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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昊添已死,他的身子是高昊添的,他的脸也是高昊添的,但他的灵魂,却是余汕的,而且,他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和我的灵魂已紧紧捆绑在一起,任谁也掰不开了。”原子的话虽冷,却饱含着种种柔情,眼眸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
听到这话,霍芷娇一惊,急忙推开余汕,余汕被她这么一推,就瘫倒在地上。
霍芷娇心里一阵发苦,可是,眼前这人,明明就是她的高昊添,如假包换的高昊添,这原子为什么偏偏硬说他是余汕呢?
霍芷娇心里捣腾着,在这木棉城里,很多公子哥儿都爱上她,把她视作独一无二的美人儿,可望而不可及,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是木棉城的首富,虽也听命于日本人,但,以前是,现在也是,可她就是偏偏爱上纨绔子弟高昊添。
只因高昊添是个坏人,对她却是真正的好,发自内心的好,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舍不得她受委屈,舍不得她受伤害。
不,原子小姐定是因为爱上了他,为了霸占他,硬是说他不是高昊添,硬是说他是余汕,高昊添有怎样,余汕又怎样,反正,她爱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名字。
想到这,霍芷娇又一把抱起了余汕,紧紧地把他拥入了怀里,把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脯上。
原子的脸色又是一变,刚才,余汕绝情地离她而去,是误会了她,认为她是害了弓老伯等人的罪魁祸首,认为是她砸了他的肠粉店,心里已是委屈得很,现在瞧着霍芷娇竟当着她的面亲近余汕,心中的怒火早就劈啪作响,直冲胸膛。
第九十章合体,随时随地()
原子伸手,捉起了霍芷娇的胳膊,一甩,霍芷娇就被甩出了老远,站都站不稳,扑通栽倒在地。
霍芷娇那受过这样的委屈,灰头土脸地爬起,又走近了余汕,可原子却冷冷的瞧着她,霍芷娇一碰到她的眼睛,不寒而栗,想上前,却不敢上前。
原子也没有去扶余汕,还是冷冷地站着,心里却翻江倒海,每每想起余汕的绝情,心里已是伤透了心。
霍芷娇更是伤透了心。
没人愿意靠近余汕,也没人愿意扶起余汕,北造土川被原子甩开后,也一点点褪去了猫又的皮毛,缩回了尾巴,恢复了原貌,远远地瞧着他们,鬼子兵和伪军更是不敢靠前。
余汕就这样瘫在地上,见已经没人理他,干脆就直挺挺地躺直了,一动不动。
此时,阿依努已经恢复了体能,默默地来到余汕的身旁,见余汕一动不动,也就干脆趴在余汕的身旁,一人一狗,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
好一会儿,原子举手一挥,北造土川和鬼子兵伪军就窸窸窣窣跑了。
“昊添”
“余汕”
原子和霍芷娇同时出声,又同时收声。
“霍小姐,你该走了,别忘了,这可是大日本宪兵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原子下的是一道命令。
霍芷娇脸皮再厚,也呆不住了,只好一脸委屈地跑出了宪兵队大院,留下一连串哭泣声。
原子扶起余汕,一个身影就走了过来,又是北造土川。
“原子小姐,你不该救他,他是大日本帝国的敌人,是破坏日中友好亲善的坏人。”
“你滚开,用不着你教我。”
“原子小姐,你不能一直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变成人不像人,猫不像猫的猫又人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正是因为你,我爱你,你是知道的,可你偏偏爱上个支那人,为了打败他,我才变成今日这样,人不人,猫不猫。”
“那是你自个的事。”
“那太令我失望了,伤透我的心了,要记住,天皇是要我们来干什么的,你的武士精神呢?你的忍者身份呢?你的少佐身份呢?难道为了这个支那猪,你要跟天皇作对,跟大日本帝国作对?”
“这是我自个的事。”
原子简洁的答话更是激怒了北造土川,只见他乜斜着双眼,射出了一道寒光,说道:“没错,你的父亲藤原六将军,位高权重,但他绝不会纵容你这么胡作非为,你只不过是个少佐,而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中佐,有些事,由不得你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原子的眼神定了定,又说:“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的,这余汕君是个人才,我一定要将他带到我的身旁,我会让他成为帝国的人,剩下的,不劳你操心。”
“既然原子小姐这么坚持,那好,我走,不过,这人要是做不成帝国的人,你最好小心了,好自为之吧。”
北造土川一走,原子就赶紧扶起余汕,搀着他进了小洋楼,阿依努也跟了过来。
原子关上了推拉门,为余汕褪去了衣物,双眼就直接进入了余汕的灵魂,两人就在小巧的屋里旋转起来,因旋转而万物生,因旋转而戾气灭。
在旋转中,余汕和原子的灵魂再次相融,再次升华,余汕的伤痕也渐渐恢复,魂力不单恢复如初,而且增进了不少,直接升华,似乎比起弓老伯所谓的肉包子管用多了。
余汕和原子可以互相疗伤,阴阳相生,犹如万物复苏,无论何时何地,两人合体,枯木逢春。
而,原子已是第二次救了他了。
“余汕,余汕,我的余汕”原子见余汕的身体和魂力已好,就深情款款地说道。
“原子,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要不是你,弓老伯、花信、燕妮和铁皮肯定不能全身而退,还有,刚才,你又救了我,我真心地谢谢你。”
“你我已不分彼此,救你就是等于救我自己。”
“为了我,你真的不顾北造土川所说的那些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了吗?”
“不管,不顾,单单为了你。”
原子此话一出,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就动情地抱住了原子,原子就温顺地倒入他的怀里。
“等等。”余汕忽然推开原子,说道:“你刚才跟北造土川说的话是真的吗?”
“那些话,我忘了。”
“要我成为你们帝国的人吗?”
“不管成不成,那是将来的事,现在,不是考虑和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原子再次倒进余汕的怀里,却又被余汕推开,余汕固执地说:“这个问题必须说清楚,不然,会影响我俩将来的幸福。”
“不说,行吗?”原子几乎是哀求的口吻说道。
“不行。”余汕还是那么原则,板上钉钉。
“余汕,你太让我伤心了,这个问题,就不能等等再说吗?”
“我说过,不行就是不行。”余汕突然站起身来,冷冷地盯着原子。
原子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过来,再一次偎进他的怀里,想用温情打动他的心,用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脉脉含情。
只是,只要问题没解决,那就会没心没情,余汕就是这样的人,他肩负的不是他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千疮百孔、受尽欺凌的国家和民族。
“事情说不清楚,一切免谈。”余汕就像是铁了心一样。
“那好,你走。”原子的脸突然冷若冰霜,弹离余汕的怀抱。
余汕胡乱把刚才被北造土川撕烂的衣物穿上,带着阿依努头也不回,拉开推拉门就走。
“余汕,你混蛋,你走,从此以后别想再见到我。”
话虽这么说,原子还是追了上来,余汕却毫不犹豫,头也没回一个,坚决果断地走了。
原子扶着屋里的推拉门,一点一点软瘫在地。
此时,北造土川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这人,留不得。”
“他,你最好不要动念,这是我的事,就算要他死,也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原子的眼泪滑落,猛然站起,甩干眼泪,恨恨地说:“从此以后,没有人能让我再掉一颗眼泪,余汕也不能。”
余汕带着阿依努一路狂奔,走出日本宪兵队大院,来到了街道上,没走多远,霍芷娇就迎了上来,原来,她一直没走,而是在余汕的必经之路等他。
“昊添,我带你回家,娘盼着你,已经快哭瞎了眼睛了。”霍芷娇说道。
“好的。”余汕因原子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心里窝着气,有点心不在焉,就迷迷糊糊地跟着霍芷娇走。
阿依努是一只忠实的狗,紧紧跟着余汕的身后。
来到伪县长的府邸,也就是高昊添的家,这算是高昊添离家后第一次踏进了家门,刚到门口,两名伪军守卫就急忙跑进去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