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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仁慈?易帝师是说,该残忍的地方,朕也必须残忍。”
“皇上圣明,毕竟皇上想想就知道,皇上究竟是愿意现在就表现出自己残忍的一面来律己律人?还是等到老年时再去对自己的孩子表现出残忍的一面。”
“这当然是现在……”
虽然不好去迎合易嬴追求残忍的论调,但真比较一下自己究竟该对余容的孩子残忍还是该对自己的孩子残忍,北越国皇上图炀当然不会犹豫。
易嬴也趁机点点头道:“没错,这事虽然与皇上无关,但皇上却用不着去为自己辩白,毕竟这也有威慑底下的臣子的作用,想必这也是韩大人敢冒用皇上旨意的地方?”
“哦!易帝师很欣赏韩大人?”
“这不是欣赏,而是任何一个皇上身边都应该有这样一个人。即使现在没有,将来也肯定会存在。所以韩大人的妄行固然该惩处,那也只能等韩大人回到京城后再做惩处,皇上却不能因为区区名声上的影响就下旨韩大人改变做法。那不仅会让皇上失去机会,也会让韩大人不知道该怎么掌握分寸。”
“毕竟皇上只要求韩大人带回太慈夫人,韩大人用任何方式来实现这点同样也可说是皇上的旨意。”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朕的旨意吗?”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色也渐渐缓了过来。因为若不是易嬴指点,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选择怎样来挽回名声,肯定都要先声明自己并没有下旨用鬼门香暗害焦玉的子嗣。
可这不仅会让人觉得北越国皇上图炀软弱,同样也会导致韩冬那样的下级官员在执行时的混乱等等。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可以要求他们将焦玉带回京城,但也不可能要求他们用什么方法将焦玉带回京城!
而且身为天子,即使仁慈是每个皇上都必不可少的宽厚象征,但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势不旁落,残忍同样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等等。
然后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明白,姚兆也点点头道:“皇上英明!这事虽然确实会对皇上的声望有所影响,但在能突出皇上威严的状况下,若能震慑宵小,确实更有利于皇上对朝廷的统治。”
“毕竟皇上现在还年轻,不仅正需要各种霹雳手段来表现自己的威严,等到朝政稳固下来,皇上也还有足够时间来施展自己的仁慈。”
“没错,以皇上的年纪,至少还可做个三、四十年的皇上,但换成是普通臣子,一般能在朝中待个十几二十年都差不多了。所以皇上即使没必要一直残忍下去,也不可能处处都用仁慈待人,但皇上实际有的是时间找出适合自己的正确道路。”
“谢易帝师指点!”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是真的抬手朝易嬴拱了拱表示敬意。
因为一直想着要做一个圣皇,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忽略了自己的年龄问题。可不说年轻就有着足够的犯错误空间,若是不能一项项的检讨自己的行止,北越国皇上图炀可不想在将来成为一个任人唯亲、人云亦云的伪圣皇。(。。)
第两千八百零八章、若不能解决洵王爷的威胁,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真正解决咸、贲两州的战事问题()
身为北越国皇上,这虽然是图炀在登基后第一次来到帝师府,但收获不可谓不丰。
因为图炀不仅了解了易嬴的性情,乃至消除了图稚的威胁,甚至还对自己的将来发展有了一个最基本的认识。
不然一天总想着做圣皇什么的,北越国皇上图炀都恐怕会自己累死自己,这也正如易嬴说的仁君不仁一样,即使仁君在大多数人眼中是仁慈的,面对对自己的敌人,仁君同样必须表现出自己残忍的一面。
这就好像诛九族一样,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威慑更多人。
而难得来一次帝师府,北越国皇上图炀当然不会仅仅如此就满足,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说道:“易帝师,不知汝对现在的咸、贲两州战况怎么看,或者说,我们究竟要怎样才能打破咸、贲两州的僵局。”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炀话语,姚兆也将目光移向了易嬴。
因此姚兆即使错失了教导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机会,但其实姚兆会建议北越国皇上图炀前来帝师府商议本就是为了打破咸、贲两州的僵局。
毕竟名声这种东西的最大敌人是什么?那就是时间。
知道一时的名声败坏不等于一世的名声败坏,姚兆也就是想要让北越国皇上图炀一起来听听易嬴对咸、贲两州战况的判断而已。
因为不仅咸阳国有着天英门弟子担任学政一职,图晟军也有着天英门弟子的祖母。早知道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的密谋,姚兆却不知道易嬴对此又是什么态度。
所以不可能明着询问易嬴,更害怕被易嬴的回答吓住,姚兆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易嬴。
而不知道姚兆的真实想法,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问话,易嬴就笑笑说道:“皇上言重了,或者说,皇上认为咸、贲两州的战事真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易帝师觉得咸、贲两州的战事不重要?”
听到易嬴话语,不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怎样想,姚兆就惊呼了一声。因为早知道圣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姚兆自然能推断出圣母皇太后放纵咸阳公图时自立为王的真正企图是什么。所以易嬴若是也想放纵咸阳公图时和图晟军的自立,姚兆就真要怀疑易嬴是否也与圣母皇太后或天英门有勾结了。
毕竟以宛华宫中的天英门弟子数量,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圣母皇太后的企图,更可以利用圣母皇太后的野心来推广男女平等思想。而帝师府不仅同样赞同男女平等思想。府中又有大量天英门弟子。姚兆自然会担心易嬴的真正立场究竟是什么。
但不管姚兆为什么惊呼。易嬴就说道:“咸、贲两州的战事当然重要,但那只是对朝廷而言,不是对皇上而言。”
“不是对朕而言?难道易帝师认为咸、贲两州的战事影响不到朕吗?”
随着易嬴话语。甚至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色也疑惑了一下。因为图晟军为什么要在贲州纠缠着焦家军不放?那可同样是为了败坏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名声。
易嬴则笑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但以皇上的想法,咸阳公和图晟军又有可能战胜朝廷大军?乃至很快战胜朝廷大军吗?”
“这怎么可能!只要朕加派兵马,肯定能平定咸、贲两州战事,只是朕现在对部队的掌握还略有不足,不知什么部队更值得信任而已。”
不是说不满,听到易嬴竟说咸阳公图时和图晟军能战胜朝廷大军,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立即羞恼起来。
因为以朝廷的军力,又怎可能害怕只掌握一州军力的咸阳公图时和图晟军。只是说随着咸阳公的自立,图炀也不得不承认地方上的状况有所不稳,这也让图炀更难确定那些地方官员和地方部队的忠心。
但只要将收拢了这些官员和部队的忠心,图晟可不认为咸、贲两州的战事又会真成为问题。
而在成功激起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愤怒后,易嬴就笑着点点头道:“皇上这话就对了,可只要咸、贲两的战事持续下去,皇上又认为洵王爷会一直无动于衷吗?”
“……洵王爷?易帝师是认为朕现在的真正敌人是洵王爷?”
“没错,正如皇上知道的那样,要解决咸、贲两州的战事困扰,皇上需要的就只是个小小的时间问题而已,可以洵王爷所图,老臣可不认为其又会给皇上这个时间。所以老臣即使不知道洵王爷会怎样动手,但皇上要想真正解决咸、贲两州战事,必得先解决洵王爷的威胁才行。或者说若不能解决洵王爷的威胁,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真正解决咸、贲两州的战事问题。”
“这,原来如此!”
猛听易嬴话语,姚兆就一脸汗颜的点点头。
因为只想到圣母皇太后的威胁,姚兆都差点忽略了洵王图尧的威胁。而即使知道圣母皇太后肯定会利用洵王图尧的威胁来夺取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但若不能解决洵王图尧的威胁,乃至不能在解决洵王图尧的威胁同时解决圣母皇太后的威胁,仅是咸、贲两州的战事,根本就不应该成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问题。
毕竟不说咸阳公图时和图晟军不可能真正威胁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真给他们足够时间,那也得是几年后的事,却不比洵王图尧和圣母皇太后的威胁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