽名为一江,却是无数支流连通,实为一水域之国矣。
这也正是孙武听到钱塘江之名,为何大喜过往的缘故,不禁近在吴越两国能时刻亲近,更是大世数得上的江河源头,正是老友最好的栖身所在。
心中思想,孙武颤抖着手臂缓缓把老友躯体转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