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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玩意儿中绝大多数的艺术价值都不高,其中个别作品甚至还不如相关艺术专业高年级本科生的期末习作呢!”王坚说道,“你认为像佐莎这样一个在艺术上的完美主义者,为什么要特意收藏这么多创作水准低下的艺术品?”
周鸿点了点头,表示已经Get到他所说的疑点。
“你是个警察,不是艺术鉴赏家。”王坚看着动作却有些僵硬的周鸿笑道,“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疑点,也情有可原。”
虽然是被仿佛一眼就能看出人心思的王坚这样安慰着,周鸿一时还是难以消除对于自己的懊恼之情。
“而即便是那样,你还是凭着一个优秀警探的直觉,嗅到了隐藏在天使般美好外表下,那令人发指的罪恶的气息。说实话还真让人佩服!”
“听口气,你已经有了更为深入地发现?”周鸿忙问道,对于王坚的赞誉则好似根本没有听见。
“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推理罢了,我甚至希望我自己是错的…;…;”王坚说这样着,一边操作遥控设备,一边抬头看向其中一幅陈列于佐莎地下室的画作特写,“提示就在这幅画中!”
即便对于油画了解不深的周鸿,也一眼认出了王坚提示他看的位于画布右下角的作者签名。这幅画的作者正是在差不多一年前英年早逝的著名油画家张择地。
有那么一小会儿,周鸿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王坚是不是发现了张择地的死和佐莎有关张择地死后其作品的价值比生前翻了好几倍,这一点完全可以用来作为谋害对方的动机,不是吗?那样的话,一副在画家尚未成名之前搜罗来的画作,就能卖出上千万的价格,无疑是比中彩票还要赚的无本万利的买卖…;…;不过很快,周鸿就打消了那样的怀疑。因为考虑到死因、时间和地点,那位大画家的亡故都是一场不可能和佐莎有关的意外。
“…;…;无独有偶的是,佐莎的父亲是一位英年早逝油画家。她从小跟随随父亲学习油画,很快显现出不俗的艺术天赋,借着父亲的声誉,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在画坛崭露头角。不过,佐莎父亲的作品,是在其死后才为世人所赏识的。而他生前与女儿相依为命,过着十分贫苦的生活…;…;”
随着王坚的陈述不断展开,周鸿都说不准自己刚才那个佐莎谋害著名油画家的念头究竟是想多了还是想少了,但如果仅从最终呈现在他面前罪恶的程度而言,绝对是想少了。
手术台上的忏悔(下)()
庄严肃穆的法庭之上,张薇带着一幅令人揪心的苍白病容,出现在证人席上的画面至今仍然深深地烙印在周鸿的脑海中。王坚说,随着她的康复那些记忆也会渐渐淡去。他相信王坚的话。因为如果不是靠着他的敏锐洞察力和出类拔萃的专业技能,张薇和佐莎的命运,这两位年龄相仿的少女的命运,一定会呈现与现在截然相反的走向。
张薇是何许人也?一所在“全国最好的”后面基本可以去掉“之一”的大学的在校生;一个自中学时代起奖学金年年不拉的三好学生;一个因为出人意外的心脏疾病,不得不长期休学,一边等待合适的心脏捐赠者,一边靠着昂贵药物维持生命的每况愈下的病人;一个因为一封留给父母的诀别信而感动了成千上万人的心灵鸡汤食材预备役?以上这些都是真的,就和她间接造成了已经被身为普通工薪阶层的父母视为准女婿的宋姓法律系研究生一样千真万确。故事还得从那封先前提到的感人肺腑的诀别信说起。
当那封信被护士在病床旁的床柜上发现时,张薇本人已经不见了,虽然显而易见的,她是走不远的,所以在护士发现其出走以后大约半个小时,因为体力不支晕厥在距离医院2。5条马路开外的她就被“遣返”回了原来的病房。
张薇在诀别信上以工整而娟秀的字迹说明了那次不怎么成功的出走的动机。说白了,就是不愿再连累自己的父母了。她知道自己存活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渺茫,而暂时维持其生命的昂贵药物几乎已经耗尽了父母的全部积蓄,一想到两位老人辛辛苦苦把自己抚养成人,自己非但没能回报养育之恩,反倒更深地拖累了他们,这一事实对她这样一个打小就被各样美好光环缠身的好孩子来说,究竟是怎样一种残忍的打击,用膝盖也可想而知。她曾经不止一次要求父母放弃治疗,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于是只好自己开路了。
当然,以张薇曾经得过国内外各类奥数比赛一等奖的头脑不会想不不到,以她当时的身体状况要走也是走不了多远的。如果真要自我了断的话,跳楼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但她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一来定是考虑到父母的心理承受力,另一个原因在诀别信中也有提及,那就是在她过世后,希望捐献自己的遗体为医学研究之用。如果是跳楼而死的话,这一心愿显然就无法达成了。
张薇在信中用了半数的篇幅,讲述了自己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过得对么充实、多么开心,体会了多少成功、赞美、亲情和友谊…;…;说她有生之年虽然短暂却美好得无有遗憾,对于把自己带到这样美好的世界上的父母充满了感恩,也让父母不要为她的逝去而难过,以后要多多保重身体这一部分也是巨细靡遗地说了千字有余,占据了全信的三分之一篇幅,把医生和护士都看哭了。
最后的话,是留给父母的准女婿,宋姓法律系研究生的,劝诫他不要再碰吉他,而要好好完成学业,同时不要忘记自己的诺言,将来一定替她照顾好自己的父母…;…;
后来,这封诀别信被宋姓男传到了网上,居然引来了千万的点击和为数可观的捐款。各类捐款汇集到了熟悉电脑操作的宋姓法律系研究生那里,其中的现金部分,正是杀害他的罪犯潜逃时带走的那数万元。据犯罪嫌疑人落网后交代,我捐款热潮在互联网上掀起后不久,他就已经盯上被害人了。
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被毫无悬念地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至于佐莎,就其犯罪情节而言,实为可杀可不杀,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而言都会得到缓行机会。
可佐莎面临的情形却更为特殊,正如王坚所推断的,医院出具的检测报告显示,其心脏的各项生理指标,与张薇一家人苦苦等待的符合可移植性标准的心脏高度匹配。
于是,事情就变得十分微妙,佐莎的生死,就掌握在了张薇的一念之间,亦即:如果佐莎被处极刑,她是否愿意接受移植佐莎的心脏。只要她本人愿意,有关各方自然会全力配合促成此事。至于佐莎本人是否在捐赠书上签字的意愿,是可以通过特殊手段进行干预的。
周鸿和王坚至今都无法忘记在庭审的最后阶段,站在被告席上的佐莎投向张薇的那个眼神,那或许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邪媚放荡的眼神。
“像我那样颗肮脏不堪的心,你也想要吗?”她嘴角上吊,对着躺在护理床上坚持来到最后一次庭审现场的张薇说道,“你就不怕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吗?!”
“不好,她在使用心理暗示,影响张薇的判断!”王坚对周鸿这样说道,“我早该注意到的!从刚才一坐进被告席的时候就开始了。利用女性下意识里,对于利用自身女性魅力向异性献媚的同性的排斥!”
“有吗?”周鸿再次放眼打量被告席上的佐莎,黑色修身马夹,米黄色的宽松真丝衬衣,长及膝盖下的深绿色百褶长裙,只露出如主人长头发一般乌黑锃亮的圆头系带中桶高跟皮鞋。从头到脚,包括肢体动作都毫无H意味,顶多也就是在那高配置的立体五官下,散发出比一般人更强的富有浪漫气息的美感。除了刚才的那个让人倒抽凉气的眼神,就…;…;
“你注意听!”王坚道,“有没有听见隐隐的沙沙声?”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周鸿侧耳凝神,突然脸色一变,“难道说…;…;”
“没错,那个声音其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了。”王坚道,“就是那小娘么在长裙子底下摩挲丝袜的声音!”
“这也太下作了吧!”
“这就是心理学中著名的阀下暗示,让人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接受暗示信息,这样信息就能绕过人的主观判断,直接进入潜意识,也就是所谓的清醒的催眠。”王坚道,“这样的话,我担心张薇那孩子…;…;”
就在王坚话到一半的时候,张薇的声音在庭上响了起来,气息虚弱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