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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熊、严二人肢解沉尸的大作家的遗骸在山林不远处的湖边被人意外发现,成为了警方介入此事的契机。
虽是在周泓出现的那一刻,少女对于自己已然面临绝境有所觉悟,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异常坚毅。
她不顾周泓的警告,举起油灯就欲向坑中的模范生砸去,就算一切都完了,也不惜对他人造成进一步的伤害,哪怕一点也好,她就是那样的人。
可是,严穗婷的动作随着子弹钻入体腔而定格,油灯也从高举的头顶掉了下来。接下来,周泓目睹了他当警察以来从未见过的状况:犯人正面中弹后居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向前倾倒。他不知道一个人上体中弹后,到底要用多大的执念,才能驱动本该瞬间脱力身体,朝弹道的反方向运动的。而且这样的现象,竟然还发生在一个十五岁少女的身上,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严穗婷就那样直接坠入了自己所挖的坑洞里,砸在了模范生身上,致使后者陷入休克。
好在周泓下到坑里的时候,两个小妮子都还有气。严穗婷的意识甚至还是清醒的,嗓子里发出的声响不晓得是哭还是笑。显然,子弹没有命中她的要害。
周泓先用手铐把严穗婷的双手反铐在背后,然后扛起另一个女生,却发现怎么也够不到坑顶。
而暴雨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了下来。一时间,电闪雷鸣声,风雨声,魔女垂死的嚎笑声响成一片。一转眼的功夫,棺材就变成了半满的浴缸。泥土流被雨水冲刷着灌入坑里。这样下去,三个人都会没命的。
周泓看了一眼大半个身子已经浸在水里,伸长了脖子大口喘息的严穗婷,心中思恃道:“多么可悲,有多么可恨的女孩啊!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将来只能对他人和社会造成更多的负面影响…;…;而且就算现在把她绳之以法,也判不了死刑,不如…;…;”
周泓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做出了裁决。
“你要做什么,你他妈的想干嘛!”在周泓把棺材板盖到只剩一条缝隙的时候,仍然留在积水棺木里的严穗婷才急叫起来,“你不能把我留在这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可是要去斯德哥尔摩的啊!”
“你哪儿都不用去了,因为你已经人间失格了。”说罢,周泓一边合上棺盖,一边抽出立在灌木边缘的脚。
可是,灌盖并没有顺利合上,一只裹着黑丝的脚从即将闭合的棺盖缝隙里伸了出来,卡住了盖板,同时从棺木里传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周泓不知道一个中弹的女生哪里还有那样的体力。他没有多想,照着那只卡住棺材板的脚狠命地踹,用的力气比踹开加了双重保险的防盗门的力气好大,就那样蹬了三五下每踩一下,伴随着脚弓的形变,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总算是把那只脚蹬进了棺材,棺盖也几乎同时发出一声闷响,合拢了。
三下五除二地用石块把棺盖边缘的钉子砸牢,在此过程中,周泓居然没有感受到棺材盖板传来任何自下而上的冲击,只有若有若无,却似激烈急促的喘息声。
体力总算耗尽了吗?但由于积水的存在,想要在昏迷的状态下断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也罢,都是她咎由自取。
站在棺盖板上,就离坑顶近了好多,但周泓还是花了些力气才把自己和受伤的女生弄出了坑…;…;
当然,严穗婷挖的土坑最后是由周泓亲手填上的。所谓的天才美女作家的神话也在不日之后即宣告破灭,在官方文案中,严穗婷至今畏罪潜逃,下落不明。
涅法德姆短篇故事之无法破解的案件十三()
“我做错了吗?”周泓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不,我没有做错,绝对没有!”
接着,他整个人双膝一软,就跪在了严穗婷的墓前。不用说,是疼得根本站不直了。
“身体可是不会说谎的哟。”开花梨的语音语调又发生了变化。
与其说是周泓瞬间就get到了对方话力的含义,不如说是她的意念经由某种神秘的途径,被辐射进了他的脑海。
言下之意是,他内心深处对私下活埋严穗婷一事充满了悔意,虽然那悔意被他的表意识强行压抑,却也会在身体上以那样急遽的痛状表露出来。
周泓的泪腺也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了,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淌,他多么希望那是疼出来的,可以对于这一点,他已经越来越不确定了。
“我应该怎么做?”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声音干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害怕。
“道歉就可以了。”姑娘轻描淡写地说着。
接下来,坟地里传出了长达半分钟之久的周泓的惨叫声。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他捂着肚腹,疼的满地打滚。
“那样有口无心地念叨,可只能起到反作用呢?我可是连一点爱都没感受到啊!”开花梨道。
“你杀了我吧!你快杀了我吧!”周泓痛不欲生。
“也罢,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花酱也是早有预料。”她有开始称自己是花酱了,“我们只有启动第二套计划了…;…;喂,你倒是振作一点啊,不是说好了还要给老师报仇的吗?”
虽然摆明了有坑,可女学生的后半句话确实扎了这位老铁的心,令他咬紧了牙关,肆无忌惮的惨叫也强忍着吞会了肚子里。
“这就对了,爱是恒久忍耐,圣经上好像是这么说的吧,”只见姑娘说着又不知道从朦胧雾气的哪个角落,随手就抽出了一把铁锹,开始铲开墓前的泥土,“花酱说了,虽然嘴巴和心智会说谎自欺,但身体是不会。
“你什么意思?”周泓咬牙切齿道,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升起。
“既然你没办法用心和嘴表达出爱意,那就只能用不会说谎的身体了,简单的道理,是不是?”
说话之间,幕下埋着的东西就已经露了出来,那是一口埋得很浅的棺材的顶盖。开花梨仅仅挖到了顶盖上一个可有涅法德姆标志的长方形滑动挡板完全暴露出来,便把铁锹扔回到雾里,连落地的声音都听不见。
接下来,女孩把戒指对准滑动挡板的电子锁孔,又是嘀一声,锁就开了。而当滑板被拉开后,下面是一个玻璃器皿的圆盖,有卡车方向盘那么大。
开花梨把着“方向盘”逆时针方向转了四五圈,就把它卸了去下来。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泡尸水的气味。
不知何时戴上橡胶手套的双手,伸进了那个圆筒状的玻璃器皿,拔出了两条已经泡的发红的,却依旧在月光下显现着楚楚动人之曲线的修长女腿,在周泓的眼前摆成了大劈叉的样子。
“虽然这样做实在是亏对你的妻子”
原来她是知道的…;…;周泓的心凉到了绝对零度。
“但为了将来还能进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开花梨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请用你所知道的最原始最直白的方式,表达对于严氏穗婷同学的悔意吧。”
开花梨是什么意思,想必是现在的小学生也不会误解。
月光隐入了云层,墓地幽暗得比那积着尸液的棺材左下角还要压抑。唯有那不时攒动的紫色鬼火,不时显映那肮脏不堪的躁动与挣扎。泣不成声的嘶吼和喘息,宛如地狱深处的祈祷,注定无法抵达天庭。
美若仙魔的浅发少女,坐在一座墓碑顶上,轻巧地拨动着一把尤克里里,眼角的余光似看非看地瞥向那蓝色与黑色所组成的不连贯的猎奇画面,轻快而忧伤地唱到:
Outoftheblueandintotheblack;youpayforthisbuttheygiveyouthat;onceyougoneyouteback…;…;
只是突然间,那琴声和歌声都戛然而止。
“怎么停了?”黑暗中,少女的声音带着不安。
下一秒,一个光圈从她所在的地方射了出来,把那墓碑及其前方的一人一尸全都罩了进去。是时,出现在光圈里的周泓,眼神已经变了。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茫然和绝望,反倒是含着些许得意之色,说道:“差点就被你套路了!”
说罢,目光转向墓碑上的严穗婷照片,聚焦在了宽大长裤上,露出的一个不怎么显眼的白斑之上。
看似一个普通白斑,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含有白色弹性织物的纹理。
周泓两个大拇指的指甲很快就抵住了照片上的那枚白斑周边,随着指甲的有力刮动,大量的颜料碎屑剥落而下,很快,严穗婷照片上的宽大校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裹住整个下半身的素色医用弹力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