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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熙听到这里,伸手抚着她的脸说:“可怜的丫头,都过去了,你以后有我。没人敢欺负你。”
俞宛秋差点脱口而出:“现在就有人欺负我。”想到他肩上的担子,想到他今晚就要离开此地,自己这点小事,何必麻烦他?所以她终究没开口,只是乖顺地靠在他肩头说:“有了你,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欺负我啊。”
“你想欺负谁呀?我帮你欺负回来。”赵佑熙笑问。
“我想欺负你,你也帮我吗?”
“除了我,你谁都可以欺负。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俞宛秋被他这绕口令一样的话逗笑了,才张开嘴,已被他猛地擒住。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别,这是外面啊,就算你的侍卫不看,也小心有人路过。”
“我顾不得了,再不碰你,我会死掉的。”未尝到丫头的味道之前,他还能勉强坐着和她聊天说笑,一旦和丫头亲热起来,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个地方,恨不得把她直接按进草丛里。长久的饥渴让他变成了一头狼,凶猛而嗜血,随时都想扑住猎物饱餐一顿。
在这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虽然没有事先征得父王的同意,但他相信,父王最后也不会说什么。误会了父王那么多年之后,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父王才是最疼他的。太妃奶奶虽然也疼他,照样有自己的私心,就想把吴家的姑娘塞给他,以保住吴家的富贵。至于母妃,就更别提了,那是他心里的伤。
他忽然紧紧抱住丫头说:“你和父王。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
“我很荣幸。”
“我呢,是不是你最亲的人?”
“当然”,俞宛秋以为他在跟自己告别,不介意给他吃颗定心丸,故而慷慨地补上一句:“而且是唯一的那个。”
赵佑熙感动异常,嗓音低沉暗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嗯,我相信你。”
“无论我做任何事,你都相信我?”
俞宛秋郑重点头:“相信”。
她一向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接受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对他的一切无所谓,分也好,合也好,都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可一旦她决定爱一个人,就会选择相信一切,接受一切。
不疯魔,不成佛,在情感的领域,她若付出,就会付出全部,绝不畏畏缩缩,有所保留。
他们在河岸上坐了大约一刻钟,在俞宛秋的不断催促下,赵佑熙满脸不舍地站了起来。
他们坐在同一辆车里从镇子东头走到西头,又往前行驶了两三里后,戚长生停下道:“公子,该走了。”
俞宛秋竭力推开埋首在她胸前的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他下车倒没磨机,甚至都没跟她说再见。
反而是俞宛秋倚在车门旁望着他的背影问:“你今晚几时离开祁阳?”
“再过一两个时辰吧,路上最安静的时候走。”
“凡事小心,最好就待在营地,别再轻易露面。”
“知道了”。
调转车头回甘棠镇的时候,俞宛秋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那么难受,难受得只想哭一场。
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一开始是他强迫,她躲避。好不容易有了点心心相印的感觉,又不得不两地分离。不仅见不到人,甚至不通音讯。而且赵佑熙做的事那么危险,可以说是把脑袋提在手里的,随时都可能玩掉。
这种情形,让她想到了**年代的留守妻子或留守女友,也是人分离,音讯渺。到最后,很多人就真的分开了,以后各自嫁娶,变成了陌路。时间是最残酷的东西,可以挥发掉最醇厚的酒,也可以磨蚀掉最浓烈的情。
怀着一颗极其颓丧的心往客栈的方向走,却见路旁有人拼命朝他们的马车挥手,定睛一看,竟然是茗香!
戚长生忙把车停在路边问:“出什么事了?”
茗香好像很怕被人发现似的,急忙钻进车子里,这才急急慌慌地说:“姑娘,别回客栈,俞家的人找来了,兰姨正陪着呢,我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
“兰姨病都没好,怎么陪客?”要是兰姨好好的,她今儿就不会只带几个男人去田庄了。因为路上遇到雨天,兰姨到底不比年轻人,在马车上颠簸一路,本来就不舒服了,再被大风一吹,立刻发起高烧来。他们只好就近找了家医馆,在客栈歇了两天才继续赶路,到现在都没好利索。
“不能陪也要撑着啊,姑娘你是没在,亏得兰姨耐心好,要我,早受不了了”,茗香一脸无法忍耐的表情:“俞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到了,说要接你回家。那个老太太,还没开口就哭,满口叫着‘我苦命的孙女儿’,‘我那可怜的孩子啊’,听得周大娘跟着直掉泪,以为她有多疼你。”周大娘是客栈的老板娘,倒是个热心快肠的人,所以容易感动于“浓浓的祖孙情”。
这时戚长生发话道:“姑娘,要是您实在不愿见他们的话,我们就不回去了。”
俞宛秋正想着,是谁泄露了她的消息呢?何庄头跟俞家早闹僵了,又扯了那么大一个谎,不可能跑去俞家报信。多半是俞老太爷对田产不死心,在庄上买通了眼线,这个差点被他们害死的孙女,既然侥幸活下来,总有一天会回庄收租,他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这大概是俞家跟何庄头硬碰硬失败后想出的另一招吧。只要等来自己,逼出田契,再拿着田契去收租,不怕何庄头不给。
问题是,“那我们去哪儿呢?他们能在这家客栈找到我,我换一家,也一样能找到,甘棠镇就这么大,”甘棠镇是县府所在地,而古代的县城比现代的县城小得多。
戚长生说:“其实,姑娘今晚不需要住客栈的。”
“不住客栈住哪儿?”俞宛秋听得糊涂起来:“难道去田庄?那何庄头倒是巴不得,晚上正好除掉我。”
戚长生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俞宛秋直到第二天将近天亮之际,才明白这笑容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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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1更,同学们早安。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父王允婚
第一百三十四章父王允婚
安南王赵延昌从南府赶到祁阳。准备当晚带世子离开,去往下一个营地。
以前,因为世子年纪还小,又痴迷武功,不通世务,他一直没敢把这天大的秘密告诉他,就怕他莽撞冲动,会坏了大事。直到世子差点遇刺而死,不得不以“失踪”之名转入地下,这才趁机把他带入王府的秘营中。
安南王府准备了好几代的“正名”之战,自此正式启动。
之所以要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把世子引见给各地的将士,是为了给世子树立威信。世子武功虽高,但到底年轻,初到某地,还需要他坐镇几天,等世子融入新环境后,再放手让世子统领。
一旦他称帝,行动就会大受限制,基本上被锢住在朝堂之内,外面行军作战之事,主要得依靠世子。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世子熟悉军务,并接手掌控军队。
安南王府的开府之祖因为自己被次弟排挤,只许后代生一个儿子,表面上看,是为了对抗朝廷的恩诏——特许分封制。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开国大帝无故抛弃嫡长子的怨怼,同时也不想看到后世子孙,再遭遇跟自己一样的命运。
要在南方称帝,甚至打到北方去,把梁帝赶下台,赵延昌巴不得能多几个儿子分忧,比如,让每个儿子统领一支军队,分别攻打几座城池。但儿子多了也有个坏处,将来争起军功,特别是争起帝位来,就伤脑筋了。
所以,一个儿子也有一个儿子的好处,至于领兵作战,多培养几个将领就行了。但有个前提,就是要树立世子在军队中的绝对威信。
他每带世子到一个营地,就鼓励士兵向世子挑战,同样是立威之举。凡是军人,都崇尚武力,对武功比自己高强之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何况世子身份如此高贵。就显得格外可贵。赵延昌相信,他的儿子,只要一踏上比武台,那悍霸的气势,那无懈可击的招式,首先就能征服所有的人。再假以时日,让他熟读兵书,熟悉各自作战技巧,定会成为真正的将帅之才!
以后,他们父子俩,一个主政,一个带兵,肯定无往不胜。上京皇宫里那个只会躲在佛龛里发抖的窝囊废,迟早会被他们父子拉下马,乖乖地让出本就属于他们的皇帝宝座。
只是眼看世子就要年满十八了,即使每个军营只待一个月,也要八个月。事实上,远不止这点时间,像祁阳,就待了一个半月。越往南走,军营越大。等到最后一个,十几万人的大营,其中有几万还是新招的,想练熟那些阵法,只怕两个月都不够,世子多半要在军营中度过十八岁的生日。
即使是民间,十八岁的儿子也该成亲了,何况他们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