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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邹氏都不可能得到任何补偿,他们杨府还想来要好处,真是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
随着易嬴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门房内的杨昼其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可面对易嬴责难,或者说是面对先皇名声,面对北越国皇帝图韫在整件事中付出的心力,杨昼其知道杨府现在只能吃哑巴亏。因为,比起易嬴不会宣扬自己娶了杨邹氏的事,杨府更不敢宣扬此事。;
因为整件事若是真翻出来,杨府同样是祸不是福。
而在事情抵定后,甚至图缏也不留在门房中继续看杨昼其笑话了,丢下杨昼其一人就去忙其他事情。
“混帐,浑蛋,死混帐,狗浑蛋。”
虽然在易嬴面前,杨昼其不敢发火,但身为官员,在官场上遭到了其他官员打压乃至羞辱时,他们也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所以一回到京城杨府,杨昼其就接连摔了四、五个茶杯,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爹,那易少师实在太过分了,他怎能如此羞辱我们杨家。而且要是没有杨邹氏,你叫我们杨家日后还怎么在京城里立足。”
杨昼其为什么能称杨邹氏为侄媳?那是因为杨邹氏的亡夫杨晚祖乃是杨昼其的侄子。而且由于人丁不旺,杨昼其膝下同样只有杨晚宗这一个儿子,但与杨邹氏的丈夫杨晚祖多少还是个六品小吏不成,杨晚宗却一事无成,至今仍是一个三十多岁,将近四十岁的浪荡子。
所以,杨昼其固然是因为官品最大,现在执掌了杨府的家主之位,但杨府实际上却是由其他几条支系血脉在支撑。
将近四十多岁还一事无成奇不奇怪?
在现代社会很奇怪,可在古代社会,顶着一定要科考中举的名头,又有易嬴这种五十多岁都能科考中举后一朝云从风,风从龙的例子,每日好吃好喝骗一些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游河贵妇,杨晚宗根本就不想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而且在杨晚祖早死后,杨晚宗就盯上了杨邹氏,只是在那么多的追求人面前,杨晚宗根本就没有机会。
但这没关系,很快北越国先皇图解就给杨邹氏立了贞节牌坊,杨邹氏又是只属于杨晚宗一人的了。
因为贞节牌坊挡得了其他人,但却挡不了杨家人。
可是,后面的图缏虽然并没被杨邹氏的相貌迷惑,但却意外的强硬,又让杨晚宗失去了得到杨邹氏的机会。所以一等知道杨邹氏出了清水街杨府,不管杨府是不是已被夷为平地,杨晚宗还是迫切希望杨昼其能将杨邹氏从少师府中接出来。
至于杨邹氏现在已是易嬴妾室又怎样,杨邹氏以前不也是杨晚祖的妻子吗?
甚至于有杨府族谱在手,杨府仍旧可说杨邹氏是杨府的女人。
“哼!怕什么,那易少师现在得意算什么,除了皇室宗亲外,这朝廷中哪个官员不是上上下下很频繁,只要我们杨府继续耐下去。等到易少师失势时,我们照样可用族谱将杨邹氏迎回家。现在至多就当是给他占点小便宜,某就不信他还能活多久。”
杨昼其不仅知道杨晚宗在打杨邹氏的主意,事实上,杨昼其自己也在打杨邹氏的主意。
甚至于,杨昼其相信,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在打杨邹氏主意。
因此转念一想,杨昼其又说道:“等等,图大人说杨府是被大明公主拿着皇上圣旨去推平的,既然皇上已决定推平贞节牌坊,还杨邹氏自由了,皇上怎么可能不将杨邹氏纳入宫中,却让易少师收了杨邹氏做妾室。”
“爹爹,不会这就是易少师在替皇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好处不是全被易少师一人得去了?这怎么行?”
不知北越国皇帝图韫已经命不久矣,更不知易嬴是用“遗诏”才解决了图韫的困窘一事,想起图韫沾花惹草的喜好,甚至终于沾出了一个太子的名声,以己推人,杨昼其父子就不相信北越国皇帝图韫会对杨邹氏那样的美貌不动心。
所以,如果图缏不在少师府还好说,可图缏既然也出现在少师府,那是不是就等于图缏现在不是在替先皇看守杨邹氏,而是在替北越国皇帝图韫看守少师府中的杨邹氏,以等适当时机推翻贞节牌坊,再将杨邹氏纳进宫中。
当然,所谓杨邹氏成了易嬴妾室的事情肯定也是假的。
不然娶了杨邹氏那样的女人做妾,谁又会像易嬴一样藏着掖着不敢让人知道。
自认想通事情关键,杨昼其也点点头道:“的确,我们不能将所有好处都让易少师一人得去了。如果没有杨邹氏,我们杨府又哪会有现在的风光。”
虽然一直将杨邹氏当成杨府在官场上被“打压”的原因,但通过杨邹氏这个活招牌,杨府这些年其实也从杨邹氏身上收到了不少好处。
为什么说杨邹氏被守护在清水街杨府二十多年,杨府还能得到好处?
当然是因为以杨邹氏的美貌,在先皇图解未被卷进来前,几乎朝中所有大臣都在追求杨邹氏。甚至等不到杨邹氏守孝期满,他们就急不可待地想要先与杨府定亲再说。
可即便有先皇图解的一杠子,不仅让所有朝中官员全部梦碎,他们也不敢在朝中再提起一句有关杨邹氏的事情,以免辱没了先皇名声,也因此不敢提拔杨府中人,免得又被人想起了杨邹氏的往事,想起先皇那荒唐的贞节牌坊。
可爱屋及乌,看到杨府因为杨邹氏的关系一直在朝廷中萎靡不振,那些当初追求过杨邹氏的官员也会尽量在很多地方给杨府一些方便。
因此,杨府即便被图缏从清水街逼了出来,即便杨府最高的官品就是杨昼其的正五品的刑部郎中,杨府的生活却不仅不见衰落,却比二十年前要好太多了。
不能将关爱放在被守护在清水街中不能出门的杨邹氏身上,那就将对杨邹氏的关爱放在已经搬出清水街的杨府身上,这也是杨府的生活越来越滋润,也轻易不允许杨邹氏从杨府离开的原因。
看到杨昼其已经想通,杨晚宗立即兴奋道:“爹爹,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要去找皇上将杨邹氏接回杨府吗?”
“找皇上?皇上既然将杨邹氏安插在少师府,那肯定是早有安排。虽然这事肯定要找皇上才能解决,但我们也只能最后才去找皇上。”;
什么才是合格的刑部官员?
只有能从无罪中找出有罪,从有罪中找出无罪的官员才是真正合格的刑部官员。
这不仅在北越国和古代社会是如此,在现代社会也是如此。
例如法律不允许醉驾,他们就可将醉驾说成是酒驾。因为酒精浓度只能测出人有没有喝酒,却不能测出有没有喝醉。而醉驾和酒驾在法律上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能操纵好醉驾和酒驾的微妙之处,这才真正合格的法律官员。
所以,易嬴的威胁虽然很严重,但却并没有被放在杨昼其心上。
因为被杨邹氏的事情影响,至少是自认为受杨邹氏的事情影响,杨昼其可是在刑部郎中职位上一做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都是同一职位,别说杨昼其如何利用杨邹氏的身份为杨府捞好处,蠢材都能变成专家了。
或许事情宣扬出去真会给杨府带来**烦,但要在麻烦中脱罪,将杨府的麻烦变成其他人的麻烦,杨昼其并不认为这有多困难。
何况已认定易嬴是在代北越国皇帝图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讨杨邹氏欢心,杨昼其根本不认为北越国皇帝图韫真有可能对杨府不利。
看出杨昼其已做出决定,杨晚宗也有些急切道:“爹爹,那你说我们不找皇上又该去找谁,即便我们不能将杨邹氏再留在杨府,怎么都得利用杨邹氏进宫前再赚一笔吧!”
“再赚一笔是应该,可现在真有官员敢得罪易少师吗?如果我们急急将消息泄露出去,却让更多人打了退堂鼓怎么办?”
不是杨昼其要担心,而是易嬴现在京城中的风头太大。
虽然杨昼其对杨邹氏的美色很有信心,但皇上即便为了杨邹氏不会惩处杨府,却难保那些官员也敢去得罪易嬴。
“那不如还是由我们杨府出面吧!”
杨晚宗虽然至今一事无成,但身在官宦世家,钩心斗角却用不着特意去学,一脸兴奋道:“而且有皇上在后面撑腰,易少师又敢拿我们杨府怎么办?等到人家问起来,我们自可向那些对此事感兴趣的官员提一提,却不向那些平头百姓宣扬。”
“知道的人早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