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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命人准备车驾,请随我一同南下去楚州,小可还有许多重要的事,需向太尉请教。”
高俅听了宋江的表白,只是点点头,他和高衙内一同上了宋江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
自从高俅逃跑以后,叶春的情绪低落,这些天,他不是在帐中独自饮酒,就是与林冲对饮酒,喝得酩酊大醉。
金营里的将官早就对这两个汉人看不顺眼了,这个叶春寸功未立,却整天喝得五迷三道。
将军们跑到元帅那里去告状,说叶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当不起元帅对他如此的信任。
起初宗弼还在呵斥这些告状的,但架不住总是有人告状,他命人去叶春的帐篷,把他请来,叶春已经醉得站不起来了,宗弼派两个小番去把叶春架了出来。叶春的人还没有进大帐,酒味儿早就飘了进来。两个小番把手一松,叶春就瘫软地坐在了大帐中间的地上。
宗弼对叶春说:“叶先生!”
“唔……”叶春的嘴里打出了一串饱嗝。宗弼有些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叶先生,你对本帅说过的滑车,还没有把图样交出来,本帅要你近期监工打造!”
“是……喝,喝酒……”
“去!给叶先生醒醒酒!”宗弼向那两个小番一挥手,小番到外面提了一桶凉水,向叶春兜头泼了下来,叶春全身一激灵,他脸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晃晃摇摇地站起来,对宗弼说:“元帅,这是何意?”
宗弼说:“这是给先生醒醒酒,我要的滑车,先生务必在三日内,造出一辆样品来!”
“三日?”叶春瞪着一双惺忪的醉眼,伸出三个手指头在宗弼的面前晃了晃,他说:“三日工期太紧,我要十五日才能造出滑车!”
“最多七日,七日之内完不成,军法处置!”宗弼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结束了叶春的讨价还价。
叶春从宗弼的金顶大帐中走出来,只见林冲站在不远的地方,向他颔首微笑。
叶春对林冲说道:“元帅只给我七天的时间,要我造出铁滑车,如果造不成,我的脑袋就要搬家啦!”
林冲安慰地说:“先生不必惊恐,也许还有别的法子,可以保住住你的脑袋。”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叶春有些焦虑地催问林冲。
“如果向前走不通的路,退回去重走,也许就……”
林冲的话音还没落,门外一个女人接口说:“林教头!你打算让叶先生往哪里去?”
第80章 他乡相遇()
林冲定睛一看,只见从帐篷外走进一个女人,只见她一身女真人的打扮,穿了一件袍子,腰间的丝带却是宋朝的服饰。一头浓密的黑发编成了无数条小辫子盘在头顶,显得十分别致。
叶春见了这位姑娘,恭敬地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夫人!”
那姑娘便是玉箫,她上下打量着林冲,眼神里满满的敌意。
林冲听叶春称她为夫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施礼说:“林冲见过夫人!”
玉箫居高临下地望着林冲说道:“你就是梁山泊的马军头领,豹子头林冲吗?”
林冲忙再次施礼道:“小可不才,正是林冲。当年受高俅陷害,被迫流落江湖,投身在梁山泊,实在是情非得已……”
玉箫伸出一只素手,指着林冲的鼻子说:“你们梁山泊的人,各个诡计多端,我已经提醒过元帅了,要他处处提防着你!”
林冲听了玉箫的话,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但他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说道:“夫人!林冲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为报私仇,前来投奔元帅,夫人何苦为难林冲?”
玉箫咬牙切齿地说:“你只要沾了梁山泊这几个字,便于我仇深似海,怎么说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林冲说:“小可与夫人素不相识,夫人却说与林冲仇深似海。林冲不知何处得罪过夫人?就是要让林冲死,也要让林冲死个明白。”
玉箫狠狠地唾了一口,说道:“我本是汴梁城内太平桥下刻书坊张员外的女儿,你们梁山贼人放火烧毁了我家的房屋,烧死了我的爹娘,这个仇,难道还不够吗?”
林冲听了玉箫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他想,这些年梁山泊人马号称是忠义之师,却也干了如此害人的强盗勾当。
林冲对玉箫深鞠一躬,说道:“虽然林冲并未参与此事,但林某毕竟也在梁山落草,夫人骂得对!林某对此无话可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林冲如此谦卑,玉箫心中的气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正色地教训林冲道:“既然你也是受那高俅老贼陷害的人,就应该看明白,朝廷是个什么东西!既然来投元帅,就在就在元帅帐下好好效力吧!元帅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等大军踏破汴梁之日,定会给你封赏,强似你在汴梁城内,给那狗官家卖命!”
玉箫训得林冲不敢抬头,只能低头称是。玉箫又冷笑着敲打林冲说道:“我刚才听将军说,要让叶先生退回去,你们两个还能退到哪里?说不定汴梁城内已经发了海捕文书,正等着捉你们呢!”
林冲知道,玉箫刚才听到了自己的话,他忙说:“我只是跟叶先生打个比方……”
玉箫刁蛮地说:“打个比方也不行!叶先生可是我煞费苦心从汴梁城里弄出来的!现在我要你们明白一个现实,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你有打比方的功夫,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孝敬元帅吧!”
林冲被这小姑娘训得无话可说,尴尬地搓着一双大手,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叶春跟玉箫更熟悉一些,他急忙给林冲打圆场说:“夫人!林将军刚来投降,他对这里还不熟悉,你们都是东京汴梁的老乡,应该相互帮衬才是!”
汴梁城内的红绡营中,扈三娘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小纸条,这张纸条是燕青潜入金营带回来的,林冲在金营之中的行动受到了玉箫的监视,行动受阻。扈三娘担心林冲的安危,急忙把玉兰姑娘叫来,希望玉兰帮她想办法。
这些日子,自从叶春从汴梁城内蹊跷地失踪以来,越来越多的线索都集中在一个姑娘的身上。
在叶春失踪之后,马氏绒线庄收留的那个孤女也神秘地失踪了。
马都管突然想起了军械库里失踪的那颗火雷,他差不多已经想明白了,他捡回来的那个姑娘,好像来头并不那么简单……
马都管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的心里明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如果火雷被金人偷走,他有几个脑袋都抵不过这个巨大的失职。
马都管急忙来哀求姑妈,千万不要对人说起小玉失踪,如果有人问起小玉,就说小玉已经找到了失散的亲戚,跟着亲戚走了。好在当时金军入侵,失散亲人的家庭多如牛毛,随便编一个亲人失散的借口,是不会让人怀疑的。
马氏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的斤两,遇到这种细作事,一旦稍有不慎,小命就会没了。所以娘俩就商量好了,统一口径,就说马氏是个吃斋念佛的善良人,遇到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念她可怜,就说留在家里现在人家的亲人找来了,就给了她一些钱,让她随亲戚去了南方。
汴梁城里没有人注意到小玉的失踪,反倒是宫里的公公问过马氏,小玉去了哪里?都被马氏巧妙地搪塞了过去。
玉兰走进扈三娘的房间,只见扈三娘坐在桌案前,蛾眉紧锁,玉兰对扈三娘说:“统领唤玉兰前来,有何要事?”
扈三娘说:“我曾经在对面的生药铺里见过一个姑娘,她的长相跟你非常像,我们在汤阴县见过你的妹妹,几次混进汴梁城的细作就是她!好好的姑娘怎么成了金人的探子?”
听了扈三娘的话,玉兰泪流满面,她哭着对扈三娘说:“统领!是我妹妹命苦,父母被烧死之后,我们姐妹受尽了屈辱,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金人胁迫……”
“你想不想救她回汴梁,你们姐妹团聚?”扈三娘严肃地问。
玉兰急忙跪下对扈三娘说:“统领!如果您能救我妹妹玉箫回来,奴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统领。”
扈三娘急忙从地上拉起玉兰,说道:“不必多礼!我们今天晚上就动身,去汤阴把她找回来!”
玉兰听了扈三娘的话,又向她拜了几拜,起身出去准备晚上所需的东西了。
扈三娘望着玉兰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
第81章 敌营相见()
夜色夜色沉沉,黑得如同乌鸦的翅膀。
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