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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年从事推销员工作的经历中,你逐渐形成了只要是你觉得好的东西就一定也能让别人接受的信念,而这一信念也在事业不断挫败的逆境所促成的偏执和乖戾的性情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坚定。
“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世界的错!是这个世界根本无法提供足够好的东西让我推销,才让我一败涂地的。你不正是整天抱着这样的想法,而为自己开脱的吗?”王建继续说道,“直到你后来患上了抑郁症,还是牢牢地紧抓着只要我觉得好的东西,就一定能推销出去的偏执想法不放,非但如此,你的对于这个信念的偏执程度也在那段时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强到了真的可以把在你当时看来唯一美好的事物——也就是死亡——推销给任何人!”
接下来,王坚又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出示了其他一系列证据。包括一部分死者在自杀前接到的匿名电话的录音:
你好,这里是死亡之愿人寿保险公司,请问最近有考虑过去死一次吗…;…;
还没等完全播完,王坚就关闭了录音。原因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录音里的声音经过处理,但除了音色外,口音和发音和语调都和陆文姿本人很像。
不知为何,这段在内容上本应让人感到恐惧的音频却被我听出了某种诙谐的趣味性。
“死亡之愿人寿保险公司?亏她想的出来。那明明就是一种特浓黑咖啡的名字吧?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在心里暗自想到,完全没有升起自己已经被影响了的警觉。
与此同时,王坚仍然在滔滔不绝地陈述着陆文姿的罪证。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发生了“那件事“的大楼,就是她曾经任职的房地产公司的产业;以及在事件中坠亡的死者,买的都是她曾经做过销售的保险公司的保险…;…;基于以上两点,陆文姿引发“那件事“的动机便不言自明了。
王坚的指控是千真万确的。有了这一觉悟的我发现自己竟然对陆文姿一点也恨不起来。甚至当她终于打破长时间的沉默,声嘶力竭地大放厥词时,我发现自己完全被她的话和情绪感染了。
住在高级公寓楼的豪华户型里的穿着一身普拉达行头,在华美耳坠高冷银光点缀下的都市丽人,居然还能在“世界”前面,加上“荒唐而且肮脏不堪”这样的定语…;…;我只觉得一颗深水炸弹在我的内心深处炸响了——他妈的!连你的中二病也能复发,我什么我就不可以?!反正或许,就从来没有好过!
突然,玻璃碎裂的响声从落地窗的方向传来,当我和王坚转过脸的时候,那个黑人乐手的硕大身形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碎玻璃,掉落在地的金光闪闪的萨克斯风,还有他把落地窗撞出一个大洞时被玻璃碎片割出的血迹。紧跟着,楼下就响起一片成分复杂而令人不安的喧哗声。
我站起身,来多开了一个大窟窿的落地窗前,迎面吹来的风很冷很潮,却使我体内的热血愈发肆无忌惮地翻腾起来,就像是咖啡机里煮着的黑咖啡。
我往楼下看去,下面有一大摊血,和不晓得是什么部位的烂泥般的血肉少许。人却整个不见了,想必是碎成了好几块掉进了树丛或其他视觉死角下面。我不知道那条掉在矮灌木上的东西是不是肠子…;…;都无所谓了。此时此刻,想要死的愿望已经压倒了一切。
我平伸双臂,摆出了一种类似十米跳台的姿势。我知道,如果一落地就四分五裂的话,虽然死相难看,但受的痛苦却是最小的,所以姿势十分重要。
带着这样的觉悟,我转了一个身,让自己背对窗外,以便让自己跳下去的时候能背部先着地。
然而,也就是在我的视线随着自己的转身而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我发现陆文姿和王坚这时也都站了起来。前者背对着我,正以和我一样的姿势平展开双臂,两条修长的腿迈着交叉步,朝着落地窗倒退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呀?!”她一边倒退,一边发出这样的呼号,没穿鞋的脚底板踩到了碎玻璃,很快渗出血来,表情很是痛苦。
我意识到她的倒退是不由自主的,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王坚用催眠术控制了。王坚告诉陆文姿,她已经中了自己的师傅,一位隐居深山的得道高人,算传授的无上心法,能够让中了此法的人立刻体尝到自己所造恶业的果报。
“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就好好体验那些在你的推销下自杀之人的感受吧!”王坚指着陆文姿说道。
是时,陆文姿已经站到了落地窗的边缘,踮起了已经被扎的鲜血淋漓的双脚脚尖,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看得出正在竭力地和那不可控的自杀行为做抗争,但从结果看来,却是徒劳的。同时,我注意到她裤子中间的颜色变深了。
“你在害怕吗?”我转过头问道。
“不,不是害怕。”她回答我说,“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已。”
语必,她开始发出痛苦的哀求和哭号。说她不想死,说她知道错了,求王坚再给她一次改过机会,神情哀恳而凄凉。同样的,我不知道这是她的真情流露,还是如她自己所言的不由自主的行动,一种业报所呈现的外在效果。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陆文姿坠楼。
我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始终保持着双臂平展,背部朝下的姿势,砸中了地面。
我以为她的身体会立刻如其他以相同姿势坠楼之人一样,摔得四分五裂,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飞出去的只有她的双臂和双腿膝盖及以下的部位,在它们分出去的同时,把长裤、衬衣和马甲一并撕裂,从而暴露了她的体腔和大腿没有像其他死者那样四分五裂的原因。我也终于知道那靠墙而立的八个人体模特身上穿着的果包附着整个体腔和双腿上半部的塑形衣里为什么没有最常见的白色。因为白色的,一直都穿在陆文姿的身上。其强大的弹性,便是其身体坠地后没有完全四分五裂的根本原因。而这,似乎也在冥冥中增强了其死时的痛苦。
事实上,我看到那白色在血泊里扭动翻腾,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直到我和王坚下了楼,那堆被围观者的残躯还没有完全停止挣扎…;…;
离开波赛顿豪港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和王坚走在浦江的沿岸,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江景,一时竟升不起任何或好或坏的感受。经历了此等鸟事,想必一时时缓不过来的。后来,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时在屋子里的三个人中,只有他一个人不被陆文姿的“死亡推销”所影响,而产生轻生的念头。
他从嘴角挤出一丝坏笑,把他用来那张社区心理医生的假证件递到了我手里。我低头一看,顿时傻了眼,那上面写的分明就是我的名字。
当我再次抬头看王坚时,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散,只是那不经意间的转瞬即逝的尊容,和陆文姿坠亡后那开裂到耳根的嘴角相比,没准更容易成为噩梦的素材呢。
涅法德姆短篇故事:雨之宫的魔法师(一)()
在今晚的露天公演中,我见到了已经从涅法德姆校园失踪了大半年之久的HenTai学长。
学长拿起他的吉他,独自弹唱了两首Mr。children的老歌,引得台下的女粉丝们惨叫一片。
对于来到涅法德姆已经快满三年的我而言,每晚在校园东岸大草坪上进行的例行露天公演早就没什么新鲜感了。倘若不是具有专业水准且风格对我胃口的前艺人,或是同期出现在公演阵容里的话,我顶多只会在刚好路过的时候驻足几分钟。毕竟,在此类每晚的人员和演唱曲目都不确定,水准又极度参差不齐的公演中,车祸的发生率高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更让我难忘的,还要算是前知名乐队女主唱简和我那个永远都能完美地避开所有正确的音的同期开花梨,一起合唱《开膛手杰克是一个女孩》那次…;…;那可是一个我能没完没了地对别人讲上一百遍的“事故”,不过还是让我们暂且言归正传吧。
HenTai学长的意外出现,让我两个月来第一次把公演看到了最后。在演出随着一曲《永远的南十字星》的大合唱落幕后,我们第一时间“截获”这位大探险家,一起去到了那家雷莎学姐跳过脱衣舞的酒吧喝酒。
学长本名罗恒泰,其HenTai的绰号便是由他名字的谐音而来,在日语里是变态的意思。至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