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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叫我”两个字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然后,我把沙发凳放上去,其实我很清楚,这个可笑的凳子根本挡不住任何东西,就算我压住了地漏,他还可以从马桶里钻出来,从水龙头里钻出来,从久安的任何一个下水道井盖钻出来。
我把灯关掉,在地上躺下来,继续听为什么有没有再传出声响。
一片死寂。
我坚持不住了,再次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忽悠一下失去了重心,我听人说过,这是入睡前很普遍的现象。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房间里又有什么声音响了一下,我立刻醒了。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安安静静,房间里连打呼噜的声音都没有。
但这骗不了我,我很确定刚才一定有声音,而且,这次是从房门那边传来的!
房间里有亮光,我忽然意识到,刚才我从卫生间出来,明明把灯关掉了,谁打开的?
我爬起来,蹑手蹑脚的从丁义身边走过去,借着卫生间的灯光,朝房门那边看了看,没什么发现。
我想把灯关掉,但按下开关,灯连闪都没闪一下!
操,什么情况?如果说灯打不开,那可能有人把闸拉了,况且,想做什么事当然趁着黑暗更好可现在灯明晃晃的关不掉是几个意思?
我下意识的朝兜里摸,想把手机拿出来,可是,我的兜是空的,谁他吗把我手机拿走了?我暗骂一声,赶紧去推丁义,丁义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没睁眼。
我又走到床边,两个单人床中间有个座机,之前在二楼,我就曾经用它报过前台。
而这次,不管我把电话拨到哪个分机,话筒里传来的始终都是忙音,看来这个时间,旅社里没有任何值班人员坚守岗位。
令我意外的是,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就算林晓和赵悦能睡的像猪一样,我父亲也应该会惊醒了,可是,父亲却睡的十分安静,呼吸声均匀又轻柔。
我有点慌了。只能再次往外走去,直到我走到衣柜旁边,才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卫生间的光透出来,我看见门口有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像一个露宿街头的醉汉。
房间里怎么会进来了一个人!
我死死的瞪着他,这不是吴兴,他身上的衣服和我一模一样,整个人硬撅撅的我的脑子轰一声炸了,这是一具尸体!另一个我的尸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说要来替我()
尸体的脑袋朝着房门,脸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是被人送进来的,还是自己爬进来的?我突然想起,吴兴还在不在外面?
我就像一下被人抽掉了骨头,我不能出去,身后父亲和林晓还在酣睡,而这具尸体的位置也挡住了房门。
可是我也不可能回去躺下,任由这具尸体和我们一起度过这个晚上。
慢慢的,我朝前迈步了,我离尸体越来越近,他的脚冲着我,趴成一个大字形。虽然,现在死尸纹丝不动,但用屁股去想也知道,他的安静是个阴谋。
一旦我靠近他,他肯定会突然弹起来,死命的抱住我,没准还会像恐怖片里那样,阴森的笑起来,一口把我吞了。
我走到尸体跟前,哆哆嗦嗦的抿了下嘴唇,迈过了他的腿。
尸体竟然没有动!我又迈过他的胳膊、脑袋,站在了门前。
门打不开。
我迅速的跳过尸体,三步两步跑回客房中间,然后,我再度看向地上的尸体,他还是不动。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只能和他共处一室了。
我不敢再躺下,一屁股坐下,靠在沙发上,丁义踹了我一脚。
时间似乎也变成了死尸,停滞不前。
如果说,现在我呆在太平间停尸房里,或者,在公墓、坟地里,我都不会这么害怕,毕竟那些尸体和墓碑都有来头,可是,现在这具尸体本来就长的和我一模一样,还是白天我亲眼看着埋起来的,他诡异的出现在这,令我无比恐怖。
我喘匀了气,躲着丁义的脚靠着沙发,竖着耳朵听动静,我知道,如果我一直盯着他看,他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
既然他来了,也不可能只是为了在玄关趴一宿。
熬了一阵子,除了大伙均匀的呼吸声,窗外连一辆汽车也没经过,狗叫都没有一声。
我的眼睛开始发疼,终于,我忍不住转过脸去,探头看了那具尸体一眼。
只一眼,我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尸体还在地上趴着,原本朝向门的脑袋现在直直的冲着我,好像随时要抬起来冲我笑!而他的腿还没有完全调转过去,现在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卡在那。
他动了!
我口干舌燥,不行,无论如何,都得马上弄醒他们。我费力的爬起来,从丁义开始,连拍带喊的拼命想摇醒每一个人。
但不管我怎么折腾,就是没人回应我,要不是他们还在呼吸,我会以为大伙都睡死了。
我用手机给周岩打电话,没人接,我打给迪迪,关机了。
不知道是不是客房的隔音太好,我甚至一点也听不见周岩的手机铃声。
我放弃了。
客房里愈发的安静,只有我狂乱的心跳声,太阳穴一蹦一蹦的,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我一个死人的存在。我们就在不大的客房里对峙。
手机上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据说这是阴气最盛的时间。
我一直紧紧的盯着尸体,他还是不动。
突然,卫生间的灯啪一下就灭了。
整个房间瞬间就淹没在黑暗里,我心一凉,现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这个尸体耐不住了!他不想在我的注视下移动,他弄灭了灯光!
果然,黑暗里,有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来,刷啦刷啦
我站起身,试探着往前走,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我看见地上的尸体,怵然一惊,他又靠近了我一些!这次,他的身子已经完成了调转,头发甚至都碰到了沙发!
我惊慌的四下寻找,桌上有个台灯,我想也没想就抓起来,猛的朝地上的尸体砸下去,可我并没有砸中,台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块碎片飞溅在丁义身上。
我已经疯了,跑过去把床头的电话机也拿起来去砸,这次差点扔在父亲身上。
现在我手里什么也没有了,那具尸体的脸一直贴在地上,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他一直在朝我靠近,势不可挡。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巨大的恐惧让我浑身剧烈的颤抖,看着睡的正好的父亲和林晓,还有丁义和赵悦,我感到彻头彻尾的绝望。
突然,我想起卫生间里好像有一条钢管,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但这是唯一的武器了,我立刻转身钻进卫生间,凭着印象,真的摸到了冰冷的管子,它甚至比我记忆中还要粗一些。
卫生间的门自己关上了,地上的尸体也不再避讳,他直直的站在卫生间门的外面,门是透明的,用磨砂纸挡着,现在,尸体黑乎乎的影子映在门板上,似乎有阴冷的寒气透过玻璃直钻进来。
我抓紧了钢管,孤注一掷的走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一下把门拉开。
尸体直直的站在我面前,那正是另一个我,他的脸白到不可思议,泛着铁青的颜色,屋里太黑了,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发乌,脑门上沾了一些泥土,脖子仍然软塌塌的耷拉下去,他就翻着眼珠,十分无神的看着我。
我朝他手上看了看,他没拿任何武器。
尸体几乎要贴在我脸上了,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就紧紧的跟进来,声音沙哑的说:“我来替你”
后腰顶在了洗手台上,我退无可退,脑子一热就疯狂的嘶吼一声,举起钢管拼了老命的朝另一个自己抡过去。
这时,外头突然有人急促的勒门,一个男人恼火的大声喊:“深更半夜,你他妈闹腾什么!摔摔打打还不行,又他妈嚎上了!**的!给老子滚出来!”
是人的声音!我呆了,立刻大声喊:“救命!”
另一个我根本不在乎我的钢管,更不在乎门外的人,他继续逼近我,我已经问道了他身上冰冷腥臭的味道。
因为我在卫生间,门外的人并没有听清我喊什么,他见我居然也冲他喊叫,更生气了:“操!你不开门是吧!老子现在就报警!”
另一个我突然发难,抓住了我手里的钢管用力,竟然活活把钢管翻转过来,然后,就要冲我的肚子捅过来!
我咬着牙猛一下推开他,然后外面沉睡的父亲和丁义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