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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叔惊愕,正欲再次询问,反过头望去时,小少主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
“你为什么找我?我们根本不认识,这里不是收容所,不接待流浪儿童。”蓝雨的眼睛深蓝,淡漠的语气,有种高傲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迟溪的睫毛纤长,直直的遮住了眼底的难堪。
“……我不是乞丐,更不是来找王子的落魄公主。我只想有个家,你可以给我吗?”她咬住嘴唇,低声乞求似的说,一股涩涩的味道含在了倔强的话语里。
蓝雨错愕,他还想家里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哪有能力给别人一个家,家的定义又是什么?
他惊诧的目光停留在她晶白的脸上,慢慢地转变成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可以吗?我帮你赚钱,求你给我一个家好不好?”小迟溪掩饰不住眼底的失望,继续哀求着说:“不要爸爸妈妈,只要在白天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好,我不会要求很多的,更不会给你惹麻烦。”
“为什么要白天睡觉,那不是晚上的事吗?”他问她。
“你说得不对!”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软软的说:“白天的阳光好冷,只有抱着枕头睡着了才不会冻得生病。黑暗的夜晚多好,像书里说到的妈妈温暖的怀抱。”
蓝雨微怔,面容依旧淡漠疏远,目无表情的说道:“那你选择我的原因呢?我向住光芒万丈的太阳,不喜欢黑暗。你还要我给你一个家吗?”
“……嗯!”她迟疑了一下,肯定的轻点头,不介意的说道:“你不喜欢黑暗没有关系,我不会干扰你的生活。塔塔会陪我的,只求你给我一个家,他们都说你将会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她的理由幼稚得引人发笑,态度却诚恳得惹人心疼。
“这就是你选择我的理由?”蓝雨不屑的笑着反问,吓唬的说道:“你不知道聪明的人坏起来会更坏吗?让你变成恶魔也不怕?”
天澄澈寒冷。
小迟溪眼睛黯淡,脸孔惨白惨淡。
奇叔看得于心不忍,想出言安慰,被蓝雨手一横,拦了下来。
半晌,
她眼神倔强的仰起脸,嘴唇轻轻蠕动,说:“我不是天使,不怕上帝的惩罚。遇上恶魔是成为女巫的必修课,我…不会难过,更不会怪谁。”
她的话语带着颤音,表情里又有几分坚忍。
蓝雨惊怔,忽觉天空有了淡淡的阳光,身上感受到了细碎的温暖。
他是不是可以自私得独占她,让她陪着他变天使,亦或恶魔。
有人陪伴的感觉会比现在好很多吧………
风突然大了起来,无数的雪花飘落下来。
一片片雪花宛若在花丛中翩跹的白色蝴蝶。
风雪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沐浴在风雪中恍若一幅奇异的雪景图。
小迟溪急促的喘息起来,双肩颤颤的发抖,雪片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蓝雨向前跨出一步,站立在她身前。
他用微凉的手扫去落在她脸庞的雪花,默然的凝视着她。
她看着他,心底的戒备渐渐平缓。
奇叔目光淡静的看着两个孩子,也许她会改变他…………
明眸皓齿,宛若粉妆玉琢的偶人娃娃的小女孩。
蓝雨怔怔地看着她苍白的双唇,抬起她的手腕,看到了藏在衣袖里那青紫色的瘀血,一块一块的,莫名的让他生了心疼。
“痛吗?”他的声音淡漠,轻柔的语调却透露出了心底的同情。
“痛是什么?比流不出眼泪还难受的感觉吗?”小迟溪对他笑,浅浅的笑容里是无尽的茫然和寂寥。
黑洞洞的眼睛平静如水,像结了冰的水。
风雪交加的冬日,他带她回了家,对她说‘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我不会放手。’
说这话的时候,他静静的微笑,嘴角轻轻弯上去,温存得看不到世上任何的邪恶。
****
暗淡的光线。
寂静的气氛。
溪晃晃悠悠的转过身,像有苦无处诉的小孩子,悲痛的趴在他胸前。
“雨哥哥,哥哥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会要我了……”她低泣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重重的砸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知道自己没有难过的资格,可是还是忍不住难过。说过不放手,她却不等他讨厌,就擅自松了手,没有说一声再见。
蓝雨轻抱住她单薄的身子,眼底的怜惜是奔腾的河流,然后,无声无息的落在她的身上。
“就算他不要了,溪也不可以一个人躲到火星去。那里多孤独,雨不会让你独自流浪到那个星球去的。”他轻声说,呵气如兰,声音有淡雅的芬芳。
“我不知道要到哪去……哥哥不要我了,但是我连怪他的资格都没有。……我又做了坏事,雨哥哥再怎么努力帮我变成公主,可我还是那个穿上了华丽外衣的小女巫,是恶毒的象征。”
溪悲悲切切的说着,悲伤像卷集的浪涛要淹没她,冰凉的泪水无力的蹭在他的外套上。
“就算溪变不成公主,也没有关系。”蓝雨的手从她腰间抚上来,轻抱住她的头,高贵如美瓷的面容上尽是宠溺的温柔笑意。
“世上有一个很奇怪的王子,他喜欢的一直是那个自认为是女巫的傻瓜,她一直是他心中最美的天使。”他低柔的话语在她耳边轻轻飘过。
溪的心怦然跳动了一下,马上又以光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谢谢你,雨哥哥!”她微仰起头,薄薄的水光布在透明的眼珠上,如真似幻的迷离色彩。
“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你想推开我,是不是?”他惊疑的凝视着她,心里莫名的涌过一阵酸涩的感觉。
“没有。这句话是我一直想说的,想诚心诚意的说给你听,你所有的好我都记在了心里。”溪轻轻的摇头,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
“但是,雨哥哥,我以后不想再叫你哥哥了,可以吗?”她歉然的看着他,略带恳求的说。
她的心里,哥哥的位置已经给安晨占满了,再也不想有任何人来占据那个独一无二的地位,即使是陪了她近十年的雨哥哥也要让出那个位置。
那份对亲人的希冀和牵挂只会寄托在亲哥哥身上,勿需再转嫁他人。
“………”蓝雨没有说话,完美无暇的面孔依旧保持着温暖的笑容。
“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只喊你的名字?”她目光带着些许期盼和渴望,希望得到他的认同和准许。
蓝雨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心蓦然的一阵青涩的悸动。
亲戚们或叫他本名Endy,或叫他中文名雨。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竟似沾了蜂蜜,让他甘之如饴。
它仿若是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深山里那口深深的井里的一滴水珠,口感是清冽、甘甜的。
“不行啊?”溪略微失落的垂下了眼眸,低头淡淡的笑问:“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不是应该在加拿大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蓝雨眼底有丝孩子气的得意,眉毛不自觉的扬高。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又怎么会向父亲提出请求,准许他再延缓接任的时间,转而暂时掌管东南亚地区的事务。
一切的一切………
都是为了想守在她身边好好的保护着她,再也不让她受伤害,再也不允许她离开。
冰蓝色的瞳仁里绵绵的情意深沉似海………………
融化了世间一切冰冷坚硬的东西,它割不断,更划不开。
在她期许的目光中,
蓝雨牢牢地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他低低的声音带着深沉的爱恋,仿佛是某种宣告一般。
“很喜欢溪那样唤着我,从来都只想听你一个人叫我的名字,更想一辈子把你护在身边,再也没有一次次的分离。”即使每次的分别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他都是一种煎熬。
溪的手掌反转着平贴在墙壁上,背脊传来潮湿的凉意。
“等解决完那件事,我们一起回荷兰住,好不好?”她眼眸潮湿,声音像太阳一样温暖,笑容里隐约有些羞涩。
“我想天天陪在雨的身边,帮你看文件和泡牛奶……所有的事我都会学着做。想像你照顾我一样,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就那样一直生活下去。”她局促的捏紧手指,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你当保姆,我当厨师。”
蓝雨淡笑着说,眼中放出的璀璨光芒还是泄露了内心巨大的喜悦。
血液在全身血管里轰然奔涌,她终于肯向他袒露心思,不再东躲西藏,愿意与他并肩作战,同甘共苦。
心底猛烈的喜悦,似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