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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狠狠点了点头。
王思河说道:“放心!俺们虽然跟你不是朋友,不过俺们不会检举揭发你!”
两个人出了寝室,来到外面以后,两个人很快分开,王思河去找小茹的同学,我父亲去找昨天拿步枪的那家伙。
书说简短。我父亲向几个人打听了以后,弄明白昨天拿家伙的叫啥了,大名叫赵胜利,父亲是八路军军官,母亲是八路军卫生员,根红苗正,这家伙是日本鬼子投降那天出生的,只比我父亲大四岁,因为长的老相,看着二十五六了,其实虚岁才二十二,现在是他们二七派战斗队的大队长。
我父亲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刚带着一群人从外面训练回来,这群人能有三十来号儿,每人都背着一支步枪。
我父亲找到他说明来意,这人挺痛快,直接从那些队员身上揪下三个红袖章给了我父亲。我父亲趁势又说,自己三个不想在这里多留,自己三个目标是上北京见**,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放他们离开。
赵胜利一听就跟我父亲说:“下午咱们这里有个追悼会,既然你们三个也是咱们二七派的人,就一起送送革命同志吧,等追悼会开完了再走。”
我父亲一听在心里皱眉,嘴上却问:“咱们的哪位同志牺牲了?”
赵胜利说道:“昨天晚上夜袭红星保皇派,那些保皇派的人负隅顽抗,咱们这里牺牲了两名同志。”
我父亲一听,心说,他们这些人手里有家伙还死俩,那红星派的人死的不是更多?
猛然间,我父亲想了那个老婆子,昨天那么混乱的场面,那老婆子会不会也跟着倒霉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 刻骨铭心(前奏)()
我父亲有心跟赵胜利打听一下老婆子的消息,不过他没能找到啥合适的理由,直接张嘴打听一个牛鬼蛇神,指定会被别人误会的。
我父亲按下心里的疑问,跟赵胜利道了声谢,拿着红袖箍返回了房间。这时候,王思河还没回来,小姑娘小茹一脸担心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进了房门以后,没等小姑娘开口,我父亲把红袖箍扔给她一个,小姑娘见状,也就不再问啥了。
我父亲把剩下的两个红袖箍套在胳膊上一个,塞进衣兜里一个,也没跟小姑娘说话,转身坐到床上,就等着王思河回来了。
大概等了能有半个小时,外面“咣咣”敲起了钟,我父亲不明白他们这里敲钟啥意思,难道也像村里一样,敲钟吃饭?刚要出门看看咋回事儿,王思河推门进来了。我父亲朝王思河一看,一脸带笑,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王思河一屁股坐到床上,没等我父亲问,笑着对我父亲说道:“那个周同志又热情又漂亮,人真好。”说着,眼睛朝旁边的小茹看了看,那意思好像在说,比这个小姑娘强多了。
我父亲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说道:“说正经的!”
王思河朝我父亲开心地嘿嘿一笑,就跟走了桃花运似的,王思河说道:“周同志说,她是有一个初中同学叫茹真真,今天在寝室里就看到一个很像她同学的女生,后来听人说那是个哑巴,还不是本地人,她就觉得自己认错人了。”
一听这话,我父亲跟那个小茹姑娘同时松了口气,我父亲问道:“她没问你怎么知道她同学的吗?”
王思河回道:“问了,她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初中同学叫茹真真。’我说,‘俺有个妹妹,在前面那镇子的时候,经常有人喊她茹真真,俺说这是俺妹妹不是茹真真,你们认错人咧。后来,俺就打听谁是茹真真,是不是跟俺妹妹长的很像,你们这里有个人告诉俺,茹真真好像跟你是初中同学,俺就过来问问。”
我父亲听王思河这么说,笑了一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父亲跟王思河两个,从小受苦受罪受人欺负,当时那种生活环境把他们磨练的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见风使舵的本事更是练就的炉火纯青。
我父亲问道:“那个周同志后来怎么说?”
王思河回道:“那个周同志说,‘原来那个哑巴女生是你妹妹呀,真像我初中同学,’我说,‘咱们新中国这么多人,长得一样的人老多咧,俺们村儿还有一个长得很像你的,又白又漂亮,俺们村很多人都喜欢她。”王思河继续说着:“周同志就问我,‘你喜欢她不?’,我说,‘当然喜欢咧,夜里做梦还能梦见她,周同志就哈哈笑了起来……’”王思河说到这儿,我父亲发现他眼睛里都冒光,摆手打断了他,“行了,别说了。”随后转移话题问道:“刚才你进门的时候,外面打钟是咋回事儿?”
王思河闻言朝窗户那里看了一眼,日有所思说道:“哦,那是开早饭的。”
原来真跟村里一样,敲钟开饭。我父亲从兜里掏出红袖章塞给了他,说道:“带上它,咱们一起去吃饭。”
王思河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边带红袖箍一边问:“哥,咱啥时候回家呀?”
我父亲闻言,脸色变得不算好看,无奈地说道:“他们下午要开追悼会,咱们今天白天可能是走不了了……”
“那太好咧!”我父亲刚说完,王思河猛地冒出这么一句。
我父亲当即一愣,扭头看向王思河,问道:“你啥意思,你不想回家了?”
王思河一窒,磕巴道:“不、不是,没、没啥意思,俺当然想回家咧……”
小姑娘小茹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
三个人走出房间,发现大院里的人都朝一个方向走,那方向有座大房子,这时候从里面冒出热蒸汽,看样子像是食堂,他们很快随着人群朝那里走去。
果然是食堂,里面人还挺多,放着七八张长桌,每张长桌上围坐着十几个人。
一边朝打饭的地方走,我父亲一边低声问身边的小茹,“这里面还有你认识的人吗?”
小茹朝食堂里大致一扫,刚要说啥,我父亲忙说:“记住,你现在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小茹一愣,旋即点了点头,我父亲又问,“你仔细看看,这里面还有你认识的人吗?”小茹又扭头朝食堂里看了看,冲我父亲摇了摇头。
打过饭以后,我父亲三个找了偏僻角落坐下,饭刚吃几口,王思河不老实起来,朝食堂人群里左顾右盼,我父亲刚要问他干啥,他端着碗站了起来,对我父亲说道:“哥,周同志在旁边那张桌上坐着呢,我去跟她打声招呼。”说着,也不管我父亲答不答应,端着碗走了。
我父亲顺着他走的那方向一看,正对着我父亲他们这里,大概有五六米远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红布薄棉袄、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漂亮女生。
女生所在的张桌子上还有两个空位,其中一个就在那女生旁边,王思河走过去一屁股坐到那里,也不知道说了句啥,那女生抬起头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很快的,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了起来。在我父亲看来,两个人这时候的热乎劲儿,就跟阔别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我父亲转过脸低声问身边的小茹,“那个就是你同学周巧凤?”
小茹朝女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吃过饭,因为我父亲跟王思河都是一夜没睡,我父亲困劲儿上来了,招呼王思河回寝室睡觉,两个人回到寝室,蒙头睡去。
其实他们这些红卫兵平常也有很多事要做的,比如开会、张贴大字报等,在我们农村很多人没事儿的时候,还要下地干活儿。当时那年月儿,大白天睡觉,是件特别稀罕的事儿,不过我父亲跟王思河属于“外来户”,也没人过问他们。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父亲睡醒了,朝王思河床上一看,人不见了,估计是出去了,我父亲翻身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到外面寻找王思河。眼下自己三个危机四伏,随随便便在这里乱跑可不是件啥好事儿。
出了门,就见操场上围着很多人,我父亲挤进人群一看,地上并排放着二个人,两个人身上到处是血迹,脸上白凄凄的,死人,而且看样子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我父亲一寻思,搞不好下午就是给他们开追悼会的。
就在这时候,人群散开了,从操场外过来八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四个人一组,抬着两扇门板。八个男生把地上两个死人分别放到两扇门板上,嘴里一喊号儿,把两个死人用门板抬了起来,又一喊号儿,门板被他们扛到了肩上。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女生大声喊了一句,吓我父亲一