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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连鍪虽然一心教书育人,但这却并不等于连鍪也能逃出官场影响。因为不知是不是说连鍪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在一心教书育人后,连鍪却也手把手教导出了几十名朝廷官员。
虽然这些朝廷官员还没有几个成为真正的高官,但今日前来刑场“看热闹”,或者说是给连鍪送行的那些官员几乎都是连鍪的学生。
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救连鍪,而是根本不知道连鍪究竟犯了怎样的罪责,突然就被下狱,然后又突然被问斩,根本就无从救起。
当然,那些连鍪的学生也曾求到宋天德身上,可宋天德也依旧查不出连鍪被问罪的真正原因。
因为连鍪甚至都不是被刑部问罪,而是被宗人府问罪。
一个与皇室宗亲毫无瓜葛的教书先生又怎会被专管皇室宗亲罪责的宗人府问罪?在了解过连鍪并没教过任何皇室宗亲学生后,宋天德其实也觉得整件事情充满了谜团。
只是说,宋天德或许可凭往日旧谊在刑部帮连鍪打点一下,但对于宗人府那种笼罩在皇室宗亲黑暗中的地方,宋天德却根本无能为力。
所以说,宋天德不仅无奈连鍪的结局,带徐琳来刑场附近的茶楼送连鍪一程也是最后的书生之谊。
只是宋天德怎么也没想到,他刚和徐琳来到茶楼中,甚至两人都还没坐下,易嬴的马车也来到刑场附近并被蒋来拦住了。
然后看着场中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宋天德脸上虽然一直面无表情,徐琳却从一开始就有些激动万分。
不是宋天德劝阻徐琳暂时不要在这种场合去与易嬴见面,徐琳都想下去给易嬴站脚助威了。
毕竟易嬴乃是徐琳妻子白绣的干爹,并不是外人。
可宋天德劝阻徐琳的理由也简单,那就是白绣既是易嬴的义女,那不用徐琳去给易嬴站脚助威,易嬴都会关照他,其他官员也都会因为徐琳是易嬴的义女婿而对他另眼相看。
而就在徐琳犹豫时,图稚的屠杀也已经开始。
或许其他人会将这种屠杀只归结到图稚一人身上,但看到易嬴并没有阻止图稚,甚至芡还一掌将郝公公打落行刑台时,徐琳就知道整件事中肯定有易嬴的主意在内。
而随着场中的死人越来越多,不用宋天德再去劝阻,徐琳也不会跑下去与易嬴见面了。
因为,这不说会被看到的官员认为徐琳有刻意巴结的嫌疑,甚至还会怀疑徐琳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然后等到靳菀开始与易嬴辩论时,不说是不是被两人的辩论吸引,徐琳才转过头道:“老师,你说易少师会怎样答复靳大人。”
“这并不重要。”
宋天德却一脸凝重地摇摇头道:“易少师今日所说的任何没向太子殿下效忠却又意图冒犯他的官员,都可被视为拒绝支持太子殿下将来登基的叛逆举动早已说明了一切。”
“靳菀所争的不过是细枝末节,那比得上易少师的一口吞。”
一口吞?
听着宋天德的形容方式,徐琳却也不得不点点头道:“学生明白了,但老师如何看官宦世家与洵王爷勾结争夺皇位之事?”
“……那种事,慢慢再谈吧反正又不用着急。”
当图稚开始在茶楼下的刑场中屠杀时,没事可干又不想去看图稚杀人,徐琳才将今日来找宋天德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可宋天德即便也为徐琳得到易嬴信任高兴了一下,但却似乎并不愿多谈这事,甚至都不会太过震惊。
不知宋天德这是出于对洵王图尧的了解还是出于对官宦世家的了解,清楚刚回到京城的宋天德正室宋张氏其实原本就是官宦世家张家的旁支,徐琳也不是太担心。
然后随宋天德一起,徐琳也开始重新关注起底下刑场中的变化来。
因为徐琳知道,正如宋天德所说的“一口吞”一样,当易嬴将所有还未宣誓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员全都划为了“敌人”或者是“准敌人”的行列时,别说让他们去找易嬴的麻烦,就是想要轻举妄动都很难。
虽然两者关系不明,但也很难说这是不是易嬴针对洵王爷想要与官宦世家勾结争夺皇位的举动。
毕竟他们真想争夺皇位,首先要打击的人就是易嬴。
不然就以易嬴的能耐,在没能干掉易嬴前,谁又敢说可与太子殿下争夺皇位。可他们一旦朝易嬴动手,随着易嬴今日这句话,也就等于他们自我暴露了内心不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的意图。
那不说易嬴还用不用像今日一样借刀杀人,北越国皇上图韫都不会轻饶了那些官宦世家。
只是与易嬴最初的反应迅速不同,随着靳菀将易嬴充满陷阱的话语主动转到“普通”论辩下,易嬴却是一脸讥诮地望了靳菀许久,并没有急于回答他,这也是徐琳能与宋天德趁机说上两句的主要原因。
而易嬴不回答自己不要紧,靳菀却无法承受易嬴的长期讥诮表情。
好一会,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靳菀才强忍着镇定说道:“怎么?易少师不敢回答吗?还是本官的问话就那么难以回答。”
“这不是本官不敢回答,而是怕靳大人不敢听,怕朝廷百官将来怨恨靳大人。”
“怨恨本官?”
“易少师是说他们会因自己没有现在就效忠太子殿下怨恨本官吗?他们总不会因为选择效忠太子殿下而怨恨本官吧”
只说效忠太子殿下,不说支持太子登基。
虽然因为鲍公公的缘故,好像靳菀这样身居要职的义子都已得知皇上命不久矣的事。但没有鲍公公指示,靳菀根本不可能自行去效忠太子图炀。
毕竟他们认鲍公公为义父或许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是很“风光”,但真正的“风光”究竟是怎样,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可惜,可叹啊”
摇了摇头,易嬴却说道:“虽然本官知道靳大人或许甘心做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良臣,但靳大人又觉得以自己今日之所为,将来又有谁能保住靳大人,又有谁敢保住靳大人吗?”
又有谁敢保住靳大人?
乍听这话,靳菀的脸色顿时一沉。
因为靳菀已想起来,自己今日的态度或许拿去应付普通官员,应付普通事情是没问题,但若说到拿来应付易嬴,拿来应付太子登基的立场问题,靳菀又有什么资格在公开场合与易嬴谈论是否效忠太子的问题。
别说靳菀没这能耐,就是现在仍旧举棋不定的鲍公公也没这能耐。
而靳菀先前错就错在以为可将这事当成普通朝廷纷争来处理,但随着靳菀一步步跟上易嬴的话题,甚至还直接询问易嬴效不效忠太子的结果。即便靳菀现在真能敷衍过去,只要皇上和太子一召见,他就再无法躲闪。
不像其他官员,不谈太子,只说誓死效忠皇上就行了,靳菀可是“自以为是”的公然拿是否效忠太子来与易嬴“论辩”了一番。
因此,随着领后一阵汗下,靳菀就牵了牵坐下马匹,这才定了定神说道:“易少师这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本官只是想听听易少师如何解释效忠太子殿下的问题,可没说过自己不会效忠太子殿下。”
“那靳大人是说自己效忠太子殿下了?”
听到靳菀绕着弯子的回答,易嬴就哂笑了一下。不是他不相信靳菀的效忠,而是靳菀的效忠原本就是易嬴逼出来的。
而到了这时,靳菀也可定下神说道:“这是自然,虽然皇上在位,本官自当效忠皇上,可对于皇上的唯一血脉太子殿下,本宫也自当好像效忠皇上一样效忠太子殿下。”
好像效忠皇上一样效忠太子殿下?
靳菀这话有问题吗?
没问题。
但没问题是没问题,这只是在普通状况下没问题。毕竟现在知道皇上命不久矣的人还不多,在皇上尚且在位时,谁又敢忽略皇上而只说效忠太子。可不管靳菀知不知道真相,只要易嬴知道真相,只要皇上知道真相,靳菀这话就只能代表了他向太子的宣誓效忠。
而同样知道真相的状况下,靳菀又为什么敢说出这话?
因为在不得不表明立场的状况下,靳菀其实也有些担心鲍公公现在的举棋不定。
因为鲍公公如果能早做选择,靳菀现在也不必被易嬴逼得回不了头了。但鲍公公既然一直举棋不定,那在易嬴逼迫下倒向太子,这对靳菀来说未必不是一个选择。
毕竟以易嬴现在京城中的地位,除非能先干掉易嬴,靳菀根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