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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注意妖云儿,才会发现如此细微的变化。
今天的妖云儿还是像昨天一样,年老不堪,脸上的皮肤还是永远抚不平的褶皱。不过,妖云儿眼里的神采更胜往昔,那种发自于内心的自信是骗不了人的。昨天的妖云儿还淡泊名利,一心向佛,为什么今天的妖云儿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盛气凌人,有一股冲劲,止不住地往外冒。
林子里死了人,而在妖云儿身上也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要不然,今天妖云儿也不会如此。看来,昨天她没有夜探妖宫,真是失策啊。既然如此,她就好好问一问,昨晚妖云儿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了。
“夫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今天的夫人很不一般,身上散发出来的朝气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夫人脸并没有三月回春,但精神面貌绝对是枯木回春之色啊。”赫阑言玩味道地说,她当然知道,妖云儿是不会说什么的,因此就要看她能不能从妖云儿的只字片语当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噢,是吗?”妖云儿看着赫阑言,心里想到,这个小姑娘果然厉害,她明明已经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就连她看着长大的卿儿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可赫阑言却明显感觉到。赫阑言并没有被她的眼睛所蒙蔽,她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世上的万物,这样获来的东西,往往才是最正常可靠的。“赫阑姑娘能说说具体有些什么不同吗?”
“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夫人的眼睛。”赫阑言毫不避讳,有些东西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了的,同样,也不是别人相瞒,她就不会知道的。“昨天看着夫人的眼睛,让我感觉自己正在看一汪平静的湖面,上面没有一丝波澜。静到想让要沉睡。”
“呵,静如平镜的水面?”这个比喻很好,的确,在昨天之前,她的心境正像赫阑言所说的,没有一点波动。静得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消失已久的纣气。“那么今天呢?”
“今天,今天的夫人像一朵盛开着的玫瑰,而且还是一朵带着尖刺儿的玫瑰,虽然美,却会扎人。一不小心,还能死人呢。”昨天那双眼睛太干净,干净到看尽人间浮华,世世了然于心,没有半点贪念之欲。今天的妖云儿眼里有了**,更有了邪气。
“呵呵,赫阑姑娘说笑了,我已经年老色衰,怎么还会是一朵玫瑰呢?”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睁眼瞎也不会说有用玫瑰来形容她。赫阑言不是会攀龙附凤之人,因此不会为了她的身份而溜须拍马。赫阑言说的每个字都很真,与其说赫阑言在讨好,她更感觉赫阑言在试探她,难道赫阑言知道她的秘密?不可能,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她,又哪来的试探。一百五十年前的事,已经被她尘封于心底,扔到大海里去了。
前些天听说离落已经死了,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没什么动静,除了离落还想要拿到那东西,可以永生外,其他人包括她在内,对那颗怪东西没有半点的兴趣。一百五十年前的错误,毁了她们四个人的一生,一百五十年的今天,不能让错误再延续下去。既然四人的大限制期就要到了又怎样。
最起码,她现在活得很安心。安心?她真的能安心地活在这世上吗?
“是不是,相信夫人自己最清楚。”赫阑言终于看清楚了,在妖云儿的脸上的确是少了几条皱纹,人都是越来越老,妖云儿竟然还能变回年轻?更重要的是,妖云儿的脸形看上去也有些怪怪的,像是带了一张假面具,并不十分合适。
倒是听说过,在云幻大陆,有人会制作人皮面具,带在人脸上,真假难辨。想当日,她才出魔欲花林时,不就看到过‘陈五’与他的‘母亲’用过这种所谓的人面具。一个母亲竟然可以比孩子年轻,那么今天的妖云儿为什么就做不出一张比自己脸蛋年老的面具来。
赫阑言暗自点头,想来,就这个可能性很大。短短一夜的时间,妖云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然是天差地远。也就是昨天妖云儿的夜过得也并不太平。到底妖云儿的改变与林子里的枯尸有着怎么的关系呢?“夫人,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噢?赫阑姑娘想问什么事?”妖云儿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赫阑言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轻易地从她内在的气质上就能判断出她的改变。
“刚刚妖卿的手下于妖宫附近的一片林子里找到一具枯尸,这具枯尸的死状极为奇怪。死者为男性,他双目圆睁,明显受过很大的惊吓。不但如此,尸体身上的血液全都不见了,在死者的颈部有两颗类似于牙状的小洞。从这些来判断,死者似乎是被咬断了颈部大动脉,然后失血过多死亡。只是死者的血全都不见了,而咬痕竟然与人类的齿痕极为相似,夫人认为这是为何,其实有些蹊跷吗?”
“是吗?死者竟然是被人咬死的?这种死法比较少见,至少在以前我并没有听说过。如果死者真是被咬死的,那么死者的血液又去了哪里?这案子的确存在不少稀奇古怪的地方,卿儿,在妖宫发生这种怪案,你有什么想法吗?”妖云儿看向妖卿。
“暂时还没有头绪。”就像娘说的那样,死者的死法太奇怪。身上的血莫明的全都消失了。在案发现场,他们甚至找不到一点血迹。这太不合常理了。
“夫人真不知道,或者没有一点想法?”赫阑言再问,她不信,单凭妖云儿活了一百六十五年,即使不确定一定是吸血鬼做的,但她应该也能猜到必是吸血类的东西所做的。在云幻大陆,吸人血的东西似乎不多。妖卿还年轻,即使他见闻再广,对这种比较邪气的东西,自然了解得不多。可妖云儿不一样,她完全不知道的表现,让她看上去只是更可疑罢了。
“听说夫人已经活了近一百六十五年,那么夫人必定见多识广,不知夫人还有没有印象,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妖宫的附近可曾还发生过类似于今天的案子?”
“不曾。”妖云儿看着赫阑言的眼睛回答,因为妖宫的确不曾因吸血事件而发生过命案,今天还是头一次。“听赫阑言姑娘说话的口气,貌似对这种案子很有经验,想必赫阑言姑娘还曾见过类似案件发生。”
“哈哈哈,当然见过,不但见过,还时有发生,并且总发生在我面前。”赫阑家已经被禁吸血,只是她偏偏要逆了赫阑家,与其背道而行之。赫阑家族不允许再有吸人血的事情发生,她偏要光明正大的豢养血奴。而家族里其他的人只能眼馋的,互饮对方的血,不过,在赫阑家从没有出过吸血导致死亡的事件。
“呵呵,赫阑言姑娘说笑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时时发生在赫阑言的面前。就算赫阑言再强,也只是个小女人,她不相信这种吸人血的事情她老看着不怕。妖云儿没有办法想到,其实赫阑言才是那个张开獠牙,在血奴脖子上印下血吻的人。
对于妖云儿的否认,赫阑言只笑不语。因为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跟这个小姑娘争辩什么。她是不是吸血鬼,自己最清楚。而妖云儿虽然活了一百六十五年,但又怎么能跟她活了近千年的人比,即使再怪诞的事,她都见过。与吸血鬼相比,那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夫人在这一百六十五年里真没有类似情况发生的印象?”
“没有。”妖云儿依旧摇头否认,妖云儿知道,自己并没有说谎,至于赫阑言爱信不信,这是别人的事,与她无关。“卿儿,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妖云儿没有再理睬赫阑言,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妖云儿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花妖便飞向她,嘴里还是‘叽叽叽’的叫个不停,这次妖云儿倒是很认真地跟花妖说话,“刚刚从卿儿那里得知,在妖宫附近的林子里发生了一启命案。死者好像是被吸干了血而死的,你知道吗?”说不定花妖会知道一点。
可怜花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在听到妖云儿说到血这个字,花妖眼里闪过金光,向往得不得了。
知道花妖不会骗自己,妖云儿坐回自己的梳妆台前,本来上面已经空无一物,只剩下一把木梳,现在在其上的全是珠宝首饰盒,还有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对着铜镜,妖云儿的手伸向自己脸部边缘,用力一刮,脸上竟然出现一道缝隙,一些肉皮脱离了脸,像是坏死的皮肤。就着这部分,妖云儿捏住顶端,用力向前扯,‘嘶’的一声,那层皮慢慢从妖云儿的脸上被剥落。
但妖云儿把贴在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整张都撕下来时,原本的老妪变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恢复本来样貌的妖云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手里有些恶心兮兮的人皮面具,这张面具并不是特别好,带在脸上不透气,闷得很。
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