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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伙的体力早就透支了,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但现在却似乎感觉自己身轻如燕,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
只有老陆脸上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情,他甚至越走越慢,一脸踌躇。
我回过头说:“陆哥,快呀,进了城咱们就真的逃出生天了!”
老陆小声说着:“来了”,但他并没有加快脚步。
我突然想起,回到了城市,老陆就必须要去自首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本来就是一个逃犯年,而且,在山谷里,他还亲手杀了两个警察。
他非常清楚,我不可能会继续替他隐瞒,而且,外头的通缉令还在满天飞。
我们离灯火越来越近了。
我发现这个县城很小,就像当初我们看见的乌县差不多想到乌县,我头皮就有点发麻,竟然有点畏惧了。
我们几乎毫无理由的根据许大河临死前的手势就选择了第三条隧道,走了一阵子,竟然真的走出了卓原山,还这么快就到达了一座城市。
这是真的吗?
会不会这根本又是一场噩梦,我们又走进了另一个乌县?
我晃晃脑袋,不希望自己这么悲观,况且,就算情况和我臆想的一样糟糕,我们也只能进去,大伙都坚持不住了。
于是,我回过头,走到陆虎身边,小声说:“陆哥,你是不是有顾虑?”
陆虎停下来,看着我,说:“进去之后我就会被抓起来吧。”
我说:“我发誓,在我心里,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老大哥,我会陪着你去自首的。”
老陆的眼睛很黯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紧闭着嘴唇。
背后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我们回过头,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周岩立刻挥了挥手,这辆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去,竟然靠边停下来。
车上只有一个司机,可能三十来岁,带着一顶鸭舌帽,脸色土黄,干瘦干瘦的。
我走过去,说:“师傅,麻烦您捎我们一段成吗?”
司机探头看了看我们几个,说:“上来吧!”
我连声道谢,赶紧照顾着父亲他们爬上了车。
我坐在司机旁边,大伙都在后面,刚好坐满。
车启动了,朝着县城急驰而去。
司机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前方,突然说:“你们是干嘛的?”
我说:“我们是来旅游的。”
司机吃惊的说:“走着旅游?行李也没有?”
我说:“开车来的,半路上出了点事故。”
司机就点点头,没再说话,他使劲儿抽了抽鼻子,眉头皱起来,好像闻到了什么异样的气味。
他这个动作让我有点敏感,难道我们身上沾了地道里那种**的味道?
我问:“前头是哪?”
司机说:“久安。”
我说:“卓原山在附近吗?”
司机说:“你们从哪来的都不知道?久安就是卓原山脚底下,山那边是雅木。”
原来我们到达了卓原山的出口!
我又开始拼命的想,雅木的下一站是不是叫久安
司机又使劲儿抽了抽鼻子,这回他还扭头朝后看了看,嘴里说:“什么味?”
我只好搪塞道:“有吗?没闻着啊。”
他就不说话了。
我说:“我们出事以后有好多天没洗澡了。”
司机笑了:“没报警?”
我赶紧说:“进城就报警。”
周岩在后头问:“师傅,久安有火车站吗?”
司机有点傲慢的在后视镜里看了周岩一眼,说:“当然有了。”
接着,我看见他又抽了两下鼻子。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久安。
我在车上看见了时间,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多了,县城的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
父亲他们在后座上四下张望,这个小城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司机在一个看起来还比较繁华的路口停下来,说:“这是市中心了,你们想去哪?”
我想了想,说:“我们就在这下吧,去找个地方先住下,明天一早就报警去拖车。”
说着,大伙就打开车门下去了,我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百块钱塞给司机:“兄弟,谢了啊!”
他把钱揣起来,说:“往前走就有宾馆,你们得马上洗个澡了啊,这一路把我熏够呛。”
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是啊是啊,都有味了。”
突然,司机探过身子,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们身上,都是死人味。”
第九十九章 久违的现实世界()
我心里紧了一下,没说什么,朝他挥挥手就下了车。
关上车门,司机很快就把车开走了,拐了一个弯就不见踪影。
我们沿着不算宽的街道,慢慢的朝前走,这条街上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只有彩色的灯光牌还在闪烁。
走着走着,老陆突然停下来,盯着地上的一个井盖出神。
迪迪招呼着老陆:“走啊陆哥!”
陆虎就回过神,迈步跟上来。
路边出现了一家宾馆,挺简单的三层小楼,门口写着:木木旅社。
我说:“就这吧。”
大伙正要走进去,陆虎突然后退了几步,说:“我不进去了!”
迪迪大声问:“陆哥你干嘛呀?你不进去要上哪去啊?”
陆虎还在一步一步后退,说:“我身份证丢了,住不了店,我自己找个地方呆,明天来找你们!”
我立刻追过去,一把拉住老陆,小声说:“你想跑?”
陆虎看着我,声音有点凄凉:“我肯定会回来的,我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胡,你相信我!”
说完,他一下挣开我的手,撒腿就跑。
我沉默了两秒钟,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明天上午我们在这等你!”
陆虎挥舞了一下手臂,就拐进了另一条小街。
如果,明天他真的会回来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将是他最后一个自由的夜晚。自首以后,等待他连深牢大狱都不是,他一定会被判处极刑。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伙呆呆的看着陆虎消失的方向,表情都很复杂。
我说:“走吧。”
我们进了旅社,一个胖乎乎的大姐正裹着军大衣在前台打瞌睡。我喊了声:“你好!”
大姐一个激灵,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顺手在嘴角擦了擦,说:“几位啊?”
我说:“六位,开三个房间,有大床吗?”
大姐在一个厚重的本子上翻了翻,说:“有,身份证。”
我们把身份证递过去,大姐在本子上写了几笔,然后收了押金,又在一个小本上撕下一张收据,连着三把栓着绳子的老式钥匙一块递给我们,说:“301、302、303。”
我浑身一凛,立刻说:“换一个,不要这三间。”
大姐疑惑的看着我,说:“就剩这三个是大床房。”
周岩走上来,说:“那就不要大床了,什么房间都行,您给我们换换吧。”
大姐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在本子上翻看起来,半晌,她抬起头:“房间是有,但是不挨着了。”
我说:“没事都行。”
于是,大姐换了三把钥匙,说:“107,208,205。”
我说:“谢谢,大姐,旅店里有餐厅吗?”
大姐有点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像看怪物一样说:“没有!”
我们拿了钥匙转身离开,大姐裹了裹军大衣,继续做梦了。
父亲和周叔住一楼,我们跟着进去,房间不大,但看起来挺干净,很幸运的是,屋里的桌子上摆着方便面和火腿肠。
林晓烧上开水,把方便面打开放上佐料,跟父亲和周叔说:“爸,叔叔,你们先吃点方便面,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我们再去吃点好的。”
父亲连声说好,然后,周叔也说:“你们赶紧上楼吧,也弄点面吃,早点休息。”
我们就离开房间,上了楼,没多说什么就进了房间。
大伙实在太累了。
林晓进屋就烧上开水,很体贴的叫我去洗澡,我走进浴室,竟然发现这里出乎意料的干净清爽。
热水很充足,我站在花洒底下,都想不起来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身上的水流下去,都是黑的。
洗完澡出来,林晓把我们的衣服都堆在门口,就像一堆臭烘烘的垃圾,有的都脏的发硬了。
我说:“媳妇儿,你把衣服都扔了,明天光屁股出去?”
林晓竟然像刚刚意识到一样,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