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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易嬴开口,白花花就抢着说道:“阮姨娘,万老爷这次让你来又有什么说道吗?”
“这个,这对知县大人来说是件好事,但花花姐恐怕不会太高兴呢!可这是我们老爷的吩咐,妹妹也不得不厚颜来上一趟。”
阮红脸上稍稍现出为难之色,白花花却不知是计,一心追问道:“到底什么事?”
“这还不是知县大人上次说的事情给闹的。”
“大人想将正室位置留给大明公主殿下虚位以待,花花姐就成了知县大人不是正室的正室。也算有了个不是名分的名分。但我家老爷却认为大人身边还缺一个真正的妾室,所以打算让家里正房何氏的通房丫鬟尤姐来给知县大人做妾,你看这事给闹的,妹妹都不好意思说了。”
半笑不笑着,阮红一口气就将来意全说了出来。
当然,万大户原本想给易嬴拉拔一些家奴的事情是已经不能再说了。
‘既然你都知道不好意思说,那你还说出来干什么?居然还与大明公主牵扯在一起,难道你比我还大胆不成?’
易嬴虽然不清楚万大户最初的打算,可在突然听到这话时,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念了一句。
这事情虽然说出来会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得劲,但以万大户在兴城县的地位、身份,万大户要将正房出来的通房丫鬟让给知县易嬴做妾,到也不是在看低知县易嬴。
至少这总要比原先只是用个又胖又丑的假侄女来搪塞知县易嬴强多了。
毕竟通房丫鬟总得有一些姿色才行,不然如何做通房。
刚经历过一次衙门上的试探,又来一次府中试探,易嬴深切感受到北越国官场的危险,或者说是兴城县官场、万大户的危险。;
易嬴不是不能拒绝万大户的“好意”,可这就等于将易嬴刚与万大户建立下的“良好关系”再次拉远了。
而且,白花花也同样陷入了苦恼中。
即便白花花并不懂得易嬴与万大户间的争斗,可在白花花都没正式嫁给易嬴前,万大户就张罗着让其他女人给易嬴做妾,这实在让白花花有些情何以堪。如果对方不是阮姨娘,不是万大户,白花花都要像寻常女人般嚷起来。
“既然这是万老爷一片好意,本县也不好拒绝。只是本县还未将小娘子纳进门就又添新妾,这事恐怕还需有些周折。”
易嬴故意没去看白花花的一脸难看表情,微微扬了扬脸,摆出一副官老爷样子。
“什么周折?”看到易嬴开始耍官威,阮红知道易嬴心中又有了想头,再次将端起的茶杯放下道。
“要不阮姨娘你看我们这样好不好。”
易嬴一脸若无其事道:“先让尤姐到本县府中帮衬一阵子,替本县和小娘子管理一下这些刚进门的家奴,也与小娘子相处一下,看看处不处得来。如果尤姐觉得没问题,本县就托大一下,隧了尤姐的心愿。”
将万大户的想法变成尤姐的想法,将万大户的恩赐变成尤姐的讨好,易嬴的两句话下来,事情就全变味了。
趁着阮红脸色僵直的瞬间,易嬴继续说道:“还有,本县尚有两件事恐怕要劳烦一下万老爷。”
“哪两件事?”没想到易嬴还有要求,在阮红脸色刚刚恢复过来时,却也只得顺着易嬴的意思问下去,仿佛已经接受了原本就是尤姐自作主张要嫁给易嬴做妾一样。
话一出口,阮红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可易嬴并没给阮红改口的机会,直接就将这批奴隶的来历及自己给黄于地打了两张白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第一次听到打白条这种事,阮红有种被震住的感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知县大人,百民客栈的事情还好说,可您的意思是”
“阮姨娘不要误会了,本县没别的意思。只是本县觉得万老爷既然送了这么一座大宅子给本县,应该也知道本县的难处。如果本县一日不能与那黄于地结清四百五十两银子的白条,那就要有赖万老爷的百民客栈帮本县多留他们一段日子了。”
“留多久?”阮红即便已猜出易嬴想法,还是为易嬴的意图感到震惊。
这已经不仅仅是贪的问题,更似**裸的索取。
易嬴也没让阮红失望,一脸淡然笑道:“难道阮姨娘还不清楚本县的经济实力?那当然是万老爷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啊!”
直到这时,白花花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易嬴让黄于地住到百民客栈并不是为了省几个住宿钱,而是为让万大户将他用来买奴隶的四百五十两银子也给付了。不然一天不结清两张白条,黄于地他们就会永远在百民客栈吃、住下去。
当然,万大户也可以拒绝易嬴。只是在不知易嬴为何如此有恃无恐的状况下,即便阮红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似乎在心中思索了一下,阮红说道:“知县大人,我们可以找个房间单独谈一下吗?”
“阮姨娘请”
不知阮红想与自己单独谈什么,易嬴并没有怯场,也没有怯场的必要。因为现在需要怯场的不是易嬴,而是阮红,不然她也不会要求与易嬴单独面谈。
第十九章、情何以堪()
在北越国读书人家中,书房往往不只是书房,还兼半个卧室作用。
为方便读书人休息,北越国每间书房都备有一张供读书人小睡的软榻,这已成为了书房的惯例装饰。而易嬴的书房软榻上不仅铺放着鲜亮的红锦蚕丝被,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巧玉枕。
当然,这并不是易嬴自己购置的东西,易嬴还没真正习惯北越国生活,这纯粹都是万大户随宅子附赠的物什。
易嬴现在住的宅子本就是通过阮红亲手赠送,阮红自然清楚书房在什么地方。
当两人来到书房时,新任的两名书房丫鬟正在整理被易嬴弄乱的书籍。
与一般官员不同,易嬴并没有在书房中放贵重物件的习惯。何况不管易嬴还是知县易嬴,两人都没有贵重东西需要在家中特意收藏。所以看到两名丫鬟在书房中忙碌,易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阮红却微微有些惊讶道:“知县大人,她们是”
“她们是本县从家奴中挑出的书房丫鬟,你们先出去吧!”易嬴一脸平淡道。
“是,老爷。”
在易嬴命令下,两名书房丫鬟并没有抬头,放下手中书本、典籍,低着头就退出了书房。但在听到易嬴解释后,阮红更加惊讶道:“她们是大人在家奴中挑出的书房丫鬟?大人在第一天就让她们整理书房?”
“这没什么,反正也没什么贵重东西。”
“少见多怪。”
易嬴只是随口敷衍一下,顺着两名已走出书房的丫鬟背影,突然就飘过来一句含混不清话语。这话不仅让阮红愕愣住了,易嬴也寻声望了过去。可不仅说话的丫鬟没进一步动作,没说话的丫鬟也没任何反应。
仅是这样,易嬴根本无法分辨刚才究竟是谁在说话。
看着两名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书房丫鬟就这样离开,易嬴心中突然有种新奇的念头冒过,难道这两名书房丫鬟也有什么故事?
不然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两人怎不相互劝解一下?
阮红同样难以想像自己竟会被两个书房丫鬟指责,不等易嬴发话,自行自事走上前将书房门窗关上道:“大人,这两个书房丫鬟真是你今天买回的家奴?你有仔细问过她们来历吗?”
不明白阮红为什么要将门窗关上,易嬴说道:“本县还没问过,相信也问不出什么真正来历,只能等以后看看再说了。”
在书房门窗彻底关上后,走出书房视线的两个丫鬟也在一处墙角停下来。
曾在奴隶营中对易嬴发问的丫鬟就说道:“小雅,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话,难道你不知道这样说大人的客人,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吗?”
“这本来就是她少见多怪?怎么又是我的不是了?”
被唤做小雅的丫鬟不满道:“而且小姐,你不是在奴隶营中就已暗示过自己明经识典吗?我们说说这话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们一点表现都没有,哪来的明经识典一说?大人也不会再对我们另眼相看了。可是那样的大人,真能让小姐有所托付吗?”
“不托付给大人,我们又能怎样?”
“我们现在可是大人的家奴,能被大人收入府中已经是万幸。不然若是进了一个普通商户家做家奴,我们才是真正全无机会了。至于说大人值不值得托付,只要大人还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