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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她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也不想追问。
但我却非常害怕我的父亲,我害怕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而我知道,他也同样害怕我,应该也曾经像我一样,害怕过我的祖父。
我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互相都很少说话,就那样孤单的活着,相对无言的沉寂。”
“父子相像很正常!”,
陈智靠在椅子上,声音很平静,
“生物的DNA本来就有延续性,延续的程度各有不同,只不过人类的DNA会在遗传的时候,因为细节改变而改变面貌。
当然,你们的寿命的确与普通人不同,但关于血缘和物种问题,我觉得你不必太过担心。
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世上并非只有人类这一种智慧型种族。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一切又与当时的玄奘西游,甚至于辩机和高阳公主的丑闻有什么关系?
和那地下室的干尸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怀疑,那干尸和我的血缘有关!”,
旦玄的脸色冰冷的就像是长白山中的积雪,他沉默了很久之后,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我大概是从15岁开始做梦的吧,也是从那时进了佛门……
在此之前,我父亲在很早就出家了,他说,我们家的人最终都会选择这条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少做些噩梦。
我当时并不理解这噩梦是什么,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总是那样的忧虑,而后来我才知道……
我们家族的这种繁衍方式,并不是血脉延续,而是一种罪孽!
那是我刚过完15岁生日的时候……”,
第十章:噩梦()
感谢万赏大豪:九天御神剑12000
旦玄轻轻的声音,听起来飘飘渺渺,好像进入了他的回忆,
“那时的我,已经开始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了,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总是感受不到快乐,总是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兴趣。
而最可怕的是,从那天开始,我每晚都会同做一个梦。
在梦中,我一直在艰难的前进着,心中非常悲苦……
我穿着一件很破败的袈裟,手中捻着枯木的念珠,打着一双赤足,走在滚烫的沙漠上。
那沙漠上的沙砾是那样的炎热,让我浑身犹如火烧一般,而我的喉咙干渴异常,疼痛欲裂,想要求一杯清水,但却不能。
我每次都在那恐怖的噩梦中痛苦挣扎,吓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
而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高烧至四十几度,疯狂的喝水,才能缓过一口气,就像真的是从大漠中,刚刚逃回命来一般。
那个时候的我问我的父亲,究竟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而我父亲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不仅是他,他的父亲,他父亲的父亲也全都不知道。
但是他们却总从自己的祖先那里,流传下一件东西,算是我们这一支血脉的出处吧……”
旦玄说完之后,将手伸到了袈裟的内怀,取出了他一直放在怀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细绸布精细包扎的长条物件儿,把外面的绸布打开之后,里面露出来一段质地非常脆的绢纱。
陈智见过这种东西,这种绢纱是唐朝时的东西。
唐朝时的纺织技术,可以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尤其是皇室所用的纱织品,那做工简直是天造之物。
传说中杨贵妃的一只袜子,可以套上七层,但依然可以能见到她脚后跟上的朱砂小痣。
而这段绢纱却是褪色的,而且因为年代久远,现在基本已经快要破碎成渣滓了。
旦玄十分小心翼翼的将这绢纱剥开,露出了里面一只黄金色的玉蝶。
那玉碟呈长方形,只有贝壳大小,但却用黄金羊脂玉嵌造而成。
上面用老唐汉书刻了一些字,因为保存完好,现在依然能看的清清楚楚。
”兹倍可考
太宗文武圣皇帝十七女高阳公主之外子,备!
无禄享,赐庶人位。“
“外子?
高阳公主?”,
胖威立刻瞪大的双眼,看向了旦玄:
“哎哟,我的妈呀,,
大师,您这来历可够霸气的,闹了半天,你是高阳公主的后人呢!”
“施主说话太客气了!”,
旦玄微笑着看向胖威,双手捻动着佛珠,
“应该说,贫僧是高阳公主私生子的后人。”
“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吗?”,
陈智抬起眼睛看向旦玄,
“外子,就是非婚生的孩子,从皇族的记录上来看,已经认定了你们这支血脉是私生子的后代。
不会给你们任何名分和尊荣。
但如果按照正史上记载,高阳公主和辩机大师有私情,而辩机大师最终被处以腰斩之刑,临死之前都不能反抗。
这些都证明,辩机大师应该是个普通的人类。
高阳公主从此以后就被囚禁,再也无法与任何男人接触,那这个私生的孩子,肯定是与他当时的奸夫留下来的。
而从史料记载,辩机大师这一生从来没有离开过中原,只是一副普通的人类皮囊,怎么会留下你们这只不正常寿命的后代。
如果这个奸夫不是辩机大师,那辩机大师是在替谁顶罪?
最重要的是,让这个德高望重,且前途似锦的青年僧侣心甘情愿替罪的人,让整个佛门都闭口不言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了。
你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查暗室里那具干尸的身份,而是想知道你的父系来源究竟是什么对吗?”
“对!”,
旦玄双掌合十,对着陈智深深的鞠了一躬,
“千年岁月沧海桑田,
1300多年前的事情,早已经被掩入黄沙埋土。
但我们的家族,却依然在黑暗中延续下来,我们的孤独和痛苦是你们难以想象的。
因为不知道父系的来源,我们对姓氏很不重视,几代中已经改过几次姓了。
鸠占鹊巢,占用他人身份保护自己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而为了。
我们的内心中一直非常自卑,而且耻辱,似乎1000多年前私生子后代的名号,依然顺着我们的血脉延续下来。
我知道这样很可笑,但却永远都无法摆脱。
在20年前,我的父亲去世了。
我想我的寿命也还有几十年了吧,死了便也罢了,这条命死不足惜。
但我这一生有一件事不甘心,依然有一丝执念,到底我是谁的后代?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一代代的如此与众不同?
难道我会是妖孽的后代吗?这样的妄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
还有,我为何经常会梦到行走在那严酷的沙漠之中,那个手持佛珠,赤脚而行的人到底是谁?会是我真正的祖先吗?
贫僧这100年来,寻访故今中外所有史料,知道玄奘西游之时,曾经跋涉过西域广阔沙漠,历经千难万险九死一生,而且传说中见到了很多的妖魔鬼怪。
我总是有一种无缘的揣测,当时的西行路上,沙漠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被记述下来……
而最后,我想尽了办法进入天法寺,成为这里的方丈,终于进到这里的暗室中,才看到了那具干尸。
当看到那具尸体时,我就知道,我一直以来怀疑的事情都是对的。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我知道,华夏大地上流传的那场神话般的西游之行,肯定隐藏着另一个真相。
而这真相就隐藏在这具尸体之上,这其中,就包括我的身世之谜……”
第十一章:寻祖()
陈智听了旦玄的这些话后,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掐掉香烟,用纸巾将烟头包好放进了口袋中,
“大师,不好意思。
在下刚才冒犯了!
大师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是您有没有想过……”,
陈智说到这里时抬起眼睛,看着旦玄那张白森森的脸,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具干尸也许真正的是玄奘大师的遗骨,而关于辩机和高阳公主的那件事……。
我想您懂我的意思,您的的血脉,也许正是来源于此。”
“想过!”,
旦玄闭着眼睛捻动着佛珠,
“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些都是徒劳的想象。
贫僧现在要的,是确定的事实,因为血脉这种东西,不能光靠想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