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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办法为她做什么，也在坚持着向别人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
李天擎的身子越来越淡，由原来的淡灰色慢慢地变成了透明白。
“小颜，怎么了？”田恬听到我的声音，很自然地就以为我在和她说话。
“没什么。”
李天擎虚弱得已经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只是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和我传递着什么。
我点头会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李小未身上的黑色气体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正在消失。
我惊诧地转过头，想要询问李天擎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却不曾想，李天擎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似，他从未出现过。
我再转过头看向李小未的时候，她已经褪去了恶鬼的形态，回到了最初的自己那甜美的模样。
“我哥为了保护田恬，竟然不惜和我同归于尽。”
李小未知道我看着她，面露苦涩。
不知是给我看，还是给我眼里的她自己看。
“这样也好。
如此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李天擎和李小未了。
不管是人也好，鬼也罢。
没有了，都没有了。
以后田恬死了，去永生道轮回。
不管经历过几生几世，她都不可能再和我哥相遇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再无可能。”
说到这里，李小未几近透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概，她以为，她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即便是以这样的方式。
田恬看着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李小未的最后那番话，她并没有听见。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虚弱所以失去了控制声音的能力。
还是，她本就不想让她听见。
田恬看不见，这样也好。
至少她不用再承受一次失去挚爱的痛楚。
“怎么了，小颜，李小未是不是走了？
那天擎呢？他还在吗？
我能够感觉到，刚才天擎就在这里，就在我的身边。”
大概两个除却双生同胞以外，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也会心意相通吧。
“没有，我没有看到李天擎，也没有听到李天擎。”
我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田恬的猜测。
田恬还欲再说什么，却忽地毫无征兆地昏倒在了床上。
“冥肆，你来了。”
没有了第一次和冥肆相见时的细微惧意，如今的我对冥肆，除了依恋，还是依恋，只有依恋。
我很感激，冥肆愿意花十八年的时光，每个月在我的梦里如约而至。
“恩。”
冥肆来了，因我呼唤，他为我而来。
“能不能把所有和李小未还有李天擎有关的记忆从田恬的脑子里删除掉？”
我眼巴巴地看着冥肆，知道他很忙，所以我用尽量简洁的话表达了我的要求。
见冥肆不说话，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始耍无赖了。
反正是自己家的男人，who怕who！
“你都已经帮过我了，就再帮一次吧。
你看看你的小娇妻，你就忍心看着她因为她最好的朋友伤心而伤心吗？”
“你啊！”冥肆伸出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尖儿，低声笑了笑。
第三十二章：突降恶疾的顾蕾（一）（一更）（）
第三十二章：突降恶疾的顾蕾（一更）
见冥肆这样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撒娇成功，顺利地降服了他。
冥肆略显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去吧，哪些记忆是你不想它留下的，就毁掉吧。”
我一愣，看了冥肆一眼，他眼中平和，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我，不想留下的吗？
那么，田恬会怎么想？
“吾心，遵循你自己的心就足够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这一边。”
我犹豫不决。
许是看出了我的纠结，冥肆带着温和的笑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恩！”
我终是下定了决定。
不管怎么样，那些记忆还是不要留在田恬的脑子里来得好。
见我有了选择，冥肆唇角微微一勾，大手一挥。
一个个承载着田恬记忆的小气泡从她的头顶冒了出来。
我紧紧地盯着那些小气泡，将所有我认为的不该存在的一个个全部捏碎了。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确有此事。
随着所有不好的记忆的消失，田恬的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
见田恬的事儿告一段落，我这才猛地想起来了还有田恬她妈妈的存在！
“对了，为什么我上来了这么久了，田恬的妈妈都没有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明明很不喜欢我的，又怎么可能会放心让我和田恬待在一起那么久呢？”
“你这个小迷糊，等你想起来，她早就冲进来了。”
冥肆说到这里，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然露出来了一丝的傲意。
“喂，喂，你这摆出了一副要我夸你的表情是想怎样？”
“要你夸我。”冥肆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绝美容颜看着我，很是淡定地说着我认为的情话。
我微微愣神，对于这样的冥肆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喜欢。
“快说！”
我堂堂一个冥王妃，怎么可能会被皮相所迷惑！
冥肆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笑了笑，“在你上楼以后，她就想上来了。为了不让你被当成小偷抓起来，我只能抹掉了她脑子里你来过的记忆。”
“那田恬的我是不是也要抹掉？”
说着，我又去那堆从田恬脑袋里冒出来的小气泡里寻找有关于我今天来过的所有记忆。
“呼——”成功将那些小气泡屁嗝了以后，我长吐了一口气儿。
“我先送你回去。”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李天擎和李小未是什么情况呢！”
冥肆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只能够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李天擎是李小未用自己的性命为注下的血盟之约所衍生出来的念灵，他（她）们本就是一体。
刚才，我传音给李天擎，告诉他，只要他死了，那么，李小未也就不存在了。
至于后来，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
冥肆说完以后便一副等着我提问的表情。
嘿！我特么还真的有问题要问，这怪我咯？
“既然李天擎是李小未衍生出来的念灵，那么为什么李天擎还有自主意识，而不是按照李小未想的去做？”
怨不得我有这样子的疑问。
毕竟，这念灵念灵，顾名思义，就是自己意念的生灵了。
既然如此，身为念灵的李天擎自然是要听衍生出他的李小未的话了，又怎么可能反过来和李小未为敌？
“还有，为什么一开始李天擎说李小未好像看不见他，可是后来又能看见了？”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冥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绝壁是生无可恋啊。
这是嫌弃我蠢吗？！
“第一：李天擎是李小未衍生出来的念灵没有错，可又不完全是。
你不要忘记了，促成念灵衍生的最后一百只千纸鹤是田恬折的。
换而言之，李天擎是李小未和田恬共同衍生的念灵。
一般来说，念灵只会有一个施念者。
像李天擎这样的特殊念灵是极少的。
但是因为田恬并不知道折千纸鹤的意思。
所以，她在折千纸鹤的时候，怀有的就只是对李天擎的爱意，并没有想要控制李天擎。
因此，衍生出来的李天擎才会具备了自主意识。
第二：李小未之所以看不见李天擎是因为在血盟之约遭到损伤的时候，作为念灵会直接消散不见，而身为人的施念者则会散尽生魂。
也就是说，李小未会死，而原本只是念灵的李天擎就会消失不见了。
但是，李天擎的存在还有田恬的施念。
因此，李天擎还残留了一丝的灵力。但是，他却没有了任何之前的记忆。
直到李小未提及“念灵”的时候，李天擎才记起来，他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为李小未的奢望。”
听了冥肆的解释，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大概是世间最大的悲凉，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以后呢？”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先”这个字。
“不亏是文学系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