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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脚站在木盆里的郭二这时候害怕了,“啊”地惊叫一声,就想从水盆里跳出来,可是还没等他跳出来,整个人猛地一抽,像触电了似的,紧接着,木棍似的直挺挺站在了水盆里,顷刻间,脸上起了一层阴沉沉的黑气,眼睛瞪得鼓圆的,恶狠狠看了看赵婆婆,又看看我高祖父,毫无征兆张嘴骂上了。
郭二这个时候整个人显得气急败坏,在水盆里暴跳如雷。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敢迈出水盆半步。
前面早就说了,郭二是个结巴嘴,但是这时候一点都不磕巴了,嘴还挺利索,骂的也难听。
我高祖父转身从自己带来的那些物件儿里,把寿方剑拿了出来,二话不说,用剑背在郭二脑袋上轻轻一磕,就这一下,郭二立刻老实了,也不骂了,僵硬地站在木盆里闭上眼,一动不再动弹。
寿方剑之前介绍过,金丝楠木刻成棺材模样,深埋地下十年,上面的煞气极重,一般的脏东西见了老远就躲开了。我高祖父用寿方剑在“郭二”头上这么一磕,立刻把那将军鬼魂给镇住了。
我高祖父收起寿方剑以后,问“郭二”,“你还骂不骂咧?”
“郭二”闭着眼睛,呆呆地摇了摇头。
我高祖父又问:“听我哩话不听?”
“郭二”又呆呆地点了点头。
“会写字儿不?”我高祖父又问。
“郭二”又点了点头。
“那中,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写一句……”
说完,我高祖父把“郭二”的右胳膊抬到胸口位置,把一支蘸了墨水的毛笔塞进了“郭二”的手里,随后我高祖父又示意旁边的赵婆婆把白纸拿过来,两个人拉住白纸的四个角,托在了毛笔下面。
写到这儿,可能有朋友会问,为啥我高祖父不直接和“郭二”对话,为啥要他写字呢?这个,怎么说呢,写字也算是一种法术,也就是那种古老的巫术“扶乩术”。
扶乩术,朋友们可能听着陌生,说一个大家不陌生的,请笔仙,这个都听说过吧。扶乩术就是请笔仙的前身,不过“请笔仙”这方法是被那些不懂“扶乩术”的人,照猫画虎临摹出来的,和真正的扶乩术相比,没有稳定性、准确性,相反的危害性极大,一般请笔仙的人基本上没啥好果子吃。
我高祖父这时候用的基本上算是“扶乩术”,这种法术鬼魂不会撒谎,问什么写什么,而且写出来的全是实话。
让“郭二”握了笔,和赵婆婆把白纸扯在笔下面以后,我高祖父直接开门见山问“郭二”,“你知不知道赵老三哩魂魄现在在哪儿?”
郭二本人大字不识一个,更不会写字,但是这个时候,他竟意外地在纸上写了两个漂亮的古篆字“知道”。
我高祖父一看那俩字儿,没看懂,本来他认识的字儿就不多,更别说这种不知道啥年代的古篆,跟看天书差不多。幸亏赵婆婆认识,赶紧给我高祖父念了一下。
我高祖父点点头,又问,“赵老三哩魂魄现在在哪儿,能说不?”
“郭二”写道:“不能。”
我高祖父皱了下眉头,问,“为啥不能说?”
“郭二”写道:“怒难平”
我高祖父又问,“那咋样儿你才能消气儿?”
“魂葬”
我高祖父眉头皱的更紧了,“魂葬?也就是说,你想让赵老三哩魂儿在墓里陪着你?”
“对”
我高祖父想了想说:“这可不中,要不这样儿吧,你告诉俺赵老三哩魂魄在哪儿,俺把你放走,以后咱进水不犯河水,你看中不中?”
“不行”
“那你想咋样儿?”
“一魂换一魂”
“啥叫一魂换一魂?”我高祖父问完这句话以后,“郭二”一口气写了八个字,我高祖父看了看那八个字还是不认识,问赵婆婆写了啥。赵婆婆看着那八个字,犹豫了大半天,最后吞吞吐吐跟我高祖父说,她也不认识。
赵婆婆说她不认识这几个字儿,完全出乎了我高祖父的预料。
随后赵婆婆兀自叹了口气,一脸平静对我高祖父说:“刘先生呐,天儿不早咧,这几天您也累坏咧,俺看呐,咱叫小二回家吧,别问咧,咱也早点休息,天儿这么冷,小二站凉水里别再出个好歹儿……等明儿个,找村里教书先生问问这几个是啥字儿……”说着,赵婆婆把白纸扯过去,吹干墨迹,叠几下揣自己怀里了。
赵婆婆这时的言辞和举动,让我高祖父就是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感觉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反正就是不对。
第五十一章 以命换魂()
我高祖父忖摸着,是不是纸上写的那几个字儿让赵婆婆成这样儿了,有心开口再问赵婆婆点儿啥,谁知道赵婆婆把头一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趣*我高祖父见状,也不好追进去再问了。
随后,我高祖父蹙着眉头从怀里把小瓶子拿了出来,摁在郭二的眉心,嘴里一念口诀,收了将军的鬼魂。与此同时,我高祖父感觉赵婆婆正趴在卧室门里偷看他,朝卧室那里一扭头,没人。
这时候水盆里的郭二“根儿”地倒了一口气儿,身子一抖,醒了过来。
我高祖父赶紧把瓶子收起来,给他切切脉搏、看看眼瞳检查了一下。确定一切正常以后,我高祖父松了口气,随后叮嘱郭二几句,让他穿上鞋袜回家了。
在这里,必须再解释一下,切脉和掐中指有一定区别,掐中指只能判断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切脉就要复杂很多,能查出很多因为“这方面”造成的不良因素。
言归正传。赵婆婆走进她自己的卧室以后就一直没出来,赵婆婆的两个女儿呢,郭二走了以后,她们到赵老大家里休息了,我高祖父呢,则躺在她们母女给他搭建的临时床铺上睡下了。
这一夜,算是相安无事。
可能最近这几天精神绷的太紧了,我高祖父这一觉睡的挺沉,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耳朵眼儿里满是“呜呜”哭声,听上去有男有女,哭的还挺伤心,睁开眼一看,堂屋里没人,哭声是从赵婆婆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高祖父心里一沉,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慌忙从床上起身。
就这个时候,从他怀里滚出一个小物件儿,倏地掉在地上,发出“叭”地一个清脆跌响。
我高祖父赶忙低头一看,竟是那支收着将军鬼魂的小瓶子,还好没摔碎,不过高祖父这时候狠狠打了激灵,瓶子上的盖子不见了!
我高祖父弯腰捡起小瓶子,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快步朝赵婆婆的卧室走去。
卜一进门,我高祖父第一眼便看到卧室偏梁上拴着一根布绫子,布绫子下面躺着一个翻倒的长腿方凳,我高祖父心里顿时一揪!
再朝赵婆婆的床铺那里一看,两个女儿和她小儿子赵老三,正跪在床前哭嚎。床铺之上,破旧的花被子遮头遮脚盖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不用问,我高祖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或许因为三个儿女没给赵婆婆遮盖严实,赵婆婆一只手还露在被子外面,那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模样垂在床边。
当我高祖父把眼神转到赵婆婆那支攥着的拳头上以后,拳头“突”地张开了,苍老的手心儿里,一个瓶子盖儿缓缓滑落下去,跌在了地上……
后来,我高祖父回到尉氏县,把郭二写的那八个字拿给我高祖母看,我高祖母念道:以命换魂,解吾之怒……
后记:赵婆婆上吊死去的当夜,赵老三的魂魄便回来了,赵老三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我高祖父呢,觉得挺惭愧,大老远被赵婆婆请来,没能帮到她,反而让她因此丧了命。我高祖父在赵婆婆家多留了几天,帮忙操办了赵婆婆的丧事,他自己呢,也给赵婆婆穿了身孝衣。
赵家老大,一听娘死了,带着老婆孩子从老丈人家回来了,披麻戴孝;赵家老二呢,为了不让村里人背地里戳他脊梁骨,捏着鼻子给赵婆婆送了丧;赵家老三呢,哭的死去活来,毕竟她母亲是因为他而死的,最伤心、最难过、最后悔的就是他了。
后来赵老三问我高祖父,他以前从墓里挖出来的那些东西咋办?我高祖父叹了口气对他说,用它们干点儿正事儿吧……
至此,我高祖父在通许县的经历就算讲完了。我听奶奶讲完以上这些以后,分析了一下,赵老三丢的那魂儿,可能就在古墓里,而且很有可能在老道士那俩徒弟身上,试想,赵老三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