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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
“嗯，蓬莱。”
这个回答倒是让我好生惊讶，忍不住开口问了句，“蓬莱乃是仙山，你是仙人？”说实话，我心里着实是不太相信这个可能。
没想到弥丝乐在听到我的话后却是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且越笑越大声，指着我说了句，“秦素，你是不是傻。”
我有些无辜的眨了下眼睛，此话从何说起。弥丝乐忍着笑拍了拍我的肩，“蓬莱是仙山没错，可是上面的又不都是仙人，你能说上面的一棵草都是仙人嘛！”
这话说的也是有理，我被她嘲笑的有些尴尬，拽下了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开口说道，“别笑了，走吧。”
弥丝乐真的就不笑了，不但不笑了这声音还有些沉了下来，“天亮在走吧。”
“为何？”我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想在这在呆一会儿。”弥丝乐说着眼光在这里的每一处一一扫过。
我看着她的神色，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果然便听弥丝乐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我曾经与他来过，并说好会一起再来一次的。”
我默默的点了下头，刚要开口，无偿剑却是自主从我怀中飞了出来，上面黑芒闪现。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无偿剑，这表示阎王在叫我回去，而他主动叫我回去，通常只有三个可能，一是他要离府，二是斯空又要转世，三是邀我喝酒，不过上次我二人的分别总算不上是和睦的，所以第三个可能性不大。
弥丝乐凑了过来，瞧着无偿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我收了无偿剑，回道，“我要回府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这么突然？”弥丝乐有些不愿相信的问道。
“嗯，不过你可以在这里多呆些日子了。”我说着拍了下她的肩，便飞身离开了。那新坟为空坟，所以无法通地府，我便只好另寻他处了。
“你快点回来！”弥丝乐在下方扯着脖子的喊了一声。
“好。”我应了一声之后便一边飞着，一边向下扫着，好在运气不错，不远处就是一片陵园，从坟墓中入了地府后没有停留，直接奔着大殿而去。
从侧门而入，站在盘着恶鬼的房柱之后，向殿中望去，只见殿下正站着一个陌生魂，找不到一丝丝的熟悉。
殿上端坐着的阎王向我这边瞧了一眼，耳边便传来了他的声音，“这是他的转世。”
声音散去，我心道果然，再次向那站在殿下的魂望去，只是任我如何努力也是无法把他幻成斯空的样子。
审议很快便结束了，斯空的转世向殿外退去，我也跟着出了侧门，在其身后跟着他向前走去，这是我送走的斯空的第几个转世了？三个？不，是第四个，若在算上我当初送走的斯空，便是第五个了。
我站在河边，望着他上了桥，喝了汤，他身前的引灵蝶又向回飞了回来，我伸出手，那引灵蝶竟真的落在了我的手上，而斯空的转世已经再次投胎。
我瞧着手指上的引灵蝶，开口道，“你可从他身上看到了别的人？”
引灵蝶只是不住的扇着翅膀，蝶翼上的星光也不知会落成谁的梦。
“他便是斯空的转世。”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却是让我不敢相信，手一抖，引灵蝶便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几乎是硬生生的转过了头，眼前一张眉目浅淡的脸却难掩英气，总是一潭死水般的眸子终于是有了神采，正含着笑望着我，我则依旧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秦素，老友相见，怎么是这个表情。”明明是故作明朗的话她却说的哽咽，但是她没有泪，就像我一样。
“倾。。。袖。”我艰难开口，从未想过还有能在见到她的一天，也从未觉得她的笑脸竟这般好看，好看的让我几欲落泪。
“嗯，是我。”倾袖抿着嘴，怎么努力也无法笑出来，只能不住的点着头。
之后我二人便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倾袖终于是咧嘴笑了出来，只是她眉眼弯弯全是哭意。我也跟着她一同笑了出来，但是我知道我的表情肯定跟哭差不多，不过我明白如果我们有泪可以流，那定是喜极而泣。
没有在说话，我二人同时张开了双臂，将对方抱了住，很用力。
又过了好久，我还是无法相信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倾袖松开了我，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向我解释了一遍，”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会消失于世间，可是没想到睁眼时却是来到了地府，阎王说我本为凡人，虽换得仙身，但这生死簿上依旧有我的名字，而仙身失了之后，我便回归了凡人，所以我便自然的来到了这里。“
我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原是如此，只不过想到之前她还感叹这凡身即使蜕了仙身也是不中用，而到最后却是因为这凡身留了下来，真是世间机缘不可说，说不得。
不过我转念一想，即便如此从她离世至此也过了不少时日，为何她还没有投胎，这么想着便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倾袖对着我笑了笑，“这还要感谢你啊！”
“感谢我？”我有些疑惑，不知这事与我何关。
倾袖点了点头，“当然要感谢你了，阎王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所以小小的利用了下自己的权利，给了我两个选择，而我选择了当个鬼差，留在地府，不过这也是因为我曾得仙缘，也算是小有造化，才能勉强的有这个资格。”
倾袖的话让我一阵沉默，也许是我的脸色不太好，倾袖担心的开口问了句，“你，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只是不得已（）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没，没事。”可这心情却又沉重了几分，阎王这恩情我该如何还？如何才能还的清？
倾袖则故意的逗着我笑，说道，“可我见你不高兴啊，怎么，是不是见到我不开心。”倾袖说着作势便欲向我的脸掐来。
我笑着躲了过去，开口说道，“开心，我开心的都要死了。”
倾袖笑着翻了个白眼，放下了手说道，“我们都死了好不好。”
我点了下头，莫名的叹了口气，“是啊，都死了。。。”
“秦素，你就这么一次次的看着他的转世去投胎吗？”倾袖换了个话题，可是这话题换的依旧沉重。
我点了下头，倾袖向我瞧来，眸子里满是心疼，“秦素，你真坚强。”
坚强吗？我从前也不是这般，做针线的时候手被扎了一下也要跑去斯空跟前撒撒娇，若是有个头疼脑热难受的时候更是各种矫情，见到斯空哪里不小心受了伤，我就会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哭的厉害，到最后他一个伤者反倒要来哄我。
只是现在我断胳膊短腿也只是皱皱眉，见到再多的死人，即使死的在惨也丝毫不怕，我可以一个人走最黑的路，一个人渡过最漫长的年岁。我坚强吗？我不坚强，我只是不得已。
“答应你的事我办好了。”我开口说道，没有在继续斯空的话题。
“烟雨城什么样子？”倾袖开口问道。
“很美，烟雨成诗，雨落成花，宛若画卷。”
倾袖笑了笑，“真美。”之后倾袖便沉默了下来，我开口问道，”你没有别的想知道的了吗？“
倾袖默了默，终是开了口，“常楼他。。。”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应是不知该如何说。
果然，即使她爱的不是常楼，但是常楼在她心中还是不同的。
“他还活着，应与花宿柳他们在一起。”我回道，倾袖有些意外，但随即笑了笑，望着忘川河水，开口说了句，“这样就好。“
我见她的样子便不在提过去之事，开口问道，“你住在何处？”
倾袖转过了头，向我望来笑着道，”阎王将我安排在了你的住处，不过你房中的那截梨花，很是有趣，竟一直开着。“
“是啊。。。很有趣。“我应了一声，心想无论如何这一趟都是必须要去的了，便开口说道，”我先去阎王那里一趟。“
倾袖点头，“好，不过阎王人真不错啊，以前听你提起他的时候还真没怎么觉得。”
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我先走了。“说完我便转身向大殿走去。
阎王依旧端坐在大殿之上，只见其眼珠微微的向我这边转了一下后又转了回去。这之后殿上魂来魂往，我转身瞧去，只见细长鬼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见到我有些意外，欢喜的说道，“姑娘，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