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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愁既是来自京城的客人,易赢的迎接当然不可能怠慢,同样选择了内院花厅用来接待两人。
第一眼看到君莫愁,易赢就在心中叹息一声。虽然易赢的几个女人在兴城县中都能称得上美人,甚至焦玉在申州府都薄有艳名,但与在京城中都能独占花魁的君莫愁相比,相差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往日易赢只是在知县易赢的记忆中对君莫愁有些模糊记忆,这次见到真人,即便不能说惊为天人,却也是世间少有。
出淤泥而不染,妩媚而不显妖娆。明艳中满是端丽,丰满却全无肉欲。
这样的天然绝色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被化妆品和各种搞怪、恶俗污染的现代社会、现代官场中。甚至于,不是早知道君莫愁身份,易赢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妓女了。
而秋心虽然稍逊于君莫愁,眉黛如画间的那股英气却着实养眼,难怪也能在知县易赢的记忆中留下痕迹。
“知县大人,君莫愁给您请安了。”
当易赢的视线落在君莫愁身上时,君莫愁就已带着秋心侧身一福。看到两人向自己见礼,易赢的双脚虽然没有奔上去,双手却已经伸出,向上张了一张道:“君姑娘客气了,远来是客,快快请起
各人介绍完毕,君莫愁的视线就更多落在了焦玉身上。
不是因为焦玉乃是知州夫人,而是因为君莫愁在京城见多了那些招蜂引蝶的贵妇人。
或许在阮红这样的精明人眼中,都未必能看出焦玉与易赢的暗藏关系,但对一个仍在历经风尘的女人来说,焦玉与易赢的暗藏款曲实在是掩饰不了人。这不单单是识人眼光的问题,更多是阅历上的多寡。
“君姑娘,不知大明公主殿下可曾安好
虽然君莫愁是来拜访易赢的,但不说这种场合不能说太多体己话,有焦玉这样的知州夫人在,自然少不了主次之分。
焦玉虽是在问候大明公主,同样是想弄清君莫愁究竟是受何人派遣而来。
淡淡一笑,君莫愁的纤手却是拂到膝面上说道:“知州夫人客气了,虽然奴家未能在京城诗会上亲见夫人的博阅风采,但夫人盛名却一直在诗会上历经流传。好像那句“吹了薄妆头,纷落百花菩奴家可是听闻许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君莫愁虽然有些答非所问,易赢却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正说明君莫愁不是受任何人派遣而来。
不然面对焦玉询问,君莫愁肯定要将自己是受何人所差说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官场规矩。因为,面对这种迟早都要说出来的事情,再掩饰也没什么大用,借着双方相互问候,正适合将事情慢慢揭开。不然真将事情全都推后说出,反而有种失信的晦暗难明。
而君莫愁奉承焦玉的答非所问,恰就是另一种回
不管君莫愁为何而来,突然听到自己多年前留在京城诗会上的词句,焦玉脸上顿时一喜,接着说道:“君姑娘谬赞了,但不知君姑娘这次前来兴城县,”“奴家是在前日诗会上听了易知县的豪言词句,这才想来细细讨教一番。”
“豪言词句?什么豪言词句?”不需易赢去惊讶,焦玉立即追问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没有图莲的故做姿态,也没有天上的雷雨相和。幽幽静室中。即便君莫愁只是在轻言淡语,仍是将众人轰得七倒八歪。除了什么都不懂的白花花外,花厅中的女人尽皆变色,易赢更是与春兰惊讶地对望一眼。
在先前的介绍中,君莫愁就特别留意春兰这个大名鼎鼎的武林高手,再看到易赢与春兰对视,更是心中狐疑。
不知易赢为什么会与春兰在这时相顾四看,难道这词句还要应在春兰身上不成?
知道这词句的厉害之处,稍做惊惶,芍药就追问道:“老爷,这大胆词句真是老爷所做的吗?莫不是有人冒名?如果”
“不,这再句的确出自本县之口,只不知君姑娘又是在何处闻得此词句点点头,易赢并没有无端否认,接着就开始向君莫愁追问词句的来历。因为在易赢、春兰都不可能将道德经中名言说出去的状况下,能将此话传出的就唯有天英门主一人。
想起当夜自己与天英门主相商之事,易赢实在怀疑这词句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君莫愁却不知这词句中竟藏有更多深义,略一思忖就说道:“知县大人问的好,要说这词句,却也与那万大户之子万豪有些关联。”
不消易赢多问,在众人惊讶中,君莫愁就开始将当日事情一一说出。由于那原本就是些事先布置好的事情,一听万豪在诗会前的张罗,易赢就知道他在念想什么。当然,与大明公主说出道德经中词句的时机相比,万豪的心眼却忒小了些。
等到君莫愁话音落下,众人都有些口不能言。事情涉及天英门主,易赢更不好当众多说什么。
恰巧外间来报,陈员外等人终于登门拜访,易赢这才暂时将这事给推托下去。不过在君莫愁的娓娓暗示下,易赢也带上她一同迎了出去。
“草民拜见知县大人,拜见知州夫人。”
堂下跪拜的人没少一个”堂上坐着的人却多了两个女子。虽然在门外就已知君莫愁、秋心都是从京城来的人,但由于易赢并没帮众人介绍,陈员外等人也不敢随意招呼。
点点头,易赢并没让陈员外久等,挥手说道:“免礼,尔等来寻本县。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如同当初的赵娘等人一样,自从进入兴城县后,易赢对陈员外等人的规矩都是准入不准出,防的就是他们不能随意将东西带出去。
让下人捧出一个锦盒,陈员外就恭恭敬敬端到额上道:“知县大人,这便是我等重新入籍兴城县的奉仪,还望大人多多成全
在易府外踌躇许久,等到所有人都聚齐后,陈员外等人终于商量出一个不会得罪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抢去先机的方法。那就是按照原先约定,所有人都将预定好的五百两银子拿出放在一起。一同缴纳给易赢,而不是各人分别缴纳。
为人为己,这样不仅不会有任何疏漏,在责不罚众的状况下,即便易赢有任何不满,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陈员外等人想的虽多,易赢却一脸爽快道:“陈员外多虑了。既如此,月季你且去将陈员外等人的奉仪取回,芍药你也将他们的新户籍凭证交给陈员外罢
“是,老爷
在芍药与一脸欢喜的月季同时迎上前时,陈员外却吓得心中一哆嗦。
新户籍凭证?难道自己的旧户籍凭证真已失效了?或者干脆就是被易赢销毁了?想到这里,陈员外不禁格外庆幸自己并没与易赢在奉仪一事上继续纠缠,不然就真是投鸡不成蚀把米。
等到从芍药手中接过各自的新户籍凭证,鲁大胆等人也是庆幸不已。由于易赢并没有挽留,这才一起恭敬的离开。
当然,这不是说易赢就不想多敲打一下这些兴城县富户,而是君莫愁带来的突如其来消息彻底扰乱了易赢心思。即便君莫愁不是受任何官员指派而来,仅是大明公主当初在诗会上闹出的词句,易赢都知道足够自己受的。
如果那句道德经中的名言真被当成出自易赢之口,易赢再要在官场上展,肯定会受到颇多肘腋。
何况天英门主与大明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及大明公主知不知道那“垂帘听政”一事,同样值得易赢反复思量。
第二卷 《云涌》 第一百二十九章、究竟想要什么()
由于君莫愁带来的消息太过惊人,易嬴并没急着与她深入相商。在将君莫愁交给阮红照顾后,易嬴就借了个查库由头与春兰走在一起。
“春兰,你说大明公主怎会知道本县与天英门主的说辞。”
“或许正如大明公主所说,是天英门主告诉她的吧!毕竟天英门主也曾受大明公主所请来刺杀大人。”
春兰没有继续说下去,易嬴也没觉得尴尬,只是迟疑道:“但这还是有些不对吧!本县那词句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虽然这也是无可无不可,但是,总有些不妥。”
知道易嬴担心他与天英门主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想要让易嬴放心,春兰又对是否告诉易嬴自己是天英门弟子的事情有些犹豫,好一会才说道:“会不会天英门主并没将知县大人的原话告诉大明公主,又或者是,天英门主已将知县大人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大明公主。”
“这不可能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