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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闹事看得假皇帝是个心累心塞。
既然啥事都跟他没有关系,那能不能让他先下去,这群人爱咋吵咋吵?
小小的孩子也是有脾气的。忘记了敏芳姑姑的叮嘱,直接在朝堂上面发了火:“一个上午就撕扯这一件事情,没一个人给朕拿出可信的证据,你们烦不烦?下去都准备好了再到朝堂上说话,要不然朕打谁的板子!退朝!”
说罢,不顾底下众臣的诧异,甩袖离去。
右相一党的大臣们瞠目结舌的看着皇上发火。他们本以为,从上次皇上坚决让摄政王镇守南疆的事情中,可以看出皇上不喜摄政王的态度。这一次,皇上应该完全站在他们这一边才对呀。
陪同上朝的太监发了懵,只好赶忙接话:“退——朝——”
一上午的争吵宣告结束。
刚刚走出前殿,假皇帝就看到敏芳姑姑那张可怖的老脸在阴暗的甬道里如同厉鬼。
“咕咚”,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假皇帝后悔了。他宁愿继续在龙椅上面坐一天,也不愿意被敏芳姑姑说上一句。
“姑姑。”
低垂着脑袋,假皇帝站在敏芳面前,正想认错,敏芳从甬道里退入内殿。
假皇帝赶忙跟上。
“姑姑你别气,我刚才是一时头昏脑热没有忍住,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是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他就是。
在内殿里,假皇帝站在敏芳的面前,连连检讨。没有自称为“朕”,没有摆出皇上的架子。在敏芳眼前,假皇帝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
然而听了一会儿后,敏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
“我真的知道错……恩?”
话说一半,假皇帝惊讶的抬头看向敏芳姑姑。无妨?
“姑姑你不责怪我没有规矩吗?”
看着这双包含着诧异的眼睛,敏芳想了想,伸手在他的头上拍拍:“适度也可。”
自从被烫伤以后,这个孩子的小心翼翼被敏芳一点一滴的看在眼里。
毕竟是自己服侍照顾了五年的孩子,就算是假的,可感情是真的。
敏芳纵然严苛,也会偶尔心软。
她在最适合做母亲的年纪,来照顾这个孩子。说实话,主子上一次烫伤他时,敏芳有一点点的心疼。
因为身世,因为用心险恶者的安排,这个孩子的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如果他没有被人下毒蛊,该有多好。
皇上怒气大发的勒令退朝以后,刚才在殿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众臣,将情绪一点点的压下。
事发突然,又事态严重,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像是被人猛地放了一把炮竹,炸得天翻地覆。他们确实是准备不周的就在朝堂上喧哗起来。有好几个官员的手上都有几个比较紧急的政事,今天都鲁莽的没有提出。
唉。
吵得再厉害,退出群英殿的时候,照样还是要从一个门出。
有看得格外不顺眼的官员便在并肩同行时,低声继续。
“酷辣残暴!”
“死有余辜!”
“你!”
“哼!”
火药之气不散,随便一点火星都会闹得一触即发。
摄政王府的人要去搜集更多的更有力的证据,而右相的人则要更多的去扇起民间议论,好反驳证据。
他们知道,下一次再在朝堂上将此事提出时,将会有个不容任何人抵赖的结果!
景芝皓骑上马,心思依然沉稳的在街上缓行。
虽然棘手,但乱不了他的心。计划安排只有一步一步的来,就绝不会一败涂地。
从皇宫离去,青石路板光滑而平整。即使能够离开是非之地,也离不开是非。
纵然心如磐石,可还是有事情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再三思量,无法定夺。
那日在月儿面前说过的话,不是一时之语。他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权势依旧太弱。唐府掌握着文人墨客的文笔,想要夺过不是一日两天的功夫。他身处辅天,已经再无发展空间。唯一还能再建功立业的地方,就在南疆!
逃跑的梨奈一定会掀起腥风血雨。镇守南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再是假皇帝的一意陷害,而是景芝皓最好的、也是他愿意的选择。
去南疆坐镇,不仅能够应对梨奈的忽然袭击,更能保护大茂,再建军威。想要坐上那把龙椅,他需要更高的威望去把假皇帝拉下。
南疆……
然而想到要离开辅天,如今才算是成家的景芝皓自然会有犹豫。他不舍得月儿。把月儿带到南疆同他一起吃苦?他怎么忍心。可与月儿分别千里之远的两地,让他再去承受相思之苦,他更是不愿。
英雄横刀立马,也怕美人颦笑挥帕。更何况这是月儿,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再也无法割舍的人。
下马走在街边,景芝皓和甫一一人牵着一匹马,两个高大的男人瞬间将整个街道占据了一般,威武逼人。
景芝皓给月儿买了一些她爱吃的零嘴。甫一看着,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见主子买了什么,他也跟着买点。
甫一想,他要用事实证明,他不是小黑脸。
正琢磨着也不知那丫头爱吃什么时,忽然听到主子在前面问话道:“我现在派你跟着冕大将军去镇守南疆,你愿意吗?”
甫一不假思索:“属下遵命!”
去南疆,去战场,挥洒每一个儿郎应有的热血。无论甫一跟随主子经历过多少次战场杀敌,他也永远不会畏惧那个地方!
这种极为迅速的回答,让景芝皓回头看了甫一一眼。
甫一站直身子,目光坚定,接受主子的检阅。而景芝皓却将视线落在了他手里一包又一包的零食上。
于是景芝皓又道:“你再想想。”
甫一懵眼:恩,想什么?
“看看你手上拎着的东西。”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他从来没有买过的零嘴,甫一微微红脸的同时,明白了主子所指。
可是明白归明白,只是盯着零嘴。脑中闪过的自然不是舍不得辅天的美食,而是看到了夏莲那丫头眼泪鼻涕可怜巴巴的小脸。
沉默。
连人都不用见,连挽留的话都不用听,他就犹豫了。
见甫一没有做声,景芝皓继续前行。
为情所绊,人之常情。
辅天的街道依旧那般繁华,路过可听人们谈论的全是一早就风靡了整个城市的摄政王妃国安寺遇难一事,还有摄政王在判罪了右相夫人之后,又对右相之子下手了。
跟在主子后面慢慢的向王府行进,直至快到王府时,甫一才忽然开口道:“属下还是愿意去。”
脚步不停:“为什么?”
身后静了静。甫一深呼吸了一下,说:“这次属下若是立功,主子给属下封赏一个官职吧。好歹以后让她是官家夫人,不会被别人笑话。”
闻言,景芝皓停住了步子。
他回头,看到甫一认真的脸庞。
跟着景芝皓出生入死多年的甫一,从来都是拒绝封赏。只道做了官以后就不能时刻跟随主子左右。可是刚才,甫一说要讨个官。
抬头看天,深秋的晌午都带着寒风。
有去有来,有得有失。
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什么都是值得的。
景芝皓点头:“好。”
甫一笑:“谢主子!”还没去南疆呢,就已经开始谢封赏了。自信到建功立业只在挥手间。
可以很明显的听出甫一话中的喜悦。忽然,景芝皓拎着大小纸包,抛下马匹和甫一,凌空飞跃而去。这一刻,想见她。
……所以此刻甫一的心,是凌乱的。
直接飞入皓月院,落地。
“你家主子呢?”
被王爷忽然降临吓到,敏枝有些小心的说:“在屋里呢。上午审问过那个绣娘以后,主子是哭着回来的。蕊姐一直陪着,现在还没有好。”她也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只有主子和蕊姐知道。
哭了?
景芝皓急忙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敏枝。推门进屋。
唐菁月正躺在里屋的软榻上,哭得两眼发红,精神萎靡,比那李如梅日夜奔破受苦的模样好不了多少。
见到景芝皓走进来,更是鼻头再次一酸,本以为已经哭尽的泪水,再次落下。
景芝皓何时见过月儿如此伤心委屈。简直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的剌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赶忙大步上前坐在榻边,接过敏蕊手中的帕子,握紧月儿的手,心疼的为她连连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